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蒙作為最早出生的機械僕從,越來越富有「人」的性格。記住本站域名
說話也不再古板,甚至已經知道怎麼驚嚇老闆。
在陳立東糾結、惱怒、懊悔、羞憤的時候,走進房間,來了一句:「老闆,出事兒了。」
這句話可真把陳立東嚇夠嗆,又有情況?
「啥情況?出啥事情了?」陳立東緊張的問道。
「周文亮晚上沒回來,聯繫不上了。」艾德蒙說道。
「去把他們幾個都叫回來,查查跟誰出去的。」
一會兒人到齊了,就差周文亮自己。
周大記者早上吃完飯,就一個人出去了。
中午沒回賓館,現在6點多了,電話不接,人見不到蹤影。
怎麼辦?找吧......
十幾個人,倆人一組大街上去搜索。
陳立東守在賓館等消息,賓館套間裡鋪著地毯,被他踩禿了一片。
一直到半夜,大街上已經罕有人跡。
王志勇他們開車到郊區繞了幾圈了,人還是找不到。
這叫啥事兒?人才兩空的節奏嗎?
第二天,周文亮的手機已經關機。
陳立東安排王志勇去當地派出所去報案,他本人帶著艾德蒙去找陳鳳合求助。
快中午的時候,陳鳳合打來電話:人找到了。
在哪呢?治安拘留所里!
周文亮被關了一天一宿。
被抓的理由是:涉嫌破壞尾礦庫壩體安全。
陳鳳合告訴陳立東在賓館等著,人馬上送過去。
陳立東和艾德蒙下了樓,一台警車就進了院,周文亮自己開門走了出來,警車加油駛出了賓館,沒人解釋一聲。
回到房間,陳立東問周文亮:「怎麼回事?」
周文亮委屈地說:「我昨天上午吃完飯,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沒說是誰,只是告訴我說,鹿鋼有個尾礦庫,對環境污染非常嚴重。
我也很好奇,就打個摩的找了過去。
尾礦庫離城區不遠,我就打發了摩的司機,一個人上了大壩。
尾礦庫的污染確實很嚴重,庫體外圍幾百上千米寸草不生。
有些地方泄露的污水在壩外造成了二次污染,我就從大壩上下來到周邊的村子裡採訪。
庫體西邊有個村子,村子叫答剌海,那兒的老百姓告訴我,他們村一千多畝地都沒法耕種,水井裡的水也沒法喝,前年的時候上級部門檢測過水質,據說已經嚴重超標。
村民們只能走幾里路去別處取水,我正做記錄的時候,就被聯防隊員們給抓了,昨天中午被關到了選礦廠,下午被送到了派出所。
晚上在拘留所蹲了一宿,瑪德,嚇死我了。」
人找到了,大夥也鬆了一口氣。
陳立東吩咐周文亮去洗澡,挺利索的小伙子被折騰的很狼狽。
中午安排洗塵宴,大夥安撫周文亮,灌了他幾杯酒。
下午,大夥問陳立東怎麼辦,是息事寧人,還是要說道說道。
王嘉琪說:「這屬於非法拘禁。聯防隊也好、派出所也罷,都沒有權力這麼幹。」
陳立東表示,先等等吧,對方應該來人給我們解釋一下。
結果,沒人過來。
一宿過去,早上起來的時候,艾德蒙悄悄跟陳立東說:「周文亮半夜起來兩次,第一次是去解手,第二次是自己嚇醒的,應該做了噩夢,直喊『別打我』。」
吃完早飯,陳立東把周文亮叫到自己的房間,問道:
「對方打你了?」
周文亮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
陳立東說道:「都是大老爺們,扭捏個啥?」
周文亮這才撩起T恤,羞憤地說:「是被揍了一頓。」
果然,白皙地肋排上有青紫的痕跡,背部也有。
「這是皮帶抽的?」
「嗯,那幫孫子非常霸道。
在村子裡給我套上一件破布衫,就拽到了車裡,然後在選礦廠把我吊在門框上,用皮帶抽了一頓。」
「他們說為啥打你了嗎?」
「他們讓我交待採訪的目的。」
「你怎麼說的?」
「我一開始就解釋了,我說我是東華集團的,來考察投資環境。」
「在派出所呢?打你了嗎?」
「派出所跟聯防隊是一邊的,送到派出所後,被拷了銬子,吊在暖氣管子上。
有人給我做筆錄,開始問我拍照、採訪的目的。
見我不說,就由聯防隊的人繼續揍我。
後來又問我是不是想破壞大壩的安全,然後編了幾頁紙,抓著我的手摁了手印。」
「你拍照了?相機呢?」
「相機被聯防隊的收走了。」
陳立東站起來,繼續開始踩踏地毯。
幾分鐘後,說道:「瑪德,說了你是東華的人還揍,看不起老子嗎?你先休息,我給你去找回場子。」
陳立東讓王嘉琪陪著周文亮回房間,並起草法律文書。
然後帶人去了選礦廠。
選礦廠在鹿鋼主廠區的西南,尾礦庫的東側,緊鄰著鐵路。
