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交易
「安王世子，這都是我那七妹妹的動向，祭天大典後，從宮裡回來宋擷燕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就在屋裡不知道忙什麼。」
宋浩言恭恭敬敬將一疊宣紙給遞了過去。
謝程接過來翻看了兩眼，裡邊記得都是一些瑣碎，隨意的翻了兩頁，見沒什麼新意，更是失了興趣。
看向宋浩言的眼神帶了幾分意味深長，謝程指腹在杯壁摩挲了會。
起先他臨時起意，讓宋浩言在淮陰王府給他當個眼線，起先他還是隔七天不情不願的交一份信給他敷衍，上面也就寥寥數字，後來，不用他的人去找，宋浩言就主動派人上門，並且隔三差五，送來的關於宋擷燕的情報更是事無巨細。
比如今日這份，他竟是連宋擷燕午時吃了什麼，喝了什麼都給寫在了裡頭……
吃喝拉撒，占了兩樣，就差在這信紙上將宋擷燕今日穿的什麼肚兜給寫上去了。
當然，謝程相信，要不是宋浩言的人安插不進去，只怕他要是想知道宋擷燕內里穿的什麼顏色花紋的肚兜，宋浩言遲早也會將一切都給說的一清二楚。
「行了，東西既然送到，二公子還是回吧，免得讓人瞧見，節外生枝。」
謝程隨意的揮了揮手，語氣敷衍。
宋浩言臉色不怎麼好看，這回沒像從前一般乖乖聽話，反而立在了原地:「安王世子，是不是我拿出來的這些讓您不滿意？」
謝程頓了頓，有些不解其意:「二公子這是什麼話？
你的差事辦的周到，我並沒有不滿意的地兒。」
宋浩言面上神色這才鬆懈下來，咬了咬牙:「安王世子，您讓我做的，我已經全力以赴，不知安王世子答應我的，什麼時候才能夠有回音。」
謝程聽了這話，視線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陡然間明白過來，合著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手指在桌上輕點，謝程慢吞吞開口:「二公子，這事，咱們可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可從來沒有逼你，你要是不信我，那咱們的交易大可以就這麼終止。」
宋浩言放在身側的拳頭攥緊了些，終止？
他說的輕巧，這些日子，他將宋擷燕的所有一切事無巨細的告訴謝程，這會兒終止，他受到的損失誰來賠？
可明知道謝程在耍無賴，宋浩言還是不敢撕破臉，要是這時候把謝程給惹惱了，那才是真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宋浩言不開口了，謝程也不再逼他，放緩了語氣:「二公子，做大事者需要一點耐心，我謝程答應過的事，會做不到嗎？」
話說完，看宋浩言臉色還是不好，謝程垂下眼瞼，似乎是覺得沒了滋味，頗為無趣，終於又開了腔:「既然二公子對我沒有信任，那我便承諾你，三月之內，必有回音，」說完一雙眸子薄涼，望向宋浩言:「不知這樣，二公子可滿意？」
宋浩言沒想到謝程這麼快就能給他一個定數，一時心情激盪，神色大喜。
三個月的時間雖然長了點，但只要謝程能為他的事籌謀，打點前程，那就是一輩子的事，等再久都是划得來的。
眼看謝程臉色不虞，宋浩言連忙親自給他倒了杯酒，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安王世子，我不是不不信您，實在是急則生亂，您大人大量，切勿跟我計較。」
說完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謝程右手捏著杯子緩慢的轉圈，並不喝，只涼涼的看著宋浩言，一言不發。
宋浩言心裡更是打鼓，剛剛那酒喝的太猛，入口辛辣，已然讓他有些扛不住，但看謝程這個態度，他咬了咬牙，拿起酒杯，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世子，剛才之事著實是我錯了，一杯不夠誠意，浩言自罰三杯。」
話說完，又是兩杯落肚，因為喝的太猛太急，第三杯喝完便抑制不住，大聲咳嗽起來。
看宋浩言如此狼狽，謝程總算是露了個笑臉，但還是沒有端起面前酒杯的意思，語氣還算緩和:「二公子何必如此較真，我不過與你開個玩笑。」
說完長嘆了一口氣，開始趕人:「好了，時候不早了，二公子還是趕緊回府吧。」
宋浩言怕再惹怒他，哪怕有心想要再說兩句，猶豫了一瞬，還是抱拳行了一禮走了出去。
等宋浩言走後，謝程一人坐在廂房之中，半個時辰後，祁王施施然走了進來，在宋浩言原本的位置坐下。
「真是稀罕，安王世子今日怎麼有空約本王過來。」
謝安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語氣漫不經心，自從新帝登基，他和謝程父親可以說是水火不容，互相算計，回京這段日子，彼此給對方挖的坑可不少。
本以為往後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沒想到還能等到謝程請他赴宴的一日。
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他倒是要看看這謝程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謝程手將方才宋浩言呈上來的幾張宣紙推了過去，謝安接過來看了兩眼，見上面事無巨細記錄著宋擷燕的飲食起居，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謝程:「安王世子這是何意？」
謝程並不打算和他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不知祁王可願做樁買賣？
我願助你一臂之力，讓這宋七小姐成為將來的祁王妃。」
祁王聽了這話，倒是頗為意外，助他一臂之力？
「給我送這麼大一份助力，世子做這決定，不知安王可知道這事？」
就安王那個小性的，恨不得讓他占不到半點便宜，怎麼可能會讓他得到宋擷燕？
不搗亂就算稀罕。
謝程面上閃過一絲遲疑，片刻之後還是決定說實話：「這事我父親確實不知，是我謝程單獨跟祁王你做的買賣。」
他話說的坦誠，謝安來了興致，十指交叉放於桌上：「買賣買賣，有買才有賣，安王世子不惜得罪父親也得幫本王，不知道又想從本王這裡得到什麼呢？」
幫他得到宋擷燕，謝程想得到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