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東爭著跳水去做人牆,卻跳進了漩渦,被水流吸到另一側,好在到了那邊,被戰士們拉了出來。Google搜索
江邊一側,陳樹儉並不知道兒子落水的事情,他現在身邊都是戰士,他只能抓著管樁別被水流捲走,他的身邊就是葛萬瑞。
剛下水的時候需要抱住管樁,抵擋水的衝擊,現在戰士們都下來了,水流的衝擊力小了很多。
陳樹儉固定住身子後,看著緊挨著的老將軍,好奇地問:「首長您哪年的?」
「41年的。」
「數蛇的?」
「那叫小龍!你呢?」
「我數猴的,比你小3歲。」
「你這口音不是這邊的啊。」
「我是趙省藍市的。你也不是南方人吧。」
「我是晉省人。兄弟你水性還行吧?可別逞強啊。」
「我海邊長大的,水性沒問題。年輕的時候能踩著水扛著自行車過河,堵口子也幹過,八八年藍河漲水衝垮了河壩我也下水堵過口子。不過,老哥你這年紀還下水就有點逞強了。」
「沒事,正好下來去去汗。」
「可你是將軍,哪能跟大兵一樣衝鋒陷陣啊?」
「將軍怎麼了?難道讓孩子們跳下來,自己站在上邊指手畫腳?今天我就是大頭兵。」
「那叫坐鎮指揮,沒看過你這樣的。喂!你們這些當兵的加油干啊!你們首長還泡著呢!」
陳樹儉跟老將軍一邊聊天,一邊跟官兵們逗悶子。
其實倆老頭身前、身後,左邊右邊都是兵娃子,他倆已經感覺不到水流的衝擊。
這時候,陳樹儉身旁一個大兵說:「陳叔,你兒子剛才掉水裡了。」
「啥?」
「被救上去了。」
「人呢?」
「撈出來控水呢」
「艾德蒙!艾德蒙!」
陳樹儉張開嗓子喊著。
艾德蒙跳了下來,游到陳樹儉對面,「我來了老闆」
「小老闆啥情況?」
「剛才不小心掉水裡了,嗆了水,正休息呢。」
「行了,你去吧,好好照顧他。這個廢物點心,你讓他遠離遠點,不會水別往邊上站。」
老將軍看完這一出開口問:「你兒子也來了?」
「嗯。」
「你做啥買賣的?」
陳樹儉想了想,說道:「大到飛機,小到鐵釘,啥都做。」
「跟我吹呢吧?」
「這有啥吹的?我們叫東華實業集團,聽說過吧。」
「哎呦失敬失敬。原來是愛國企業家,這些天總聽你的名字了,你叫陳...陳立東?」
「我是他爸。」
「你有個好兒子。」
「是我教育的好。」
「你可真不謙虛。」
「種好苗好,有啥謙虛的?就是這些年發財了,孩子們就吃不了苦了。你看他老子在水裡泡著,當兒子的想法子躲清閒,一代不如一代啊。」
陳樹儉的話也不知道是夸還是貶。葛萬瑞只好岔開話題問道:「你幾個孩子?」
「三個,倆兒子一個丫頭。你呢?」
「我倆孩子,一樣一個。」
「嘿嘿,我比你多一個。」
葛萬瑞有些哭笑不得:「你這都要比?」
陳樹儉嘿嘿一笑:「要不杵在這裡,能幹點啥?」
老將軍想了想說:「我兒子也來了。」
「也是個小將軍吧?」
「當排長了。」
「老子英雄兒好漢,你兒子肯定差不了。」
對陳樹儉的誇讚,葛將軍沒吱聲,但是臉上還是有些許笑意。
陳樹儉接著說:「唉......這當老子的,就別怕被兒子比過去。比如我兒子,就比我能掙錢。」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只要別長歪了,對國家有貢獻就行,老子跟兒子比個啥。」
「倒也是,你兒子結婚了嗎?」
「當兵呢,結婚不著急。」
「我孫子都能叫爺爺了。」
葛萬瑞真的生氣了,想批評對方兩句,可意識到這傢伙又不是自己的兵,只能把話咽回去。
陳樹儉一點沒注意葛萬瑞的臉色,還是繼續閒扯:「我跟你說,找兒媳婦一定要找小門小戶的,這樣兒子才不會受氣......」
「哈哈,受教了。老弟你可真有意思。哪天讓你見見我兒子,他想找個大學生,我有點不樂意,我看應該由你來給他說教說教。」
又過了一會兒,陳樹儉說道:「我說首長,你的兵可真不賴。這些娃娃們雖然嫩了點,但是一樣能吃苦、不嬌氣,比那些大學生強多了。」
葛萬瑞沉吟了一會兒說:「關鍵是咱們部隊有好的傳統。部隊就是大熔爐,啥玩意扔進去,也能煉出好鋼。」
「你說這個我服,現在社會上的風氣有點操蛋。好多年輕人光想著唱歌、跳舞不學好,招人膈應,我們電機廠那個......」陳樹儉開始吐槽。
葛萬瑞拿一個耳朵聽陳樹儉在耳根子旁嘮叨,一邊盯著戰士們在前面扔沙袋、堵口子。
