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跨過2000年,進入臘月。Google搜索
原子能科學研究院的專家們奔赴海參崴的時候,陳立東已經回家。
新年伊始、新春將至,倦鳥要歸巢,遊子要還鄉。
陳樹儉和王桂清回來得比他還早些。
當陳立東進家時,孫婕說:「爸媽回來這幾天總陰沉著臉,你趕緊過去看看。」
陳立東轉身去小康新村,陳樹儉的院。
東華名苑就建了一棟別墅,被陳立東霸占。
陳樹儉不喜歡主高樓,還住在小康新村的二層院子裡邊。
進入院子的時候,有陌生人從客廳里出來,陳樹儉再送客。
跟陳立東照面時候,陳立東剛想打招呼,陳樹儉開口:「小東,這是你表叔。」
陳立東趕緊應了句:「表叔好。」
陌生人咧嘴笑著說:「哎呦,原來是表侄,一瞅就是大人物,打老遠看著就有派。表侄這是剛回來吧?」
陳立東也掛上笑容,作出一副親近的樣子:「嗯,表叔您老也挺精神,家裡都好吧。」
陌生人說:「托你姑奶的福,家裡人都好。你姑奶說讓你們過年的時候去她那,她歲數大了,來往不易,就不回媽家了。」
陳立東趕緊應承:「好好,讓姑奶保重身體。」
將這位表叔送出大門口,陳立東問父親:「爸,這誰啊?」
陳樹儉說:「你表叔啊。」
陳立東心說:我活了兩輩子,從來沒見過這個表叔。
只聽陳樹儉接著說:「他是咱們村的姥姥家,她媽比我大一輩,就這麼個關係。」
陳立東呵呵一笑:「富在深山有遠親唄,他來看你?」
「嗯,他兒子被單位開除了,找我來說情,還非得讓我給他們領導打電話。
我也不知道他們領導是誰,就給羅浩打電話,讓羅浩把他兒子安排一下。」
「他兒子幹啥被開除了?」
「羅里吧嗦說一大堆,我也沒心情聽。
唉都是本鄉本土的,能照顧就照顧吧。」
就在這時羅浩打來電話,陳立東接了起來,倆人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陳立東接完電話,發現父親還沒進屋,就隨口問了句:「爸,鵬鵬怎麼樣了?」
陳樹儉搖了搖頭:「能說話了,就是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老外專家說,治好的希望不大。
不過,專家說要從小培養他的一些習慣,掌握一些能力,能開發多少是多少,你嫂子在陪著他,估計這幾年回不來了。
所以吧,你跟羅浩說,能少開人就少開,咱們又不缺那碗飯。」
陳立東點了點頭:「放心吧,絕對按您老的指示辦好。」
進入客廳,發現沙發上還有人,一老一少倆女的,也不認識。
陳樹儉從後邊推了兒子一下說:「這是你表嫂,那個是她閨女。」
沙發上的娘倆站了起來,歲數大的跟閨女說:「英子,趕緊叫表叔。」
英子,應該有二十多了,比陳立東小不了幾歲,但還是做出害羞的樣子,說了聲「表叔好」。
陳立東答應一聲,趕緊讓座:「表嫂快坐下,侄女也別站著。」
再一回頭,陳樹儉已經去了裡屋。
陳立東只好坐下來陪著客人。
說了幾句場面話,表嫂開始說正事:「表弟啊,我來求你個事。」
陳立東坐正身體:「表嫂你說。」
「唉按說這事都怪我,我爸說他那個院子的鐵門壞了,讓你表兄給他焊個鐵門。
我琢磨吧,他廠子裡要是有不用的鋼管,就拿幾根回來,做鐵門的架子。
沒成想,他拿的幾根管子是廠里的貴重東西,被廠里給告到派出所,把你表兄抓進去了。
這已經進去幾個月了也沒個消息,我們娘倆就只好來求你。
表弟啊,你表兄可不是壞人,在家種地的時候,誰家有個大事小情他都去幫忙。」
陳立東學父親的辦法,跟娘倆說:「我幫你問問,表兄叫啥?」他一邊說一邊準備撥電話。
表嫂說:「你表兄叫鄭曉民。」
只聽陳立東已經撥通了電話:「喂,浩哥,有個鄭曉民,從廠子裡拿鋼管那個,據說被抓到派出所了嗯嗯,咱能說上話不?啊這樣啊那可費事了」
幾分鐘後,陳立東一臉無奈地說:「那個你對象拿的鋼管是給軍方研製的特種鋼材,你對象偷出去,還把鋼管賣給了外方,已經涉嫌泄漏國家秘密,估計得判幾年。
他要是早交待清楚可能還好些,可是你對象開始說賣了破爛,後來說給人焊了GG牌,誤導了辦案的警察。
收鋼管的人已經找不到了,估計被偷走的鋼管據說已經被轉到了國外。
那個你們娘倆等著傳喚吧,千萬跟警察好好交待。
唉錢是好東西,就是迷人眼啊。」
娘倆一聽就都傻了,當媽的停頓幾秒趕忙嚎啕大哭,然後呱嗒一下就跪了下來。
「他表叔啊你可得救救我們一家子啊,我們娘倆給你當牛做馬,用這輩子報答你啦」
一邊嚎一邊拉閨女一把。
英子也跪下,嚶嚶地哭了起來:「表叔你就繞了我爸吧。」
陳立東趕緊起身,然後一轉身跑了出去,這場面hold不住了。
回到大別墅,不一會兒,陳樹儉和王桂清也追了過來。
陳立東嘿嘿笑著問:「那娘倆,你們也沒法吧?」
陳樹儉沒好氣地說:「當媽的開始撒潑了,說你欺侮他閨女了,逼著人家閨女給你做小,這才把人家父親給送進去,現在站在大街上罵,罵我們是萬惡的資本家呢!」
