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舒蘭和遲宴，早早過來開門，「白主任，新年好。」
白舒蘭點頭，「於大叔，您也新年好，給您拜個早年，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於大叔開心，他一個看大門的，工資和獎金加起來，達到五十五塊錢。
養活一家子，沒問題。
這都是白舒蘭的功勞，於大叔心裡門兒清，「我也祝你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夫妻和睦，早生貴子。」
白舒蘭笑道：「多謝您老吉言。」
路上比較滑，不能騎自行車，遲宴推著，白舒蘭跟在後面走。
「遲宴，你什麼以後放假？」白舒蘭問，「等你放假了，我們去一趟遲家老宅。」
遲宴回答：「我也是今天放假，今天在家裡休息半天，明天再去我爺爺家。」
「行，正好殺家裡的大鵝。」白舒蘭笑道，「有兩隻，給爺爺和爸爸送去一隻。」
「對了，家裡還有點心，到時候再給李阿姨送二斤點心。」
遲宴應下，「你看著辦就行。」
經過蘭花公社附近，特別巧，遇到了同樣推著自行車的於雅麗和遲敏。
於雅麗用胳膊肘頂了一下遲敏的胳膊，「你大哥大嫂，趕緊打招呼啊！」
遲敏本來就不想遲宴和白舒蘭打招呼，低著頭，假裝沒看到，「走過去就行了，沒必要打招呼。」
於雅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遲敏就是個榆木疙瘩。
有能力這麼強的嫂子不知道好好打交道，現在白舒蘭手指縫裡漏下來點東西，就夠她們找到客戶的。
最近一直沒有找到客戶，於雅麗心裡特別著急，在辦公室的話語權也越來越少。
如果不通過交易會，就能找到客戶，絕對能夠彰顯她的能力。
可是她用了很多手段，但都沒有找到客戶。
前段時間，莊妙語打電話找她，跟她說想跟她合作。
於雅麗當然知道這個合作並不簡單，很有可能讓她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她不想被莊妙語指使做不好的事情。
遲敏有現成的關係不用，而且還保持清高，真當她在工廠里一分不賺，是靠她的能力嗎？
還不看在遲家的份上，養個閒人而已？
「你真傻，你嫂子手指縫裡漏點就夠我們吃的。」於雅麗小聲說，「你一直清高，你嫂子當然向著宋曉慧。我聽說傅賢臣在帽子廠訂了三個貨櫃的帽子。」
「就算傅賢臣有聯繫，那也是跟帽子廠。你跟嫂子關係好，白舒蘭還能胳膊肘往外拐？」
原本還懶洋洋的遲敏，在聽到傅賢臣的名字之後，頓時來了興致，「可改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啊！」
於雅麗反駁，「那你怎麼不想想你想改善傅賢臣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啊？」
「你就算心裡不喜歡，但面子上也要過得去。甚至還可以假裝跟你嫂子好，得到一些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遲敏聽到這話，心裡有些看不起於雅麗，但也不得不承認於雅麗說得有道理。
遲敏抬頭，看向路對面的遲宴和白舒蘭，「大哥大嫂，你們放假了嗎？這幾天爺爺一直念叨你們呢，什麼時候回老宅啊？」
白舒蘭見遲敏跟她打招呼，笑了笑，「剛剛放假，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過去陪爺爺他老人家。你們也放假了嗎？」
遲敏回答：「放假了，年初八才開工呢。忙了一年了，也該休息了。」
於雅麗笑道：「恭喜你們成為突出貢獻單位和個人，我們廠長一直誇獎呢，還鼓勵我們要跟你們學習。」
白舒蘭謙虛，「共同學習，進步。」
遲敏笑道：「嫂子，家裡的被子，我已經讓保姆給你們曬過來了，你們回來也能住得舒服點。」
白舒蘭訝然，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於雅麗，一定在遲敏面前說什麼了，要不然遲敏平時像個傲嬌的孔雀一樣，怎麼可能跟她說這些客氣話？
「謝謝小敏，辛苦了。」白舒蘭感謝，面上十分客氣，「天冷，你們也早點回家吧。路滑，走路小心點。」
「好，嫂子，你和大哥也小心，明天見。」遲敏回答，揮了揮手，推著自行車，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於雅麗小聲稱讚，「你這不是挺好的嗎？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等熟悉了，怎麼就不能說呢？」
「以後你聰明點，有用的人和事情，都往自己身邊扒拉，否則都會被別人搶去了。」
遲敏剛剛強迫自己說那些話，心裡不甘不願，但貌似效果不錯，至少大嫂白舒蘭對她和顏悅色了幾分。
「哎，我以前的確太幼稚了，覺得人人都該讓著我。其實人家憑什麼讓著我呢？還不是有人給我撐腰？」
聽到遲敏的話，於雅麗也感慨，「是啊，你有那麼多真心待你的親人。可是我呢，我媽也是後媽，但在我繼父面前，根本就不敢說一句大話。」
「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覺得我整天跟在莊妙語後面拍馬屁，當狗腿子，但如果我不那麼做，我在於家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過得好一點，別人罵也罷，說我也罷，我都不在意，所以我勸你珍惜一切。」
「你看看白舒蘭雖然因為你媽媽的原因，跟你之間有點不愉快，可你想想，她可曾傷害你？」
遲敏想了想，「但是她拒絕我去帽子廠。」
於雅麗一愣，搖頭苦笑，「那是她辛苦建立起來的工廠，不歡迎不信任的人也很正常。人家不幫忙，不代表害你。」
遲敏想想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如果換成我是白舒蘭，可能也會拒絕。」
於雅麗見遲敏沒有鑽牛角尖，稍微鬆口氣，「別跟白舒蘭對著幹，我們明明可以合作，絕對不能結仇。」
反正於雅麗算是看出來了，跟白舒蘭對著幹的，或者說陷害白舒蘭的，最後沒有好下場。
比如莊妙語！
還有紡織廠原來的廠長徐廣達，還有他岳父，都進去了。
對了，還有白家的那些人，白舒蘭的親爹都被送進去，到現在還沒出來。
遲敏猶豫，然後問：「莊妙語，有沒有聯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