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和母親商量一番,真是個有主意的。」李瑢聽完心中雖然高興,可是嘴上依舊有些責備著宋擷玉。
「母親,前日裡您不是給了我一些銀票麼,玉兒想著若是就這麼放在匣子中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就差人尋了處園子,一來是為了讓母親不受暑熱和嚴寒之苦,二來平日裡還可以供京中那些公子和貴女們平日裡來玩耍,到時候日進斗金,未嘗不是件好事呢。」
宋擷玉仰著小臉,將一切分析的頭頭是道,只不過她並沒有將最主要的原因說出來罷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母親對這些不甚明白,你覺得好那自然就是極好的了。」李瑢見宋擷玉將一切分析的透徹,便也不再多說,由她去罷。
母女二人其樂融融的用過晚膳,宋擷玉安頓李瑢睡下後才獨自回到瞭望月閣。
「郡主。」門口的元嫻見到宋擷玉到來,趕忙迎了上去,看到主子沒什麼異樣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自打見到那耄耋老人後,郡主就是一副心思級重的樣子了,再見到那墨色棺材,整個人都變得沉悶了,直去了王妃那裡才是換上了一副歡笑的模樣,怎能叫人不擔心呢。
「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包裹呢?」宋擷玉直截了當的開了口。
「郡主,今日勞累一天了,要不明日再研究可好?」元嫻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無礙拿來便是。」宋擷玉揉了揉眉頭,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聲音。
元嫻猶豫半天,最後咬咬牙,轉身回屋將一個破舊的布包拿了來,末了還不忘貼心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看樣子這布包似乎是很久沒有打開過了,那系住的的布條已經有些糟了,輕輕一碰就碎成了飛粉,掉落在地上。
宋擷玉也顧不得那些,只是伸手將那一層層的布料掀開。
當最後一塊布料掀開後,一個線訂的本子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本子不厚,只是薄薄的幾頁而已,宋擷玉輕輕的將本子翻開,越往後越覺得震驚。
看完後,宋擷玉將本子和上,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桌子,如同定格了一般,過了許久,一雙明亮的眸子才動了動,小扇般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這本子內容不多,不過是一些圖稿罷了,可問題就出在這裡。
這些圖稿和宋擷玉當初預先計劃好的部分如出一轍,甚至有些地方遠比她想的還要細緻,若是能將這些圖紙全部搭建出來,那必然是精美絕倫,定然是這京城中絕無僅有的存在。
這般巧合著實讓宋擷玉有些困惑,回想了一會兒後,依昔記得上一世那園子好像是不建在此處的,莫非是那園子的主人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這冊子,才將其中一二模仿著建造了出了那園子。
今日的事情著實又些讓她有些發昏,總感覺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揉了揉有些脹痛得額角,宋擷玉便和衣睡下了,夢中,老者的那句話依舊不斷盤旋在腦海。
翌日清晨,宋擷玉再次睜眼,只覺得雙眼脹痛,眼前的物件也有些模糊,伸手揉了揉之後依舊不見清亮。
「元嫻。」
外面的澆花的元嫻聽到了宋擷玉有些焦急的聲音,趕忙將手中的水舀子放到了一邊,擦擦手便匆匆的走了進來,剛進門就見到了宋擷玉摸索著從簾幔後面走了出來。
「郡主,你這眼睛。」看著眼前雙眼腫脹如核桃般的宋擷玉,元嫻生生的憋住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你這丫頭,主子都成這般狀況了,你還有心思笑,看我不治你個以下犯上之罪,讓你好好感受下那板子打在身上的感覺。」宋擷玉似乎是感受到了元嫻言語中的笑意,佯裝惱怒。
「是是是,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給您打些熱水來敷一下,然後去請郎中為您看看。」
元嫻趕忙正了正神色,將宋擷玉扶回了榻上,端來了熱水放在榻邊,又尋了一個稍機靈一些的丫鬟去城中尋了郎中,想了想似乎是沒什麼遺漏了,才將將帕子打濕,折成三折輕輕的擦拭著宋擷玉的眼睛。
「痛。」感受到熱氣襲來,宋擷玉本能的往後躲了躲,元嫻趕忙又叫人換了一盆稍涼一些的水,帕子上的涼意迅速的緩解了一些了眼周傳來的脹痛感。
不一會兒,郎中便背著藥箱趕了過來,一起趕來的還有元嘉。
「見過郡主。」
「這等小事怎麼還驚動了王妃?」宋擷玉聽到元嘉的聲音,似乎是有些不滿。
不待元嫻說話,元嘉就趕忙開了口,「郡主莫怪元嫻,是奴婢剛要出門,遇到到這郎中背著藥箱焦急的往這邊趕,便跟著前來看看,還未來得及稟報王妃。」
「這件事不許告訴王妃,知道了麼,若是吐露半分,小心你們的腦袋。」
不是宋擷玉有意要為難這兩個小丫頭,而是李瑢身體剛剛見好,實在是沒有必要再為自己這些事情操心罷了。
二人齊齊點頭,表示必然守口如瓶。
「郡主,您閉上眼睛,老夫為你檢查一下。」一邊的郎中見幾人不在說話,才放下一邊的藥箱走上了前去。
經過一番檢查,郎中告訴宋擷玉只是應為休息不當再加上有些用神過度,所以才會濕氣上行,腫了眼眶,只需喝上一碗冬瓜水,在濕敷一下,一個時辰便可消腫了。
聽到這裡,眾人算是鬆了一口氣,元嫻趕忙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郎中,為了不讓李瑢發現,又囑咐一個小丫頭帶著郎中從側門出去了。
折騰了一上午,宋擷玉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略微的收拾了一番後,才到世安苑去問了安。
李瑢嗔怪著宋擷玉這麼大了還賴床,若是以後嫁了人家定然是會被婆家說道的。
「母親,我不嫁人,就在這府中陪著您。」宋擷玉搖著李瑢的胳膊撒起了嬌。
「淨會說笑。」李瑢伸手遞上了一碗解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