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逼宮

  離仁本機長得一張冰冷英俊的臉,如今有著逼宮之意的他看向南朝皇帝時更是透著無限的冷意。記住本站域名離仁的眼裡對南朝皇帝皆是疏離,哪有一點兒像一個被南朝皇帝寵愛的兒子的模樣。

  南朝皇帝在離仁踢開門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心中對她們母子最後一點疼愛也隨之流逝。南朝皇帝實在不知,他怎麼會有這樣如此愚蠢的兒子。瑜妃與他賜死的離煬之事尚且不說的話,如今的逼宮,他們難道不知,是可以使她們人頭落地的嗎?

  南朝皇帝心中嘆息,這一時刻不僅是瑜妃與離仁可笑,更可笑的是他自己,那麼多年,是他將離仁的養成這樣一個不用腦筋思考的太子,是他將瑜妃寵成只要為了自己的利益,便可以傷害任何人的寵妃。是他的縱容與給予她們權利,才會使得這一結果發生。

  南朝皇帝的心中的嘆息不由從嘴裡發出,離仁一聽,竟譏諷道,「父皇何必嘆息,不過是早休息幾年,給兒臣多一些歷練的機會罷了。且若不是父皇想要將我們母子置於死地,兒臣何須用這種方法,只怕現在還想著如何為父皇盡孝的吧。」

  南朝皇帝擺手示意離仁不要在說下去,南朝皇帝現在聽他說一句話都覺得心累,是那種比身體疲憊更讓人無力的心累。南朝皇帝本就想這樣安靜下去,可離仁卻不願意讓他安靜一些。

  離仁此時又冷言道,「父皇為何不能在寵我們一次呢?既然那麼多年那麼多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在此時與我們過不去呢,您說母妃在父皇身邊受了多少的委屈,父皇竟在一時刻都忘記了嗎?」

  南朝皇帝怒道,「你閉嘴吧。」

  離仁此時又怎麼還會聽南朝皇帝的命令,在他眼中,如今的自己已經是個擁有無上權利的帝皇,如今的南朝皇帝不過是他貓爪下的老鼠,只要他一個不開心,他便可以輕易的取了他的性命。離仁心中不由的得意,南朝皇帝如今還可以做什麼呢,如今的他就是刀下的魚肉。離仁已經忘了,眼前的人是最寵愛他的父皇。

  離仁冷笑了一聲,看著南朝皇帝道,「父皇剛剛可是在怪母妃讓太后死去?父皇有所不知,那老太婆一大把年紀,卻忘記的自己的本分,不好好的頤養天年,卻是想要將他人之事說出去,何人還要容得她在世上,何人還願意對著她那老臉盡孝道?不過別說,她老人家還是很聰明的,我們做的事那般的隱晦,卻還是讓她知曉了,還將母妃傳到她宮中訓話,想要結果了母妃,也幸好我們有些防備,母妃想了假孕的好計策,才暫且混了過去,讓我們有機會除了她。父皇,這一切,都有您的功勞啊。」

  南朝皇帝剛剛是無奈的心情被離仁的話又點起了怒火,這樣的一個兒子在自己身邊多年,他卻對他如珍寶,難道這幾年自己的眼睛實則是瞎的嗎?

  離仁見南朝皇帝臉上終於有了怒氣,便更加的得意,又開始道,「父皇您別急著生氣,還有更精彩在後頭呢。為了讓您徹底的心疼母妃,母妃可是費了很大勁呢,雖說小產是假扮的不用真的受苦,可是在父皇面前演出悲痛欲絕的戲碼還是很費力的,特別是母后狠心的將自己如天籟般的聲音毀掉,真是可惜。其實就算母后不這樣做,想必父皇也不會去想太后之死了,可母后偏說要將皇后永遠排除在您的世界之外。父皇你說,有時候真是覺得最毒婦人心果然不是說假的。」

  南朝皇帝此時已經將情緒穩定下來,不再有一絲絲的怒氣,對著離仁道,「還有何事麼?」

  離仁笑了起來,南朝皇帝第一次見離仁笑得這樣的開心,第一次見離仁的臉上沒有帶著疏離與冰冷。他曾以為是自己對離仁不夠好,才讓這個孩子有著這樣的性格,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哪裡是不夠好,而是她們永遠不會知足罷了,且如今她們終於得到了最高的權利。今日逼宮,便是要將皇權與後宮的權利奪為己用,原來這些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只聽離仁的聲音又傳來,「既然父皇想聽故事,那麼兒臣便一一的給父皇講,這樣可好?小時候父皇也時常給兒子講故事,這樣一來,也算是給父皇盡孝道了。」