陳立東怒了:「臥槽!還能這麼顛倒黑白?我陳立東是啥人全國人民都知道,她們竟敢給我潑污水?」
陳樹儉白眼一翻:「你啥人?嗯?現在人們都說東華是挖了社會主義的牆角才起的家。你就是一個巧取豪奪、禍禍鄉里的土財主。」
陳立東問:「這可怎麼辦?」
陳樹儉說:「你自己看著辦,我和你媽準備去盤山,去你姑父那過年。」
「我也去哦你們先去吧。對了,媽這是給你的。」說完陳立東給王桂清遞過去一個袋子。
王桂清接過來一看,一袋子戒指,吊墜,耳墜,數不清多少個,應該是鑲鑽的鉑金首飾。
王桂清問兒子:「給我這些幹啥?」
陳立東說:「你送人啊,給我姑、春燕姐、春梅姐他們,這一袋子往那一扔,隨便挑,這齣手多闊綽。」
王桂清將這袋子扔到沙發上說:「你少拿這個糊弄我,我給你姑她們準備禮物了,你在家老實待著,抓緊給我生孫子。
對了,你老姨昨天跟我說,豐藍縣西柳莊有個老中醫能治不孕不育,你跟孫婕明天就給我求藥去。
你再不給我生個崽,我在家裡沒法待了。」
陳立東趕緊應承:「中中中,我明天就去。」
第二天下午,陳立東帶著孫婕回來,王桂清正在家裡等著他:「咋樣?開了藥沒?」
陳立東將一個袋子放在茶几上:「開了,給了一個月的,讓我們先吃著。」
王桂清說:「記著吃,我們走了。」「晚上走?」
「嗯坐火車去,小車憋屈的慌。」
「行吧我送送你們啊。」
「待著吧,我還沒去過盤山,你爸說準備過年去冰城看冰燈,你們啊哪裡也別去,我等著聽信呢。」
陳立東訥訥地不說話。
大過年的,跟爸媽剛朝了面就要分開,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
爸媽大過年不在家,這家還是家嗎?
晚上,孫婕晾了開水,拿起白天老中醫開的藥準備服用。
藥是丸劑,叫做固腎安胎丸,挺大氣的名字,藥丸是比大拇指還大的一個黑球子,孫婕運了半天氣,也不敢把這個東西咽進去。
她從小嗓子眼窄,就怕吃藥。
正在這時,陳立東走過來說:「別吃,我拿去化驗化驗。」
孫婕一愣:「這還能有問題?」
陳立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裡邊有不好的東西呢。」
孫婕扔下藥丸子,嘆了口氣說:「這是怎麼啦?我們也不想招惹誰,怎麼就不叫人安生呢?」
陳立東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
孫婕哼了一聲,起身去了臥室。
陳立東拿起藥丸子呼叫艾德蒙。
艾德蒙今年大部分時間被陳立東打發到海外,與弗吉爾一起跟著馬建國建設煉鐵廠。
為啥要把這位貼身助理派出去?
首先,因為艾德蒙和弗吉爾跟著陳立東的時間最長。
機械僕從作為從屬於宿主靈魂意識的金屬生命體,在他們的說明書中有句話很關鍵,「能夠在跟隨宿主、從與宿主的交流中獲得積累」。
積累什麼呢?是「豐富機械僕從的指令集」。
經過幾年相處,陳立東確信,機械僕從是智能生命,各國現在都在搞人工智慧。
它們搞的那些,在機械僕從跟前都是屁。
陳立東發現,機械僕從們在生活和工作中能夠迅速完成從機械到人的轉變。
他們天生具有巨力、偽裝、高防、善記、計算、超感等基本技能,而且能夠隨著積累,獲得商務洽談、組織協調,甚至虛假欺騙等複雜的技能。
成長進步最快的就是陳天一、艾德蒙、弗吉爾那些出生時間早、跟在身邊時間長的幾位。
其中最為突出的就是艾德蒙,自從陪著陳立東從夢魘空間回來後,他的智能水平越發出眾。
與皮尤金會面、在克里姆宮答辯,就由艾德蒙偽裝成阿布拉。
經過那些陣仗,艾德蒙從冷冰冰的毛子大漢,變得更加平易近人、愛開玩笑,甚至有時油腔滑調。
有人說,艾德蒙說話的表情和聲音,竟然有了陳立東的意味,大概就是跟誰像誰這個規律在發生作用。
把艾德蒙派出去,還有個原因,他被陳立東授予了使用設備平台,兌換裝備的資格和權限。
這兩年國際鋼鐵市場低迷,陳立東抓住時機,安排艾德蒙和弗吉爾雙劍合璧開拓海外市場,收購了一些沿海國家瀕臨破產倒閉的鋼鐵廠。
再由老馬帶隊赴海外組織對這些鋼鐵廠進行勘察,重新規劃設計,上新設備,建新產線。
上設備,有些從東華重工加工,有些則由艾德蒙從系統平台兌換出來。
這些鋼鐵廠,基本採用一個模式:海綿鐵廠加燃氣電廠,從西澳進口鐵礦石,從遠東進口天然氣,大規模煉鐵,小規模煉鋼。
它們將以更低的價格,向大型鋼鐵企業提供直接還原鐵,擠掉其他工廠的市場份額。
這些新建的鋼鐵廠,保持了原來的名字,使用了當地一部分員工,又僱傭了一批華夏籍員工,現在已經準備陸續開工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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