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之後，溫曉光學聰明了。
他前頭兩個同班女生，周慧是個大平臉，講話開朗點，陳若心戴著眼鏡，比較文弱。後邊兒是戴唯毅和一個叫張為強的小伙兒。
現在大家都關心各科成績，但不管是誰問他考的怎麼樣，
他都說：「我也覺得很難。」
倒不是怕，主要是擔心戴唯毅那小心眼受不了，不過話說回來，反正他已經受不了了……
至於語文倒還好，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很好的感覺。
可惜這一次的語文課，該是楊時中來上了。
看到這老爺子他心裡就很惆悵，我的文老師啊……
作為課代表，他試卷都不想發了，多少分也不太關心。
但周慧是很關心的，她從高一時就是班裡前三名，狀態良好的時候也不是沒考過第一，但很少考到第四這種成績。
大概就是班裡出了個叫溫曉光的人。
那時候，同學們關心成績，其實更關心名次和自己差不多的人。
所以溫曉光一坐下，正前方周慧就轉過來，「你多少？」
「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
其實已經沒希望了，數學兩人差了34分，高手過招，一擊致命，這個差距可不好補，但人吶，不問就不舒服。
因為已經比較熟了，周慧上手把收卷拿過來，打開一看，嘴巴都下撇。
陳若心還看不到，好奇道：「多少啊？周慧。」
「」
方之介一聽，看著自己的72心又涼了半截，這特麼不就是考了人家的一半麼？
他忽然很想去問路永華，你讓我和他坐到底是幾個意思？是覺得我還不夠焦慮是嗎？
語文談不上難不難，大家都和上次差不多，但稍微好點兒也就一百零幾了。
像是陳若心、周慧這樣的女孩子，字跡好看些，大概就是這個水平。
所以她們真是要瘋了，「男生數學好就算了，語文也考這麼多，」
溫曉光心想：你吃檸檬。
其實坐到這兒，有點兒不方便，就是好多好多書不好放了，最後不免多放了些到課桌上。
正巧擋些視線吧，之前文留書送他的書還沒看呢，上課閒著無聊便掏出來翻翻，
旁邊的方之介看了又看，那心扎了又扎：你就是這麼學習的嗎？
倒是戴唯毅習慣了，不是因為不扎心了，而是已經千瘡百孔。
這樣的日子，看看書，逗逗他們，溫曉光過起來倒也不覺得不開心，只可惜文老師不在。
每日早睡早起，讀讀書，網點賺賺錢，倒也挺好，直到在晚上出校門給一個人堵住，他才想起來，啊，還有這件事兒。
堵他的人不是什么小混混，而是李成。
溫曉光看著他滿是詫異，「咦，你怎麼還在羨州？」
李成：「……」
雖沒有直接拒絕他，但你聽聽這話問的，
女人聽了要哭泣，男人聽了要流淚。
「我在qq上找你的。」
溫曉光心說我知道，就是沒回而已，80萬，浪費時間啊。
「那什麼，我最近學業忙，每天都要寫作業，寫到晚上十一點，都沒空上，不好意思了。」
李成一聽原來是這樣，那好吧，原諒你了。
「我昨晚就來了，只不過天黑人多，等了一晚都沒等到。」
溫曉光直接質疑他話的真假。
「昨晚你就來了？人多是不假，但我那麼帥，還是很有辨識度的吧？」
李成：「……」
這種超幾把的自信就是青春啊。
「不是你的原因，主要是你們這接上的路燈實在是有些暗。」李成笑了下，「不說這個了，我知道你時間少，但我這次是帶來了新的方案，我想你肯定不會拒絕。」
「肯定不會拒絕？」溫曉光呢喃著，忽而眼睛一亮，「你們同意出500萬了？」
李成訕訕一笑，「我們提的，比500萬價值更多，是你廣闊的前程。」
溫曉光：「……」
你在搞傳銷麼？
他沒說話，臉色僵硬，邁起步子就要回家。
李成一看他動了，自然也是粘上，「你先別急，你聽我說。」
「聽著呢，你說。」
李成說道：「眼下，你做的那幾個表情已經席捲整個網絡，從你的店鋪流量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知道80萬可能有些讓你委屈了，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最大的本錢，其實不是抱枕的銷量又漲了多少！」
我以為你們是要忽悠我這個高中生呢，80萬，兩三個月我就賺起來了。
「你說，我最大的本錢是什麼？」
「是你啊！」
「是嗎？」
「是！」李成點頭，「你看看你自己多帥啊。」
溫曉光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名堂，只是很認同的點點頭，「……這我知道。」
……
李成繼續：「你有沒有想過，你創造了一個深受年輕人喜愛的表情形象，還只是個高中生，還那麼帥，這三者聯繫在一起你不覺得自己的命運會被改變嗎？」
溫曉光讚賞他一眼，「呀，你的想法很超前啊，這時候就知道人設是可以賣的。」
「什麼？」周成眼睛一迷。
「沒什麼，」他一擺手，「這就是你這次要說的嗎？」
「你不感興趣嗎？我和領導交涉過了，她不僅願意高價買下你作品的版權，給您湊足100萬整數，而且願意誠心邀請溫同學加入我們公司，簽約合同的收入分成也會非常優厚！我們相信，你在這方面有過人的才能和潛力。」
「你想一下，電視上的大明星，你有這個才藝和這個外形，只要一曝光，你的作品會更受關注，你本人也會因此大火。」
其實李成說的，
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可遇而不可求。
但於溫曉光而言，卻缺乏吸引力，
一是因為，李成還不知道，玩家世界並不是溫曉光一個人的東西，那玩意兒，他不會畫。
二是因為，溫曉光並不想出名。
他還不需要靠著知名度和公眾的吹捧來獲得內心對自己的認可。
三，溫曉光明白自己的價值，即便真如李成所說，選擇這條路，那憑什麼要選他們公司？
誠意？
誠意在錢里，不在話里。
「怎麼樣？」李成散發著笑容，眼神中充滿期待，「萬人矚目的大明星啊，從此就可以擺脫浩如煙海的題目，再也不用做作業做到11點了。」
溫曉光停下腳步，頓了頓問道：「你從哪個城市來？」
李成興奮，「中海！我們是中海前五的文化創意公司！你這是答應了？」
「對不起，我是想說，明天你收拾收拾行李，回中海去吧。」
大青年一下子便沒了一絲絲開心。
他都愣了，對著昏暗路燈下的少年背影大喊，「為什麼啊？」
「因為，我並不渴望出名。」
李成心想……這比給你裝的，
「騙人，年少成名誰不想？！」
溫曉光轉過身，微笑道：「你怎麼說的沒有你們，我就無法年少成名一樣？」
「難道你想加入別的公司？有其他公司接觸你？」李成陡然一驚，想到了這一茬。
卻沒得到答案，因為那少年說完最後一句話已經緩緩離去。
李成皺起了眉頭，這高中生，也忒難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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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和我說愚人節什麼的╮（￣▽￣「）╭，可是我們真的在1號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