  瑜妃此刻拉了拉離仁的袖子,「仁兒,莫說那麼多了。」

  離仁輕輕的拍了拍瑜妃的手,而後對著南朝皇帝道,「父皇您看,您愛的人有多不愛你呢。如今兒臣想給您講些故事,母妃都是不讓的,知道為何不讓麼?不是怕將這些事說出來,讓父皇感到羞辱,而是害怕時間被耽擱出了別的事,母妃是想讓您早點的上路。」

  南朝皇帝從未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一個場景出現,若是以前,遇到這樣的場景,南朝皇帝想必是會肝腸寸斷,亦或是悲痛欲絕,可是今日今時,他的內心卻無比的平靜,若是硬要說出些什麼,那就是對她們的無奈罷了。

  離仁見南朝皇帝並未說話,便轉身對著瑜妃道,「母妃,別擔心,讓兒臣好好的告訴父皇,如此父皇也好安心,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南朝皇帝此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真的要如此嗎?」

  南朝皇帝說完便覺得後悔,這樣的話,若是在剛知道自己被下毒之時問了出了,尚且說得過去,如今這樣一個時刻,自己還問出這樣的話,豈不是可笑嗎?

  離仁果然在聽完南朝皇帝這句話後狂笑不止,笑了好一會兒才停止,而後啞聲道,「父皇,你果然太愛母妃了,這個時候還會問我們這樣的話,豈不是可笑嗎?兒臣不得不與你說一句話,下一世,別那麼愛一個女人,不值得。只有無上的權利與自己的母親還值得。」

  南朝皇帝不再說話,而是看向了瑜妃,這個讓他身為帝皇,卻不顧帝皇之責那麼愛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如今滿臉冷漠的看著他,好像看的是一個陌生人一般,那裡還有一點兒往日的柔情呢。南朝皇帝此時才真正體會道自己又多傻,他甩甩頭,不願意在想那麼多。

  離仁此時上前一步道,「父皇,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如今影不再父皇的身邊,那還有誰能在這樣危急的時刻救您呢?」

  南朝皇帝看著離仁的臉,不再說話。

  離仁又道,「父皇,影本來可以不死的,父皇為何要讓他去看那快石頭呢。是不相信兒臣是上天選定的人嗎?不過影的武功是真的好,那麼多人還能讓他跑回來。哦,對了還有那隻鸚鵡,哎呀,真是為了讓離煬死,犧牲了好多人,可是就因為父皇的聖旨就變成了這樣,真是煩人啊。」

  南朝皇帝此時又嘆了一聲,而後對著離仁道,「說完了嗎?」

  南朝皇帝說完那句話,不待離仁回答,又自己笑著搖頭道,「不管你說完沒說完,朕卻不想再聽了。如此便好了,那麼多事,許是還沒有說完吧,那你就去別地說吧。」

  離仁還不知南朝皇帝是什麼意思,便見守在寢殿外的人人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像是有人在前邊壓過來一般,離仁不解,大聲問道,「何事?」

  此時一個身穿盔甲的少將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對著離仁道,「太子,李都統帶著五萬守城軍將我們包圍了。」

  離仁皺眉大驚道,「怎麼會,不是已經將李都統拘起來了嗎?」

  剛剛還站著腰板挺直的瑜妃此刻又癱在了地上,她抬頭去望那個依然坐在床上的男人,見他此刻也在望著自己。瑜妃心中在此時不知怎麼又生出了一絲的希望,瑜妃動作迅速的爬向南朝皇帝,那是愛她的男人,不管如何,應是不會殺了她的,瑜妃堅信心中的想法,不然此時南朝皇帝為何還在看著自己呢。

  南朝皇帝在瑜妃想自己爬過來的時候便知曉這個女人心中的想法了,他竟不知天下還有這樣厚顏無恥之人,將他人的愛當做武器,且是對著給予她們的愛的那個人。南朝皇帝不由的笑了出聲,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樣可笑的事情竟會出現在他的身邊,真是可笑。

  離仁此時見瑜妃爬向南朝皇帝,才回過神來,抓著手中的劍便往南朝皇帝的方向飛起,如今只要殺了這個人,多有的計劃依然可以實施,她們想要的一切,依然可以得到。

  南朝皇帝就看著離仁手中的劍,眼睛眨也不眨。離仁的武功都是他教他的,如今卻將劍指向自己,是覺得他真的老了嗎?就在離仁的劍就要刺到南朝皇帝的心臟之時,南朝皇帝才輕盈的移動躲過了離仁的劍,而後抬腿,用力的踢向離仁。離仁受痛,不由的往後退去。

