在文玩協會這個會議室里，大家越問越來勁兒，原因就是，只要能問得出來的問題，許凡幾乎就沒有答不上來的。
他們越來越感到白會長撿到寶了。
可是坐在一邊的王副會長卻是越聽越心驚。
許凡才多大？
他的知識面居然涵蓋了各種古董文玩的所有方向，博學的讓他們都有些感到慚愧。
而嚴博易越聽，心裡越滿意，許凡答出來的問題，大多數都是他教過的，有些偏門的還沒有涉及到，許凡居然也說的頭頭是道。
還是自己這個徒弟自己天賦高，又勤奮好學。
嚴博易心裡美滋滋的。
大家幾乎都沒有什麼反對意見了，協會裡以後多了一個這麼年輕帥氣，專業強、嘴巴又甜的年輕人，日子也不會太無聊。
誰料到，半天沒說話的王副會長又說話了。
「許凡展現的知識面的確嘆為觀止，不知道真正上手後的本事到底如何啊！」他臉上笑著，但是笑不達眼底。
許凡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是吃你家大米了，還是搶你廁所了？
怎麼還沒完了？
事實證明，這樣的人最後都會死的很難看。
「那要怎麼證明呢？」許凡反問道，「修復一件文物，也需要時間的！您的意思還是需要我當眾給大家表演一下嗎？」
這話有點不客氣了，其他人聽了也覺得王副會長今天有點奇怪，太過咄咄逼人。
尤其是宋工，幾乎已經把許凡當成自己人了，就有些不滿的說道：「王副會長，年輕人，就算是手上功夫還沒怎麼到家，也有大把時間給他學習，就憑他剛才回答諸位的問題來看，手上功夫不出兩年就能練出來了。」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王副會長反駁道，「剛才會長可說了，他以後進來是要負責鑑定和修復的，這手上的功夫不到家，那……」
後面的話他沒說了，但是意思已經到了，功夫不到家，誰敢把值錢玩意給他修啊！
萬一一個佛像修成奧特曼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人孩子拿來了一個，你說不信是他修的，現在又說這話，是不是有心難為，我想，大家都看著呢！」宋工似乎一點不買副會長的面子。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王副會長說道，「現在協會正在清點藏品，他可以看一眼，看出哪個有問題不就能看出他的鑑定水平了嗎？」
「你這不是故意找茬嗎？」宋工有點發火了，「協會裡的藏品都是經過鑑定的，要是有贗品早就查出來了，你現在卻讓他在這些真品里找出有問題的來，你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感覺王副會長有問題了，他就是不想讓許凡進協會。
可是，為什麼啊？
同樣的，許凡也有這樣的疑問，他自認並不認識這位副會長，也沒打過交道。
就連之前協會展覽的時候，他也只是遠遠的見過一次。
他是為什麼這樣針對自己呢？
許凡扭頭看向嚴博易和白竹月，兩人居然依舊淡定的坐在那裡，似乎王副會長這麼做，是他們預料之中的。
「我要是找出來怎麼辦？」許凡反問道。
他有信心，因為之前他就找出了張萱的那幅畫。
「如果你真的找得出來，我這個副會長就給你做！」王副會長似乎很自信，眼裡譏諷之色都不加隱藏了。
「說話算話？」許凡立刻又反問。
「當然！」
「大家都聽著呢！」
「我說話當然算話！」王副會長看了看大家，又看向白竹月，「如果今天許凡真的能找出一件有問題的東西來，我立刻辭職，我這個副會長給許凡做！怎樣？大家正好都在，一起去展館吧？」
「不用了！」白竹月終於說話了，伸手就把旁邊那個捲軸拿了過來，「許凡已經找出來了。」
白竹月剛才過來的時候，就把那副張萱的侍女圖帶過來了。
「會長，這幅畫有什麼問題嗎？」宋工趕緊問道，書畫作品是他負責的。
「大家先看看！」白竹月把畫遞過去，「這是年前的時候，我原本請嚴老過來幫著看一看藏品是不是有問題，結果，其他的都沒有問題，但是許凡發現了這幅畫！」
發現問題東西了，所有人都圍了過去，王副會長沒過去，但是臉色很難看，許凡偷偷看著他，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可疑了，難道說這幅畫跟他有關係？
果然，宋工看了之後，臉色也變了，「這不是原來那副！」
他一說話，所有人都驚了，這幅畫可在協會不少時候了，什麼時候被人掉包了？
「會長，報警嗎？」宋工立刻問道。
「王副會長，這幅畫，當初因為展櫃的鎖壞了，所以收進倉庫一段時間，我記得當初就是你發現並且收的吧？」白竹月直視著王副會長問道。
「什麼？怎麼可能？」
「對啊！王副會長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那幅畫一直掛在那裡，只收過一回，不是他會是誰？」
「可這……他為什麼啊？」
議論聲居然都不加掩飾了，一句一句疑問鑽進所有人的耳朵里。
許凡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哦，原來是這樣啊！
師父和師娘居然打了個配合戰，目的就是讓把畫掉包的人自己跳出來。
不過，這也太容易了吧！
這還沒提一句，他就露了馬腳，怎麼看都不像精明人幹的事！
王副會長的臉拉得老長的，呼吸越來越重，最後居然猛地一拍桌子，「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不就是多問了許凡幾個問題嗎？我不也是為了協會名譽著想嗎？你們居然直接懷疑我掉包了畫！白竹月，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專門找來這麼個下三濫來噁心我？」
「下三濫才罵人下三濫！」許凡嘴快的回道。
「噗嗤！」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
別人都還沒從王副會長口無遮攔反應過來，就被許凡繞口的回懟給逗笑了。
「你……別以為你有嚴老撐腰，以後就可以在京都為所欲為，告訴你小子，京都的水深得很！當心哪天走在路上就掉坑裡了！哼！這樣的地方，我早就不想幹了！」王副會長發泄完，轉身就想走。
可是，門口兩個保安站在那裡堵著。
「白竹月，你到底要幹什麼？」王副會長直接就吼上了。
「不幹什麼，等警察！」白竹月氣定神閒的說道，「正好大家都在，今天就把這件事情弄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