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Google搜索」瑜妃溫柔的開口喚南朝皇帝。她的聲音裡帶著少許的怯懦,這是她從未有過的。
一直以來,瑜妃都認為,這個男人在他面前並不是一個皇帝,而像是普通人家平凡的丈夫,直到這一刻,瑜妃才真正意識到,寵著她慣著她那麼多年的人,是個帝皇,是可以隨時取人性命的帝皇。
南朝皇帝並未說話,瑜妃見此,便主動的走向前去,坐在床邊,伸手撫著南朝皇帝的臉道,「皇上不過只昏迷了兩日,看著便如此的憔悴,讓臣妾很是心疼。」
南朝皇帝回握瑜妃的手,本是低著的頭抬了起來,對著瑜妃道,「讓你們擔心了。」
瑜妃搖頭,『「皇上醒來便是幸事。」
南朝皇帝點頭,「你可是有話要與朕說?」
瑜妃此刻收了笑容,表情嚴肅的對南朝皇帝道,「皇上,您為何放了那災星,皇上可知曉,災星一上天壇,您就醒過來了。這就預示著著災星留不得呀。」
在瑜妃沒有說這句話時,南朝皇帝眼中還沒有那麼的冰冷,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溫情。在瑜妃說了此話之後,他的眼裡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溫柔,只有深不可測的冷意。
瑜妃此時還沒有發現南朝皇帝眼裡的變化,又開口道,「皇上,不可因為一時的不忍,而不顧自己的安危呀。」
南朝皇帝冷笑了一聲後道,「我的安危重要嗎?」
瑜妃一臉驚訝的看著南朝皇帝,「當然重要。皇上你……」
南朝皇帝突然將放在一邊的藥碗摔在了地上,對著瑜妃大聲喝道,「重要?重要你還做出這些事情?」
瑜妃呆愣愣的看著此時大怒的南朝皇帝。這麼多年的相處,瑜妃從未見過南朝皇帝對自己發過那麼大的火。瑜妃此刻注意到了南朝皇帝望向眼中不同以往的深情。莫說沒了深情,甚至連一絲溫柔都沒有了。瑜妃心裡不由的停了一拍,她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在她思索此事時,她的腦海里突然閃出讓她毛骨悚然的想法,瑜妃急忙否決心中所想,不。不可以是。
瑜妃伸手牽住南朝皇帝的手,用她沙啞的聲音道,「皇上,您這是怎麼了?為何對臣妾發那麼大的脾氣?是臣妾做錯了什麼嗎?」
南朝皇帝看著瑜妃緊牽著自己的手,厭惡的甩開,語氣冰冷,「你做了什麼你不知曉嗎?」
瑜妃得身子不由的一抖,「皇上你……」
南朝皇帝又道,「你到現在還不說嗎?還是想去別的地方說?」
瑜妃抬起臉對著南朝皇帝,一行清淚就著她的臉輕輕的滑落,只聽道她悲傷道,「臣妾不明白皇上口中之事是何事。臣妾只知道臣妾與我們的孩子仁兒並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皇上之事。臣妾不知道皇上為何那麼生氣,且也不明白為何您口中直指臣妾做了多麼了不得,多麼大的錯事。」
南朝皇帝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沒做過什麼?那又是何人做的?」
瑜妃急忙道,「臣妾自然什麼都沒有做,想必做的那個人,是那位尊貴的人吧。臣妾這麼多年能做些什麼呢,所有的東西所有的權利,都在她的手中,臣妾能保著自己與兒子,已經要廢很大的力氣,如今皇上不過昏迷幾天,臣妾不過是代理後宮之權,便能出現讓皇上如此生氣的誣陷,臣妾惶恐!」
南朝皇帝大怒道,「你惶恐?」
瑜妃此刻將腰板挺直,半眯著眼睛道,「臣妾的確惶恐,為何皇上突然大怒?皇上罵了那麼久,可以與臣妾說了麼?臣妾不怕歲月流逝,只怕心愛的人變了心,為了她人苦苦質問。」
南朝皇帝問,「所以你如今是生氣了?」
瑜妃站起來,看著南朝皇帝邊哭邊道,「臣妾不敢生氣,您是尊貴的皇上,臣妾不過是個妃子,連個結髮夫妻都不算,臣妾有什麼資格生氣呢?臣妾本就不貌美,那麼多年皇上的寵愛已經是讓人驚訝的事了,如今不願意寵著臣妾,看到了別人的好,信了別人的話。臣妾認了。」
