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姥姥想了想，「既然去，我給你寫幾個人的聯繫方式，說不定能幫到你。」
王姥爺也笑道：「我也有朋友在滬市，但願你用不上那些人。」
遲宴最近工作有點忙，他不能陪著白舒蘭過去，「你一個人嗎？」
白舒蘭搖頭，「不是啊，曉慧跟我一起。兩個人坐火車，有個照應。」
「放心吧，我以前坐過火車，知道注意事項。」
遲宴又問：「那你什麼時候起程？」
「明天晚上七點的火車，蔡廠長通過關係，給我們買了臥鋪票。」
「夜裡還能休息，比坐硬座好多了。這一次，正好看看咱們華國最開放的城市，尋找靈感。」
王姥姥笑笑，鼓勵白舒蘭，「對，是應該到處看看。」
遲宴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姥姥。
王姥姥偷笑，反過來勸說遲宴，「舒蘭這是為了工作，而且也是她想要把這份工作做好。」
「她是你的妻子，也是一個人，她也要實現自己的價值。」
「既然是去看望李老師，明天我去買幾樣京城的特產，你們帶上，也算是一份心意。」
白舒蘭點頭，「謝謝姥姥，我給您的生活費，如果不夠，我再給。」
王姥姥笑了，「你這孩子，直接給我了五百塊錢的生活費，光吃飯，一年也用不完啊！」
白舒蘭細細笑著，「這是孝敬姥姥和姥爺的，孝敬要趁早。以前沒錢，我就厚著臉皮蹭吃蹭喝。現在有錢了，當然不能那樣了。」
外孫媳婦孝順，王姥姥和王姥爺也非常開心。
第二天王姥姥就去買了京八件，並且寫了幾個聯繫人在一張紙上也交給了白舒蘭。
白舒蘭接過來，問：「姥姥姥爺，你們有想要拜訪的朋友嗎？」
「我作為您的孫媳婦，正好替你們拜訪，也能聊表心意。」
王姥姥聽到這話，擺了擺手。
「真的不用去拜訪。畢竟能跟我們來往的，大多也都是曾經留過學的。」
「在這十年之內受到迫害不少。少聯繫也是互相保護的一種手段。」
「事態終歸不能一直這樣，等到更加寬鬆自由了，我們再聯繫。」
聽到王姥姥這麼說，白舒蘭也不再勉強。
不僅如此，王姥姥擔心白舒蘭，在車上沒東西吃，專門買了二斤的雞蛋糕，滿滿一大包。
王姥姥更是把她早年的行李箱拿出來。
當白舒蘭看到上面的牌子之時，面露驚愕。
「姥姥，這是當年您在法國那邊買的吧？」
王姥姥點了點頭，「是啊，當時買的時候有點貴，但真的非常好看，而且也非常耐用。」
「你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好好保養，照樣還能用。」
班淑蘭聽到這話更加捨不得了。
「姥姥，這個皮箱很好看，你先收起來吧。」
「等我將來有機會參加國外的時裝展，我就帶著這樣的皮箱去法國巴黎。」
王姥姥一愣，「現在不用嗎？」
「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皮箱，而且咱們的火車上亂糟糟的。」
「萬一被偷了，我一定很心疼。這箱子姥姥你保養，替我收起來。」
王姥姥見白舒蘭這麼說，以為白舒蘭捨不得。
「被偷了也不要緊，這個牌子的箱子家裡還有好幾個呢！」
白舒蘭搖了搖頭，「真的不用，說不定會被認為小資情調，給我沒收了。」
聽到這話，王姥姥這才不勸了。
遲宴送白舒蘭去車站，正好也遇到了，宋成凱送宋曉慧。
遲宴和宋成凱都不放心，所以幫忙拎著行李，到了車上。
尤其是宋成凱還拿出工作證直接跟列車長打招呼。
「我的兩個妹妹，第一次出遠門，還請列車長同志多多關照。」
陳列車長聽到這話呵呵一笑，「放心吧，宋同志。我會交代下面的列車員，一定會妥善保護照顧她們。」
本來遲宴帶了工作證，還想利用身份，給列車長施壓，讓列車長路上多有照顧。
沒想到被宋成凱提前一步，他沒派上用場。
下了車之後，遲宴站在火車窗的旁邊，看著火車裡面的白舒蘭，伸手摸摸她的頭，非常不舍。
反倒是白舒蘭反過來安慰遲宴，「放心吧，真的沒事。我和曉慧一路上會互相照應的。」
旁邊的宋曉慧連連點頭，「是啊，遲宴。你太大驚小怪了，你看我哥就特別放心我，一點都不擔心我。」
宋成凱聽到妹妹的話被噎得翻白眼。
他怎麼不擔心這個小丫頭了？
剛才他都不顧臉面，直接把自己的工作證拿出來了，強烈要求列車長路上能夠特殊招待。
他自己出門，從來就沒這樣要求別人，為了這個妹妹破例了。
「就你這樣的麻煩精，到外面出差，家裡也能清靜一些。」
「正好趁這段時間，讓媽在家裡冷靜，要不然看到你，她就想到你，不經過她的允許把工作辭了，就會特別生氣。」
一想到媽媽的怒火，宋曉慧立即縮了縮脖子。
昨天晚上幸虧她跑得快，躲在爸爸和哥哥的身後，媽媽沒有追上。
要不然就算腦袋不開花，屁股也要開花。
她都這麼大了，媽媽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她，說打真的就打。
有了宋曉慧和宋成凱的插科打諢，離別的不舍和傷感淡了一些。
雖然這次火車晚點，但終於還是開動了。
白舒蘭和宋曉慧看著越來越遠的身影，這才收起臉上的微笑，有些捨不得了。
她們揮手，「等我回來。」
「哥，我給你帶滬市的禮物。」
火車帶著他們在意的人，駛出了火車站。
宋成凱見遲宴站在站台上，久久不動，這才催促。
「別看了，人已經走了，咱們也回去吧。」
遲宴這才點頭，沒有說話，跟著宋成凱一起出了火車站。
宋成凱剛要離開，遲宴提醒了一句，「跟你父親說，小心楊德彪。」
宋成凱一愣，剛要問，但遲宴已經騎著自行車離開。
他沒有繼續追，因為遲宴的工作性質，能提醒他小心楊德彪，已經算是違反相關規定，天大的人情。
雖然楊德彪著實可恨，但如果不是妹妹跟白舒蘭的關係好，以他和遲宴的關係，未必能夠得到提醒。
宋成凱不敢耽擱，蹬著自行車，急速趕路，爭取快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