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了百花露,幾人一道回京,等到了淮陰王府,宋擷玉看向謝俶,有些納悶:「雍王殿下,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我交代?」
謝俶薄唇抿得更緊,右手不自覺攥成拳頭,又是雍王殿下?似乎自從司晉宇回來,宋擷玉對他的稱呼就變了。
「無事。」
宋擷玉看著謝俶沉著臉上了馬,一臉懵,玉嫻和玉淑也摸不著頭腦:「小姐,雍王殿下是不是生氣了?」
宋擷玉氣性也上來,咬了咬唇:「不關我們的事。」
他心情不好就能沖她發脾氣?慣的他!
這邊宋擷玉回了京,謝央自然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放下了手裡的蓮子:「什麼?司晉宇和謝俶兩個跟宋擷玉撞上了?」
劉慶在旁邊給他研磨:「對,聽說王妃對那個司晉宇態度有些不一般。」
李瑢性子偏冷,才第一次見面,按理來說不應該表現的這麼熱切。
謝央捏著手裡的小碗,眼神驚疑不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脫離了他的控制。
「冷宋擷玉冷的也夠長了,去打聽一下,最近她何時出門。」
劉慶應了是,心裡忍不住腹誹,這太子殿下是打算再偶遇?他作為謝央的心腹,對於太子的身家是了解的,若是再偶遇上幾回,恐怕太子財政當真要赤貧了。
照他看,從一開始,太子就不應該跟長樂郡主玩什麼欲拒還迎那一套,就應該以太子妃的位置求娶,淮陰王府就是再怎麼不願,也得顧及太子的顏面和皇后娘娘的面子。
畢竟一國太子三番五次正經求娶,已經是莫大的顏面,可是偏偏太子想要獲得淮陰王府的助力,又不肯彎腰。
說句不好聽的,乾的婊子的買賣,偏偏還要自命清高……
又想要長樂郡主幫他,又想要長樂郡主倒貼,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買賣。
只是這話,劉慶當然不會說給太子殿下聽,他都能猜到自己若是說了實話會面對怎樣的腥風血雨,傷了謝央的面子,他這個做奴才的,丟的可是自己的命。
劉慶一出來,正好碰上嚴氏,看她手裡端著一些糕點,他也不得不對這女人刮目相看。
設計太子進來太子府,被太子厭棄,他本以為這嚴氏以後估計就是這麼個命了,沒想到不到一個月時間,愣是靠著毅力和手段東山再起。
「嚴姨娘,這是在這兒等了多久,這些當奴才的也不通報一聲!」
劉慶笑臉相迎,若是沒有意外,太子就是日後的陛下,現在嚴氏雖然是個侍妾,但是憑她這份本事,太子妃還沒進門,她這個做妾的反而先進了太子府,劉慶就不可能跟她結仇。
現在是妾,誰知道日後是個什麼命數呢?
嚴氏面上並沒有什麼波動,她剛來時這劉慶可不是這個態度,不過是看她現在重新讓謝央上心了,這才態度變了一個人一樣。
呵!奴才就是奴才,看到有利可圖就要去鑽營,賤骨頭。
「太子殿下忙完了嗎?妾不敢打擾殿下正事,左右妾也閒著,等等也無妨。」
嚴氏聲音柔柔弱弱,哪怕心裡對劉慶這個閹奴很是不屑,面上不露分毫。
謝央在書房早就聽見了劉慶和嚴氏的說話聲,嚴氏是江南女子,一口的吳儂軟語,聽著讓人春風拂面,打心底里生出憐惜來。
「進來。」
劉慶連忙低頭,書房門口的護衛也連忙將門推開,讓嚴氏進去。
嚴氏倒是不慌不忙,還抽空整理了自己的衣著,確認沒有任何不妥這才進了門。
總算不枉費她吃了大半月的苦頭,男人嘛,都是一樣的德性,喜歡女人像是崇拜神一樣看著他,做錯事了不要緊,只要用心,捨得讓自己吃苦頭,沒有哪個男人是哄不回來的。
進了書房,嚴氏將糕點放在書桌上,似有似無靠在謝央身邊,試探著他的態度,確定他沒有反感的意思,這才小心翼翼的靠實了。
果然,不多久就感覺到謝央箍著她的力氣更大了幾分,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但又很快壓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毫無所察的天真模樣。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謝央大抵是看不起她的,根本不屑於跟她說自己的煩心事,她的見識已經斷了她當解語花這條路。
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趁著謝央對她的身體還算興致勃勃,勾著他,好早日得個孩子,她的地位就算穩了。
聽著從書房裡傳來的荒唐聲響,門外侍衛都有些不自在,皺了眉頭。
太子未免太沒規矩了些,光天化日的,就敢在書房這種地方放肆。
只是他們都是太子的人,太子好,他們不一定好,但是如果太子出了事,他們這些人恐怕第一個遭殃。
在嚴氏身上滿足了自己的欲望後,謝央躺在書桌前的大椅子上沉沉睡去,結果還沒睡多久,就聽到劉慶的聲音催命一般在門外響個不停。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謝央忍無可忍,隨手從旁邊撈了一個杯子砸了出去:「叫魂呢?你主子我還沒死!滾進來!」
劉慶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連忙連滾帶爬跑了進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傳了消息,讓您現在進宮去見她。」
「有說是因為什麼?」
劉慶連頭都不敢抬:「宮中嬤嬤沒說是什麼事,只說挺急的,讓太子殿下儘快去椒房殿。」
謝央心裡惱怒,但是終究不敢忤逆皇后的話,隨手將嚴氏往旁邊一推:「起開!伺候孤寬衣。」
嚴氏被推得一個踉蹌,心裡不爽,但還是陪著笑乖乖的幫謝央穿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