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神醫費心了。」宋青山聽完後心中的憂慮暫時放下了一些,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好歹這神醫也是見識過這種毒的,比起太醫院那幫終日裡只會搖頭的酒囊飯袋,這可是要搶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再加上這又是謝俶帶來的人多半是錯不了的。
因為前院還有公務要處理,所以宋青山只是帶了片刻就趕忙奔著書房去了。
「神醫,我母親的毒該如何解?」宋擷玉見到神醫,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郡主放心,草民只需要為王妃施針三次,將毒逼出,然後再為王妃開一些口服的湯藥便可以將毒徹底的清除了,後期王妃知只要自己注意,多級鍛鍊,那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神醫溫和的聲音如同是一汪清泉般,迅速的將宋擷玉心中焦急的感覺平息了不少。
「王妃種的毒雖然有些罕見,而且毒效劇烈,但所幸發現的及時,及時的制止了,對身體沒有造成十分嚴重的傷害,郡主大可不必如此的焦急。」
神醫似乎是看出了宋擷玉心中所想,再一次的開口安慰著。
後面的謝俶聽完也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宋擷玉連日來因為這中毒之事焦急上火了許久,現在終於有了解決的辦法也算是可以安心一些了。
宋擷玉對著神醫行了大禮,一雙美目終於不再緊鎖了。
「這般如此,那我就開始施針了。」
話落後,神醫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簡單布包中拿出了一個麻布卷,細細的婆娑了一番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來。
宋擷玉知道,這可是神醫命根子般的存在,猶記得上一世,他可是用這銀針治好了不少的病患呢。
將銀針細細的擦過了之後,便要開始施針了,李瑢看著那細長的銀針心下有些害怕,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更急的慘白了,用力的咬緊了貝齒不讓他們因為顫抖而發出聲響。
「母親,莫怕,女兒陪著您。」細心的宋擷玉很快就發現了李瑢的端倪,做到了李瑢的身邊,柔聲的安慰著,伸出袖中如蔥般纖細的手覆上了李瑢那雙因為害怕而緊握的雙手,輕輕的撫摸著。
感受到宋擷玉手掌傳來的溫度後,李瑢面色稍好了一些,咬牙點點頭看向宋擷玉。
「有你在,母親不怕。」說罷便將身體翻轉,後背朝上的趴了下去。
「神醫稍等,我為母親更衣。」
旁邊的元嘉迅速的將床邊的簾幔放了下來,因為施針需要直接接觸皮膚才能看得到穴位,而神醫又是男兒身,自然是有些不方便的,想來想去,宋擷玉找來了一塊薄紗蓋在了母親的後背上,這般下來,既可以看得到穴位,也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謝俶已經十分知趣的退出了寢室,轉身做到了廳堂之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
覺得差不多了之後,宋擷玉才從簾幔中走了出來。
神醫看出了宋擷玉的擔憂,從袖口中拿出了一跟黑色的緞帶,系在了眼前。
「神醫這般難道是要閉眼施針?」宋擷玉顯然沒能想到神醫還有這樣的手法。
「回郡主,從小練習的時候師傅就將這閉眼施針的方法教授給了我們,醫者天下心,免不了要遇到王妃這般身份的人,這樣一來既不失了禮數,又可以維護王妃的名聲,還能將病治好,豈不是快哉?」
聽到這番話,宋擷玉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果然是心思細膩。
一切都準備妥當,宋擷玉再次握住了李瑢的手,而李瑢則是堅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將頭轉到了一邊,她怕一會兒自己萬一因為疼痛難忍落下淚來,女兒看了心疼。
「我開始了。」
伴隨著行雲流水般的手法,神醫下針刁鑽,李瑢的後背很快就布滿了細密的銀針,手腕和腳腕也皆是銀針,全部扎完之後,神醫的額頭上已經是布滿了涔涔的汗水。
一遍的元嘉趕忙遞上了一塊帕子。
「母親,你覺得可還好?」宋擷玉害怕李瑢有事情,緊著問。
原先以為會是十分的疼痛,沒想到竟然只是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原本一臉慘白的李瑢此時也恢復了一些血色,衝著宋擷玉搖了搖頭,臉上掛上了柔和的笑容。
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神醫開始著手拔針了。
「王妃忍耐些,這取針稍有些疼痛。」
聽到這些,李瑢點點頭,再次咬緊了牙關。
隨著銀針的拔出,李瑢的臉色越來越的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不斷的滴落在枕邊,一口銀牙死死的咬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響。
宋擷玉看在眼中,疼在心裡,不斷的用帕子擦拭著李瑢額頭的汗水,心中猶如數萬隻的螞蟻在啃食一般,若是可以,她願意替李瑢收這一份的苦。
疼痛繼續加劇著,喊叫從李瑢的唇畔用力的擠了出來,若不是知道神醫真的技術高超,怕是此時宋擷玉已經拿起劍將人砍了。
銀針拔出的地方,很快就滲出了黑色的血滴,不一會兒就越來越多,順著李瑢的後背滴落在了榻上,原本淡紫色的薄紗已經完全被浸濕了。
「郡主可又見到黑血流出?」因為遮著眼,神醫只能詢問宋擷玉,聽到了肯定的答覆後才鬆了一口氣。
「這便是毒血了,初次排毒會有些痛,等到毒血全部排出後便會減輕許多。」
等到血滴停止流出後,元嘉已經端著一盆溫水等在了一邊。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郡主了,草民到廳堂中為王妃配些口服的湯藥。」說完後,神醫便轉身前往了前廳,同謝俶坐在了一起,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拿出一張紙,迅速的寫了起來。
不一會兒,李瑢在宋擷玉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那原本凌亂的頭髮也已經梳的整整齊齊的了,見到神醫,趕忙掙脫了宋擷玉的攙扶,行了大禮。
「多謝神醫救命之恩,此般大恩大德,捨身沒齒難忘,不知何物方能配的上這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