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南朝京中,洛瑤便深刻覺得南朝與北朝的不同。Google搜索同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只南朝的一切熱鬧屬於的都是男子們。
洛瑤嘆了一聲,問博衍道,「那他們的女子在府里都幹嘛?會不會閒得發慌?」
博衍笑,「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做女工,爭風吃醋,應該也挺忙碌的。」
洛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都是為了男人而活呀。」
博衍道,「他們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這便是統治者的目的,大多都已經接受,像今日的那姑娘那般,應是寥寥無幾的。」
洛瑤撇嘴,「多無趣。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讓人真的喜歡?」
博衍點點洛瑤的鼻頭,「他們並不需要真的喜歡,迎娶一個姑娘,大多是為了其母家的勢力,他們要的是名利,並不是那姑娘。」
洛瑤點頭,「真是殘忍。」
「叩叩~」馬車的車窗響了起來。
博衍撩開車簾去看,語心得臉湊了過來,「師兄,我想與嫂嫂一起坐馬車。我在外邊就如同猴兒一般,被人觀賞。」
博衍點頭答應,語心翻身下馬,快速進了洛瑤的馬車,苦著一張臉對洛瑤道,「不管是多少輩子我都不願投胎在南朝,若是一定要這樣,我寧願不出生。」
洛瑤笑著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語心翻了一個白眼後道,「嫂嫂,你不知我剛剛騎在馬上時,就像在耍猴戲一般,沿街而行,到處往我這兒圍觀。真是可氣。」
洛瑤答,「你不看這街上一個女子都沒有麼?何況你還騎在馬上,不看你看誰呢?」
語心嘆氣,「說來也是。今日那姑娘在如此環境竟敢如此,也是個奇女子了。」
洛瑤見語心提起今日,便好奇道,「今日你可是見到那女子模樣啦?美麼?」
語心隨口道,「長相普普通通。性格倒是彌補了不少,只智商還不行。」
洛瑤笑,「你倒是中肯。」
語心白了洛瑤一眼,「你自己問我來著。你說她要是聰明點,她與離仁許是還有可能,如今看來,已是不可能了。離仁的身邊不適合她。」
博衍搭上話。「南朝如此,這姑娘算是毀了。」
洛瑤點頭,「如此大大方方的追求自己所愛在南朝竟是十惡不赦之事,若是不能嫁給離仁,這姑娘多好的身世都難嫁人了。不過一想,人家姑娘若是不能嫁給離仁,他人她也是不想嫁的。」
語心隨即道,「嫁人自然要嫁給自己歡喜之人,否則還不如孤獨終老呢。只是我今日在外邊看離仁,應是心喜那姑娘的,姑娘被帶走時,我特意觀察,離仁緊握拳頭,脖間的隱忍的筋骨,都說明了的。」
博衍答,「離仁定不是傀儡太子。」
語心瞥了博衍一眼,「我師兄就是這樣一個人,看著同樣的角色肯定不會猜錯。」
博衍瞪了語心,「尖牙利嘴。」
馬車就在幾人的談話聲中慢慢的駛向了南朝的皇宮。
只本來順利的前進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
語心有些興奮道,「又來事了。」
洛瑤看語心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無奈的笑了起來,今日的事情有些多呀。
只聽道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太子殿下,請您放過小官吧。一切都是小官的錯。」
馬車裡的洛瑤對視了一眼,又有什麼故事?
離仁冰冷的聲音傳來,「再胡說些什麼?」
那蒼老的聲音又道,「小官未曾想過要得罪殿下,殿下大人有大量,莫在揪著小官不放了,如今小官也被免去了職位,請您手下留情,莫在刁難小官與小官的家人了。」
離仁又道,「胡言亂語。滾開。」
那老者大喊了一聲,「啊~蒼天啊,我不過是無心之失,卻冒犯貴人,害得家人苦不堪言,唯有死去才可脫離這地獄。」
那蒼老的聲音落,人群里發出驚訝聲,語心撩開車簾去看,只見那老者被一個侍衛的劍刺在胸口,血流不止,臉上卻帶著詭異的笑容。
語心不想再看,便放下手中的車簾,對洛瑤道,「死了。」
洛瑤又問,「死了?」
語心點頭,「直直的撞上了那侍衛把劍。」
洛瑤蹙眉,「怎的今日一路上那麼多的狀況,一個傀儡太子也有人使絆子麼?」
博衍想了想道,「離仁與我不同,我雖是太子,但卻不得寵。而離仁雖是被人掌控,卻極得聖寵,因此想來這一路都是有人故意添亂。」
洛瑤跟著道,「我們是遠道而來之客,如今離仁迎接的路上皆是狀況,在皇上面前定是討不了好。且我們要是說上幾句,譏諷他們南朝如此待人,也讓他們沒了面子,離仁便更加左右不是人。」
語心此刻撇嘴道,「真是煩透了皇家裡的爭鬥。若不是你是我師兄,我一點兒都不想讓嫂嫂嫁於你,過得一點都不順意,正日腦子裡想的都得是這些煩心的事。還不如嫁個平常人家快活呢。」
洛瑤聽語心一說,笑了起來,而博衍壞笑道,「若是不嫁給我,便是要嫁給雲凜的。如今你還怪我,真是不識趣。」
洛瑤用力掐了博衍一下,這人忒壞了。
語心一聽博衍嘴上不饒她,氣鼓鼓道,「哼,不和你一般見識。」
博衍看著語心這模樣,得意道,「難道你是二般見識?」
語心一聽,真的氣急了,轉過身不理博衍。
洛瑤用力瞪了博衍一眼後道,「世間就你和雲凜兩個男子麼?」
博衍笑著道,「不。」
洛瑤拉了拉語心,與語心同個陣營,「那不就得了。」
博衍狡黠道,「世間男子很多,可好男兒就我與雲凜兩個。我第一他第二。」
洛瑤一聽,不由的狂笑,她的博衍怎麼會如此,越來越自戀了呀。
語心也覺得好笑,啐了一口博衍道。「不要臉。」
博衍答,「我貌比潘安,怎麼會捨得不要這張臉?」
語心與洛瑤被博衍的厚臉皮與無賴逗笑,完全忘了馬車外得事情。
只洛瑤這邊一派和諧歡樂,外邊卻是不同了。
離仁看著死去的那小官臉色陰沉,眼裡是看不透的情緒。
人群里發出一陣陣的評論聲,都是在遣責離仁心胸狹隘,沒有一個人為離仁辯解。
車中的博衍側耳傾聽,卻如何也聽不出離仁與這小官何過節?