似乎知道有人要來鬧事,選礦廠大門緊閉,陳立東等人喊了半天,沒人搭理。
一行人只能灰溜溜回到了賓館。
過了一會兒,陳立東又帶著艾德蒙去了鹿鋼公司。
陳鳳合倒沒有躲起來,他已經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嘿嘿笑著跟陳立東說:「小陳啊,真的很抱歉,下邊的人辦事太毛糙,你替我給那位小伙子道個歉。」
陳立東憤憤地說道:「陳總,我的人去考察投資環境不違法吧。」
陳鳳合打著哈哈:「談不上違法不違法,就是雙方不認識,這才大水沖了龍王廟。」
陳立東繼續質問:「他們動手打了人,你知道嗎?」
陳鳳合臉色一正,說道:「不會吧,只是問幾句話的事情,怎麼會動手呢?」
「那要不我把周文亮叫過來吧,請您驗驗傷?」
接著陳立東又說:「我們的相機也被沒收了,不知道是忘記返還了,還是被作為證據繼續調查呢?
我們已經投給你們8000萬,如果不夠花,我們不介意再出點錢。」
陳鳳合繼續發愣:「不會吧,沒人跟我說這些啊。我讓分局的人過來。」
「行,請貴公司調查清楚,給我們一個正當的解釋。
另外,陳總,我認為鹿鋼的經營環境不行。
東華集團準備撤資,上市的事情等我們撤資以後,你們再繼續吧。」
陳立東終於忍無可忍,準備掀桌子了。
陳鳳合臉色變得難看,說道:「陳董,不至於吧。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陳立東剛才的話也是激憤之下說出來的,說完後覺得,心裡竟然非常痛快。
這裡水太深、泥太厚,撤出最好,於是整理了一番言辭,說道:
「陳總,我有理由認為,貴方以上市為手段,欺騙我們注資參股。
在新的公司,東華並沒有享有應有的權力,鹿鋼稀土高科也沒有履行向股東報告相關事項的義務和責任。
相反,東華的員工在自己投資的企業,竟然遭受了非法拘禁。
這充分說明,貴方在合作上缺乏誠意,你們這就是『關門打狗』。
我們準備向蒙省國資委報告這些問題,也不介意向冶金工業部反映貴方的做法。」
聽完這幾句,陳鳳合臉上掛不住了。
「陳董,別激動,坐下來我們慢慢商量。
我們是都是大企業的負責人,說話辦事要多方考慮,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我們的合作是基於促進華夏稀土產業更好地發展,也得到了部里、省里的大力支持。
下邊的人粗暴蠻橫,我們處理就行了,那位同志您先替我安撫好,是打是罰,一定給您、給那位同志滿意的交待。
但是,鹿鋼在產業合作上是非常具有誠意的,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就影響我們兩家的關係,更不能影響公司上市的進程。
這件事情,我相信陳董也是一時氣憤,到不了撤資的地步。
我們兩家都需要冷靜,控制事態。
這事兒,鬧大了對東華,對鹿鋼都不好,只能讓外人看笑話。
你的心情我理解,先消消火氣,中午我設宴,您把兄弟們叫上。
陳董,到我這個歲數,就啥都想得開了,千萬不能隨便生氣,為這些事情氣壞了身體可不值得。」
聽完陳鳳合的話,陳立東呵呵笑了起來,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才繼續問道:
「陳總,您跟我說實話,鹿鋼這邊是不是瞞著我們許多事情?
第一:稀土高科是不是有一些附屬的廠子違規生產?牧民們都大鬧廠區了,這件事為何不向股東說明?
第二:選礦廠也是稀土高科的成員企業,尾礦庫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貴方提供給股東們的報告中,這些都沒有涉及。
既然您說鹿鋼在合作上誠意十足,那就應該坦誠對待我這個意外的股東,讓我吃虧也要吃到明處。
如果得不到答案,那麼我們就來一場鬧劇吧。
東華很小,擰不過大腿,但是在大腿上咬兩個牙印的勇氣還是有的。」
放完狠話,陳立東起身就走。
陳鳳合沒攔也沒送,一會兒從辦公桌後邊站起來,走到窗前,隔著窗戶看到陳立東的車開出大院,他才走向魯東林的辦公室。
魯東林也沒下班,正在等著他匯報交涉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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