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洺鈺卻搖頭,「莫欺少年窮,朕一定會像他們證明自己的,對了秋闈是不是要開始了。」
王公公嚇了一跳,「陛下的意思是?」
「朕要參加秋闈。」
「可是。」
姜洺鈺揮手斷了他的話,「沒有什麼可是的,你去準備,科考當天朕要參加。」
王公公知道勸不住陛下,只能應了下來,卻不敢真的讓陛下就這麼胡來,想了想還是通知了姜永寧。
姜永寧收到信的時候,蔡槐和唐一鳴已經到了。
姜永寧暫且將信放在一邊。
「長公主,您讓我們來可是有什麼吩咐?」唐一鳴笑嘻嘻的問道。
「當然有吩咐了,不然本宮也不會讓你們來。」
「單憑長公主吩咐。」
二人異口同聲的道。
「唐一鳴,你是唐大人的兒子,魯州城內認識你的不多,眼下刺史府正在找衙役,本宮要你參加選拔。」
唐一鳴啊了一聲,在姜永寧的注視下低頭,「臣明白了。」
姜永寧的視線直直的落在蔡槐的臉上,微微嘆息。
「蔡槐你的臉是很大的問題,不過你能力強,魯州城內,有三處鹽場都是宋家的人在管著,宋家最近正在招女婿,本宮覺得你很合適。」
「……」
「……」
「……」
唐一鳴覺得自己的任務就夠荒唐的了,聽了蔡槐的任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任務挺好的。
做衙役總比做人家的女婿強,還是上門女婿。
蔡槐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糾結的看向了姜永寧,「長公主,這?」
讓他去當小吏,工匠,哪怕是乞丐也比當人家的女婿強。
而且他成親了,連孩子都快有了,讓他去做人家的上門女婿?
姜永寧笑容有些虛,「本宮也知道讓你當上門女婿實在是太為難你了,可是這件事非你不可?」
蔡槐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為什麼非他不可,他長得也不是很英俊,也沒有出眾的氣質啊!
「宋家的大小姐早年遇到了山匪,為了不落入山匪的手裡,劃破了自己的臉,現在已經二十二了還沒有嫁人,這個月宋家提出要招女婿,前提就是能文能武,臉長得還不能太好看。」
本來姜永寧想讓陸霽清去的,以他的臉一定夠讓所有的岳父滿意,可宋家的條件太苛刻了,總不能刮花了陸霽清的臉。
姜永寧思來想去只有蔡槐最合適了。
「長公主,臣的妻子已經懷孕一個月了,我這?」
姜永寧也覺得有點強人所難,「你放心本宮不會真的讓你做宋家的女婿的,在你們成親之前魯州的事情一定會解決,宋家和魯州官場牽扯甚廣,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宋小姐……」蔡槐一臉難色。
姜永寧直接道:「本宮眼下能用的只有你和唐一鳴,你總不能讓唐一鳴在臉上劃一刀吧,他可還沒成親,萬一讓唐大人知道了,怕是要罵本宮狗血淋頭。」
唐一鳴長著一張乖巧的臉,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就連一向嚴肅的唐大人在看到他的時候,也會露出笑容來。
要是毀了這張臉,未免太可惜了一點。
蔡槐泄了一口氣,「臣聽長公主的。」
姜永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回頭你家夫人誤會了,本宮親自跟她解釋,一定不會讓她誤會你,等這次的事情辦完,本宮封你夫人為四品誥命。」
蔡槐眼睛裡面有了光,「多謝長公主。」
唐一鳴急了起來,「長公主,我要是完成了您的任務,有什麼獎勵啊!」
「你想要什麼?」
「臣想要去軍營鍛鍊。」
姜永寧搖頭,「這事你得問過你爹,倘若唐大人答應,本宮也不會反對,關鍵是……」
唐一鳴攥緊了拳頭,「臣就想當武將,不想做什麼文臣,求長公主幫幫臣吧!」
最後一句話語調低沉,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姜永寧大概也覺得讓他做個文臣太難為他了,「若是你能夠通過明年春天的禁衛軍考試,本宮就答應說服你父親讓你去邊關。」
「多謝長公主。」
各自安排好了任務,姜永寧也給雁回安排了任務,「你的任務就是潛入刺史府,從刺史府裡面查一查。」
「乾天不是在魯州城安插的人手嗎?」
姜永寧道:「乾天安插進去的人平日裡只能做一些粗活,接觸不到書房一類重要的地方。」
「可是奴婢走來,誰來照顧公主?」
「雁聲一個人就夠了,你的性子沉穩,這件事交給你做,本宮才能放心。」
雁回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長公主放心,奴婢一定會將寧洪霄查個清楚。」
寧洪霄就是魯州刺史,和南宋則是同門師兄弟,二人一同在白鹿書院讀書,南宋則大考時候的舉薦信就是寧洪霄寫的。
南宋則來到魯州後先後查封了五個鹽場,剛查到長史的身上,長史一家就葬身禍害了,又查到了主簿的身上,不等他詢問,主簿一下外出郊遊掉落山崖粉身碎骨了。
不管他查到誰,稍微有一點證據,那個人和他全家就要死。
南宋則雖然憋屈,卻也不得不謹慎起來,不管查到了什麼,都不敢露出半點異樣。
「大人,派去打探消息的弟兄死了,屍體被乞丐發現,已經送到縣衙了,仵作正在驗屍。」
「砰……」
南宋則罕見的發起了脾氣,將所有的茶點掃落在地。
小廝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連忙勸道:「大人且消消氣,大人越是生氣那活人就越是得意,大人可不能讓他們得逞了。」
南宋則深吸一口氣,也反應過來自己行為過激了。
小廝利落的收拾好散落的茶點,又重新沏好了茶。
「小的知道,大人是想讓長公主高興,可越是這樣大人越應該謹慎才對。」
「你說得對。」
南宋則灌了一口茶,勉強壓下了火氣,當得知長公主已經來到了魯州城,他的心一下就亂了。
原以為他已經不在意了,甚至不再想了,可現實卻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還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