南朝皇帝看著如今還在哭著指控自己的瑜妃,覺得曾經那個站在自己面前輕喚一聲的三郎的人,漸漸從腦海里消失,只剩下面前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
「我中了毒才會昏迷兩天。」南朝皇帝嘆了一聲,對著情緒激動的瑜妃道。
瑜妃一聽南朝皇帝口中之話,不由的瞪大了雙眼,「中毒,怎麼會中毒呢?」
南朝皇帝回道,「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何中毒了?你可與我說為何嗎?」
瑜妃上前一步,對著南朝皇帝道,「你覺得是我下的毒?覺得我會害了你?」
南朝皇帝笑著問,「不然是誰?」
瑜妃看著南朝皇帝的笑臉,伸手將身邊几案的花瓶摔碎,對著南朝皇帝道,「如今你竟會覺得是我害了你?她真是好手段,這樣都能生生的將你搶走,你可還記得我這個嗓子是如何壞的?你又是否記得本來我們應該還有個孩子,也是死在她的手中?如今竟是我便成了惡人,你覺得我能下毒害了你?哈哈哈,很好,很好,那麼多年,對著我這張平淡無奇的臉,你膩了是嗎?」
南朝皇帝認真的聽著瑜妃所說的每一句話,看著每一個表情,都沒能看出瑜妃是在說假話,南朝皇帝竟有些覺得,做錯的不是瑜妃,而是自己,是自己太愚蠢,又差點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的話,差點又一次為她的眼淚所心軟。可是這一次不管如何,他卻不能就此放了她,只是因為瑜妃所作所為一直涉及到一個帝皇的底線,她不該如此的膽大妄為的。
瑜妃的哭聲一直環繞在南朝皇帝的耳邊,她的一聲聲控訴,將南朝皇帝的耐心一點點的消磨掉。南朝皇帝想,若是她能在剛剛自己問起時,承認自己做錯了事,承認自己不應該拿南朝皇帝的生命開玩笑,也許結局就會有不一樣了。可是世間哪來的如果,若是一切能重來,能有如果,那麼就不會有人做錯任何事情。
「皇上,為何您要如此的而對待臣妾,若是知道皇上會有對臣妾如此殘忍的一天,臣妾早知道與那孩兒去了,也好在最好的時辰讓皇上惦念,由此對我們的仁兒好些。」瑜妃此刻見南朝皇帝不說話,又悲痛道。
瑜妃這一句話猶如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南朝皇帝的耐心在此刻消失殆盡。
只見南朝皇帝從床上起了身,站到瑜妃的面前,大聲罵道,「你給我閉嘴吧。」
瑜妃被這一聲徹底的驚呆了,南朝皇帝伸手捏住瑜妃的臉對著她冰冷的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嗎?你還要演戲演到什麼時候?」
瑜妃被南朝皇帝掐著臉,說話艱難,但此時,她的心中慌亂,背後冷汗直流,對著南朝皇帝的質問,只說出了兩個字,「三郎。」
南朝皇帝狠狠的甩開瑜妃,瑜妃不經意,便摔倒在了地上,眼睛裡是滿滿的絕望。她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南朝皇帝會將她推到在地上,用最冰冷的語言和她說話。瑜妃一直被南朝皇帝寵著,因此她忘記了南朝皇帝也會生氣,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奪去她的生命。
「別叫我。」南朝皇帝看著瑜妃道。
瑜妃此時知曉,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經不能在隱瞞下去了,只能忍著痛,爬到南朝皇帝的腿邊,抓著他明黃的龍袍一角,哭著道,「三郎,你聽我說,我錯了,我不該再做這些事,可是我真的只是因為愛你呀。因為愛你,所以才會害怕你被他人奪走,因為愛你,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占有欲,因為愛你,所以才做了那麼多糊塗的事情?」