此時的羽公公嘴邊帶著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笑,讓人看得有些心慌。
過了片刻,離仁才道,「繼續前進。」
自此事後,馬車又緩緩的前行,雖前進緩慢,但也無任何事情發生。直直得入了皇宮。
南朝早已為博衍與洛瑤準備了落腳的宮殿,這一宮殿建得別致好看,取名為樂乎殿,種滿了北朝獨有得花草。洛瑤一看,南朝如此待客也算有心了。這樂乎殿應是從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中的樂乎吧。
離仁將洛瑤一行人送進了宮殿,交代今晚夜宴,吩咐宮女伺候洛瑤與博衍兩人先行梳洗打扮,說完便匆匆離去。
博衍與洛瑤也不在乎,他們自己北朝之事,都為解決好,沒心情去參合別人之事。
洛瑤與博衍剛走進他們的廂房,便有五六個衣著整潔容貌清秀的宮女緊跟其後,手上端著各式的東西。
洛瑤與博衍兩人先行泡了個澡,洗去一身的塵土後才由著丫鬟們給梳妝打扮。
洛瑤仔細觀察,南朝的宮裡比北朝的宮中森嚴得多。宮女們各個低眉順耳,不苟言笑,且聲音低柔。洛瑤來了這麼一大會兒,竟沒有聽到一絲她們的交談聲。
洛瑤覺得無趣,這樣的日子幸好也只是來訪,否則脾氣待著,定會把洛瑤逼出病來。
洛瑤與博衍梳洗打扮好後,便又宮女呈上南朝的水果,並低聲讓博衍小歇片刻,晚宴還未正式開始。
洛瑤與博衍點頭應了下來,泡過澡後的兩人舒服異常,且該宮殿殿內又放著冰塊,兩人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南朝不比北朝,冰塊本就稀有,如今在她們殿中毫不吝嗇的放置,兩人還是非常感謝。
博衍與洛瑤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突然博衍警惕的睜開了眼睛,四處看了下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只洛瑤此刻也跟著起來。
洛瑤看著博衍輕聲道,「竟像是被人盯著一般。」
博衍點頭,看了看時辰,「晚宴許是快開始了。我們今夜還是得小心些,這樣得日子,是宮裡各路人馬出動得日子。」
洛瑤點頭應下。
片刻後,便有一宮女進來傳話,說是晚宴開始了。
博衍與洛瑤兩人出了廂房,洛瑤早就知曉語心與雲凜幾人不能跟著,只是有些疑惑的看著現在前面的兩個公公。
兩個公公同時開口道,「給北朝的殿下與太子妃請安。」
博衍與洛瑤點頭,博衍開口。「起來吧。」
一個公公笑著道。「殿下,是如此的,南朝歷來是男女不同席的。因此派小的兩人來此,各自帶著殿下與太子妃前去晚宴。」
洛瑤開口問道,「我們相隔甚遠麼?」
那公公答,「太子妃不必顧慮。所用膳之地是相鄰得宮殿。都可憑欄而望。」
洛瑤聽此,心中雖不願,但她是客,也不能駁了他朝的禮制。只能默默地應下,與博衍分開入席。
洛瑤一路走去,看著南朝宮中的宮苑,並未有任何感觸。雖是不同之地,宮苑卻大抵相似,都是亭台樓閣,錯落有致的分布著,長長地圍廊,連接一個又一個宮殿。
洛瑤跟著公公和太監走在路上,心中實則是緊的。如今雖博衍不在身邊。不至於讓洛瑤生出太多的恐懼,但也無法安心。且以洛瑤在北朝的經驗,今夜定是一群女子們的好戲,精彩又殘忍,不比他們男子得殺伐決斷少多少的血腥。因為洛瑤還沒到便覺得頭疼,她想,若是語心能跟來,定是苦著一張俊臉了。
「太子妃,到了。」帶路的公公尖細的聲音將洛瑤的思緒帶來。
洛瑤深吸了一口氣,反正今日不管如何都與她無關,只要看戲就好,若是不樂意看戲,便尋了個藉口早些回去。
洛瑤心中做了決定,便跟在帶路公公的身後,挺直了背,從容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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