陳樹儉繼續說道:「我們企業比不了部隊,這些崽子們在廠子裡歸我管,出了大門我就管不到了,他們端東華的飯碗,回頭罵我這個那個,我還沒法......」
葛萬瑞忽然問了一句:「你們的工資待遇怎麼樣?」
「不敢說全國第一,但絕對是第一流的。最低每個月也能拿千八百的工資。」
葛萬瑞有點失望地說:「跟金陵那邊差不多啊。」
陳樹儉不幹了:「千八百隻是是看大門、搞保潔的。只要有技術,肯賣力氣的怎麼也能兩千起,你往左邊看,那條船上是我們建築公司的人,普通工人肯定能開到兩千,那幾個背著手指揮的施工隊長一個月拿三四千沒問題。」
「那可真不錯...唉,我跟你商量個事。」
「老哥你說。」
「年底前會有一批老兵復員,你幫我安置一批人怎麼樣。」
「行啊,難得你這個大首長看得起我。有句話叫......『求之不得』啊。...你們軍區一年有多少軍人退伍?」
「這個數字保密......你們東華能接收多少人?」
「眼前這樣的兵,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葛萬瑞一聽陳樹儉的話,自己又有點心虛了,連忙解釋說:「他們有的學歷只是初中,技術也不見得有......適合。」
陳樹儉看著眼前的戰士說:「煉鋼的人有句話『坯子好幹啥都行』,這樣的兵我看放哪哪中。我們東華還有所職業技校,開設的專業十幾種,學兩年出來就沒廢物。嗐...你要實在不放心,我帶著你視察一下東華的各個企業,肯定虧待不了他們。」
葛萬瑞一聽就放心了,說道:「那就麻煩老弟你了,我一定抓時間考察考察。」
陳樹儉這些天也是憋壞了,在大堤上值守好幾天了,身邊都是小年輕沒人能跟他聊上幾句,現在下了水也動彈不得,乾脆就當泡澡了扯開話題就聊,也不管葛萬瑞是多大的官。
再說了,這些天他省長都見過,軍區副司令比省長也不見得高吧,於是繼續「話癆」模式。
「老哥,你閨女多大了?」
葛萬瑞一聽心裡害怕了,這個老弟剛才說他倆兒子,難道是要攀親家?自己麻煩他安置退伍兵,但也不能拿這個做條件吧!
連忙說:「我閨女有婆家了。」接著抬頭朝前邊喊:「張連剛,你他媽真想把老子泡在水裡啊!趕緊安排換人,20分鐘一班,別把孩子們泡出病來。」
前兩排的水裡有個軍人回答:「是,馬上執行命令。高小四,安排你的人上。從前邊來,一排一排的換,別亂了。」
堤壩上有人答應著,接著下達指令,安排換崗。
陳樹儉上了大堤後,陳天夏拿來乾燥的衣服想讓陳樹儉換上,陳樹儉看向一邊的葛萬瑞:「老哥,你換衣服不?」
葛萬瑞搖了搖頭說道:「我就這一身沒得換,你換吧。我看你這身板有些薄,可別凍壞了。」
陳樹儉想把衣服遞過去,看了看衣服料子又塞給陳天夏,嘀咕一聲:「不換了,免得被人瞧不起。」
說完又擠到葛萬瑞跟前:「這口子應該堵得住吧。」
「看樣子有戲。」
..........
當陳樹儉厚著臉皮跟在葛萬瑞身邊充當大瓣蒜的時候,陳立東正在醫院清創、縫傷口。
這次落水,陳立東沒有嗆水,但是腦袋上的撞傷可不輕。
他被撈出來後,先是被人扒開眼皮,接著衣服被扒開,有人在抓他得胸部。
「有氣...心臟跳得沒問題,死不了......來,把他翻過來。」然後他被人拽著翻了個身,開始面部朝下。
「哎呦,這裡有個口子,血流得有點多。」
陳立東感覺心臟離開了束縛,肺部沒了壓力,開始了呼吸,但是頭疼欲裂,不想睜眼,嘴裡喊著「爸...爸...媽...媽...孫婕...艾德蒙...」。
艾德蒙出水後,就蹲在陳立東旁邊。聽到陳立東喊他,連忙蹲下身子,說道:「老闆我在呢,你怎麼樣?」
「我頭疼...緩緩就好了。你去跟我爸說我被撈出來了,沒事了,別讓他擔心。」
艾德蒙去水裡向陳樹儉報告。
這時,給陳立東檢查身體的戰士說:「他腦袋上有個窟窿,這血嘩嘩的,止不住啊。來人,跟我抬下去。」
陳立東感覺頭部發沉,渾身無力,想坐起來,但是已經指揮不了四肢。
他感覺靈魂仿佛出竅,眼前竟然出現重生時的昏黃迷霧......
黃泉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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