  瑜妃見此,趕緊去扶離仁,紅著眼對著南朝皇帝大聲道,「皇上怎麼能如此,他是我們的孩子啊。」

  南朝皇帝被瑜妃的話有些驚著了,這樣的話在這樣的時刻她怎麼還能說得出呢,南朝皇帝竟無言以對了。

  南朝皇帝無奈的又坐回了床上,看著離仁大驚的臉道,「從小朕便叫你好好的習武,可是仗著朕對你的寵愛,便偷懶,如今可知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後果?」

  南朝皇帝的話音落,李都統已經帶著人,將離仁的人一一制服。

  「皇上,末將來遲,請皇上恕罪。」李都統單腳跪地抱拳對南朝皇帝道。

  南朝皇帝抬手,示意李都統起來,李都統剛站起身,便見一個白衣少年跑了進來,這人不是離煬又是誰。

  跑進殿中的離煬披頭散髮,穿著裡衣,手持長劍,進來後見南朝皇帝好好的站著,才呼出了一口氣,而後對著南朝皇帝道,「父皇,兒臣來遲了。」

  南朝皇帝看著離煬的樣子,便知道是在睡夢中被人叫醒,而後情急之下之下直接拿了劍便跑來。一邊是逼宮的兒子,一邊是擔心自己著急的兒子,這樣明顯的兩邊,南朝皇帝會偏向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離仁在離煬進來之時便將南朝皇帝眼中的讚賞看清,因此在眾人不注意之際,他忍著痛,飛身而起,動作迅速的將劍直指離煬。

  「噹!」

  兵器碰撞嘹亮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離煬雖一心擔心著南朝皇帝,可是警惕性卻是不低的,在離仁動作之時,在離仁的劍快到近身之時,離煬便準確的擋住了離仁的劍。

  離仁不死心,向離煬攻去,離仁是對離煬下了死心的,既然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南朝皇帝見離煬年歲比離仁小上許多,且因他平日裡不太關注離煬,雖知他會武,卻不知他與離仁那個更高,如今離仁是以拖上離煬的決心,因此南朝皇帝的心不由的緊了起來,隨即大聲道,「煬兒小心。」

  在離煬與離仁的爭鬥中,這是離煬第一次聽到南朝皇帝喚的是自己的名字,因此離煬不由的笑了起來,對著南朝皇帝道,「父皇且放心。」

  南朝皇帝見離煬此時還在分心,便想開口提醒一句,可是卻見離煬此時與離仁過招簡直是輕而易舉之事,離仁雖是年歲較大,可是武功卻在離煬之下許多。南朝皇帝在心中離煬讚賞,想必平日裡沒少用功吃苦。

  此時,南朝皇帝的腦海中閃現出離煬爬出屍體堆的模樣,南朝皇帝想,若是當時換成離仁,離仁想必是已經等不到自己去救他了吧。想到此,南朝皇帝突然覺得奇怪,離煬即使不得寵,也是個皇子,可是為何被人遺忘?

  南朝皇帝眼神冰冷的掃向瑜妃,想必也與她們脫不了干係吧?南朝皇帝想起皇后聽到這個消息時幾乎昏厥的模樣,這是她第一次用怨恨的眼神看南朝皇帝,只記得當時南朝皇后不過說了一句話:皇上,那也是您的孩子啊。

  南朝皇帝當時聽時並未有任何感受,只是如今想來,自己該有多混蛋,讓他們母子經受這樣的苦。

  未待南朝皇帝懺悔反思完畢,便聽到離煬明朗的聲音道,「父皇,太子哥哥該如何處置?」

  南朝皇帝對著離煬的聲音望去,此時離煬將手中的劍穩穩的架在了離仁的脖間,離仁只要有何異動,便會被一劍封喉。離仁看向離煬的眼裡滿是怨恨,

  南朝皇帝搖頭,如今他卻還是一點反思之意都沒有嗎?

  瑜妃此時爬到離煬的腳邊,惡毒的對著離煬大喊道,「你這災星,放開本宮的兒子。」

  不管瑜妃如何搖晃,離煬都沒有任何一點鬆動,瑜妃怒極,對著離煬的腿便是狠狠的咬了上去,離煬吃痛,但是不敢放開離仁,也不敢踢開瑜妃。

  南朝皇帝看著此時左右為難的離煬,對著李都統做了個動作,李都統便強硬的將瑜妃拉開,瑜妃不願意鬆口,而此時離煬白色的褲腿已經滲出了血跡,那鮮艷的紅刺痛的南朝皇帝的眼。

  南朝皇帝大步的走到瑜妃身邊,將她狠狠的踢開,離仁大喊,「不許動我的母妃。」

  瑜妃吃痛的看著南朝皇帝,哭訴道,「你竟捨得這樣對我?」

  南朝皇帝不再去看兩人,李都統此時機敏的上來接過離煬手中的劍,制住離仁。

  南朝皇帝將離煬拉到身邊,冷靜道,「瑜妃、離仁,罪大惡極,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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