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成凱跟老宋提了楊德彪之後,老宋一愣,然後記在心上,讓人去調查有關楊德彪的一切,甚至悄悄從曾經有過恩惠的一個年輕人那裡打聽。
這一打聽,居然打聽到楊德彪居然想利用早年間的一件事情對付老宋。
老宋氣憤,但不動聲色,跟兒子一起商量應對之策。
等到談完之後,老宋感慨,「我就知道曉慧是個小福氣的,傻人有傻福。」
宋成凱也笑笑,「小時候我對這個妹妹很嫌棄,可這個妹妹心思單純,把我當親哥。」
「我跟別人打架,她能天天晚上拿著石頭砸人家的窗戶。」
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
這也是明明宋曉慧笨笨的,但宋成凱一直護著妹妹,喜歡這個妹妹。
老宋笑了笑,「有一顆真誠的心。現在不僅學會了打字打合同,還跟著遲宴媳婦出差,做跟外貿相關的事情。」
「長本事,曉慧認真,以後能夠獨當一面。稍後吃飯的時候,咱們再勸勸你媽。」
「迎賓有什麼好乾的,哪有這份工作有潛力?她就是想不開,其實孩子喜歡,願意做才是最重要的。」
宋成凱笑笑,「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幾天不見妹妹,她就開始想念了,再也不想著打曉慧了。」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很滿意現在的狀態。
且說遲宴在白舒蘭離開之後,就悶悶不樂。不管是上班,還是在家裡,都不愛笑了。
悶頭工作,積攢假期,等到白舒蘭回來,有時間陪白舒蘭。
此時的白舒蘭和宋曉慧坐在臥鋪的下鋪,面露不舍,惆悵。
宋曉慧感慨一聲,「哎,本來我以為離開家,很開心,覺得自己長大了,能見識更加廣闊的天地。」
「可是真到了離開了,我就開始想家了。想我的爸爸,哥哥,還有一直看不上我的媽媽。」
白舒蘭也長舒一口氣,「是啊,我也想家了。不過,人總要有事情做,不能整天窩在家裡。」
「為了能夠讓咱們的帽子廠壯大,能有更多的訂單,我要更加努力。」
原本有些惆悵的宋曉慧點了點頭,眼裡也多了幾分精神。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矯情了,像我們這樣的家庭不愁工作,可我接觸到工廠里的工人,感觸很深。」
「這些人回到城裡,為了得到一份工作,特別辛苦。不僅如此,還有很多孩子沒有工作,不能回城。」
「你的壓力很大,只有得到更多的訂單,才能招更多的工人。我現在是你的助手,我也要努力出一份力。」
兩個人很快就恢復了精神。
這時候,列車員經過的時候,還專門送過來一個熱水壺。
「白同志,宋同志,你們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去車廂兩頭的房間找我。」
白舒蘭感謝,「這位同志,謝謝你。」
「不用謝。」列車員非常客氣,認真完成列車長的交代。
因為兩位是女同志,安排的列車員也是女同志,方便溝通。
她們已經吃過晚飯,閒著沒事,看了會書,就開始昏昏欲睡
兩個人把行李箱放在上面,錢放在貼身的地方。
夜間還有列車員巡邏,兩個人隨著火車的走走停停,她們也睡睡醒醒。
京城到滬市,整整走了一天兩夜,在第三天早晨才到滬市。
兩三天沒好好洗漱,對白舒蘭和宋曉慧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她們下了火車之後,在列車員的幫助下,扛著行李,就急匆匆下車。
找到一家不錯的招待所,拿出介紹信,開了一個雙人間。
有獨立衛生間和熱水,雖然價格貴點,但白舒蘭和宋曉慧都覺得好的狀態,才能好好工作。
等洗了澡,好好刷牙之後,兩個人終於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天哪,出差真辛苦。」宋曉慧感慨說道,「一想到回去的時候,還要坐那麼長時間的火車,我就特別難受。」
白舒蘭喝著熱水,笑了笑,「其實咱們我已經很不錯了,還是臥鋪,能睡覺,空間也大。」
「如果咱們要是做硬座,站票,沒有座位的,那才是苦呢。」
「以前我下鄉,人擠人,人挨人,我那時候有點瘦,有時候腳不著地,都能被擠著往前走。」
聽到這話,宋曉慧訕訕笑笑,「我還是太嬌氣了!」
「舒蘭,咱們接下來該做什麼呢?去拜訪你的李老師嗎?」
白舒蘭點頭,「咱們在火車上其實也睡了不少,現在不困。」
「咱們換衣服,頭髮吹乾,咱們就去找李老師。我有一年多沒見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宋曉慧點頭,「行啊,反正我是你的助理。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
滬市比京城熱,這邊的人雖然入秋了,但還穿著裙子。
幸虧王姥姥提醒,白舒蘭帶來的衣服是夏天的,還帶了一個外套。
宋曉慧也是如此,宋媽媽雖然嚴厲,但對女兒真的很好,給宋曉慧做了很多衣服。
白舒蘭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宋曉慧穿著綠色的連衣裙,戴著兩個不同款式的草帽。
白舒蘭拎著一個禮品包,裡面不僅有給李老師的草帽,還有王姥姥準備的京八件。
跟招待所的前台工作人員打聽了李老師的住址,在復旦大學的教授家屬樓,居然有直達的公交車。
兩個人買了票,上了公交車。
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所以車上有座位。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家屬樓。
門衛看著兩個外地口音的小姑娘,頗為警惕「你們是誰?過來有什麼事情?」
白舒蘭回答:「你好,我是李秀蘭老師的學生,叫白舒蘭,我是從京城過來滬市出差的。」
「現在特地來拜訪老師,還請大爺幫忙通融,讓我們進去。」
門衛大爺聽到這話,並沒有放鬆。
不過他認識李秀蘭,「不能讓你們進來,不過你們可以稍等片刻,我去給你們問問。」
「如果李教授認識你們,讓你們進去,才能允許你們進來。」
這些年,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人,門衛也希望住在這裡的老夥伴都能平平安安的,可別再出么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