南朝皇帝一腳踢開瑜妃,「愛我?所以你對我下毒也是因為愛我嗎?是朕把你們寵得無法無邊了吧?」
瑜妃大聲喊道,「那不是毒,只是能讓皇上睡上一些時候的藥而已。」
南朝皇帝笑了起來,「讓我睡上一些時候也是因為愛我嗎?是覺得我每日政務太忙了?嗯?」
瑜妃道,「欽天監已經測出了離煬便是災星,可是皇上您卻一直猶豫不決,臣妾擔心皇上的安慰,才會讓皇上睡了過去,幫著皇上除去這災星,也好保住皇上呀?」
南朝皇帝笑了起來,「這樣的理由你也可以想到,這麼多年朕到底疼的是怎麼樣的人,那麼皇后不是災星,為何也要出宮,你們一個在朝中以百官的名義給離煬賜死,一個在宮內將皇后與靜妃遣出宮,好大的本事啊。是不是也想將朕的皇位拿去,好讓你們好好的額猖狂一番?」
瑜妃此時才真正的意識道事情的嚴重性,復而又跑到南朝皇帝的腿邊,求到,「皇上,這一切都是臣妾的注意,和仁兒沒有一點關係,是臣妾逼著他這樣做的。」
南朝皇帝看著瑜妃此時臉,眼裡不由的厭惡起來,這樣滿口謊言的女子,自己為何愛了那麼多年呢,這樣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任何人利益的女子,有什麼資格讓自己愛了那麼多年。這麼多年來,她對於自己,就像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般,從不捨得她受一點點的委屈,可是她呢?若是只是對自己下毒,還不至於讓自己那麼生氣,可是這女人在入宮後所做的一切,沒有一件事是好事,所有她想得到的,都是踏在別人的傷口或是屍體上得到的。
南朝皇帝對著自己腳邊的瑜妃道,「你可否告訴我,太后是怎麼死的?或許你還可以自己說說,皇后的孩兒也是怎麼死的?還可以說一說,你所說的我們死去的孩兒是不是真的存在。」
瑜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南朝皇帝。
南朝皇帝轉身回到床邊坐了下來,對著瑜妃道,「怎麼?覺得朕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嗎?朕給你一些時間好好想想,想想要給朕說出什麼理由,朕才會饒了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對了,也別忘了柔妃的那個孩子,與再也不能生育之事。你可不能何事都推給皇后,自己做的事情,好好想想,說一些能說服朕的理由。」
瑜妃此刻已經癱在地上,低喃道,「原來的一切她都懂,只是為了今天嗎?真是可笑。」
瑜妃的聲音很小,南朝皇帝沒有聽到,此時他也不在意瑜妃到底說些什麼了。但他知道瑜妃做了那麼多事情的時候,他也很震驚,自己守護了那麼多年的人,竟是這樣殘忍的一個人,這個女子,如蛇蠍一般,帶著笑臉躲在暗處,對著阻擋自己的人便射出毒液,而自己還一直以為最委屈的人便是她了,自己也真是可笑。
南朝皇帝還沒有聽到瑜妃給的理由,便見王公公驚慌的走了進來。
南朝皇帝皺眉道,「何事?」
王公公跪在地上對著南朝皇帝道,「皇上,太子帶著人,將宮裡圍得嚴嚴實實,如今還帶著一隊人馬,來勢洶洶的進來了。」
南朝皇帝聽此消息不由的大驚,他最寵愛的兒子要逼宮了麼?
還沒等南朝皇帝想完,離仁便踢開了南朝皇帝寢宮的大門,手上拿著一把劍,大步的走了進來,並將癱在地上的瑜妃扶了起來,「母妃,兒臣來遲了。」
瑜妃卻是不看離仁,而是回頭看向南朝皇帝,只見南朝皇帝在這一刻近似癲狂的笑了起來。
南朝皇帝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空氣瞬間安靜,只聽離仁此時道,「父皇已經老了,所有一切讓兒臣來替您分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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