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厲也搞不清楚安沐這小腦瓜里想著什麼。
不過她只要眉心展開,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兩人喝著茶,楚天厲問道:「那伍海和仲曉剛的協議是不是不太一樣呢?」
「伍海負責安陽的拳館,噶哇我讓他負責B省以及S省,當然還有服裝廠那邊也有些股份。他們兩個都是最早跟著我的,原本應該一碗水端平,不過……」
安沐微微淺笑了一下,說道:「這世上根本沒什麼一碗水端平的事情。總要有親疏遠近。」
「也是,剛才那個皮膚黑點的是有點骨氣。」楚天厲說道。
別看剛才噶娃和楚天厲嗆了幾句,讓他特別生氣,可實際上比起伍海那種不吭聲隱忍的性格,楚天厲更喜歡前者。
能夠在強勢的人面前不低頭,也是一種魄力。
「也不能這麼說,伍海想的比較多,性子比較穩。噶娃這人性格剛直,這性格有些時候會吃大虧。」
安沐手中拿著茶杯,淡淡說道:「有利就有弊,外省的生意現在正是開疆擴土的時候,需要噶哇這種性格,伍海守家更合適。」
「你看看你說的這話,還是放不下自己辛苦打拼的事業吧。」楚天厲笑道。
安沐也不解釋,她其實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原本做生意就是想要自己的生活過的好一些,她做到了。
後來步步為營是希望她和司徒軒之間的差距小一些,就算做不到能比擬興宇集團,起碼也可以有共同的奮鬥目標,她也做到了。
為了賀一陽的賭約,她更是努力再努力,既想要保護身邊的人,也在考慮怎麼讓自己身邊的朋友轉危為安,她做的不夠好,可賀一陽死了,現在所有的仇恨都在她的身上了。
結局不算完美,但是這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一部分目標。
人生再努力也總有遺憾,也許這就算是她的遺憾吧。
瘋子送完水果後,安沐從包間離開,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擦肩而過。
「你等一下。」
安沐開口攔住了從身邊走過穿著服務員衣服的女孩子。
安沐走到了她的面前一看,開口道:「時小。姐,你似乎總是出現在我身邊?」
「安總,我是這裡的服務員。」時月將頭抬了起來,看著安沐回答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但是……你從港城來到這裡,讓我很意外。」安沐環抱著手臂,打量著這個長相秀麗的女孩子。
這段時間不見,她的皮膚比之前黑了些許,不過這也依舊擋不住她漂亮的五官。
身上的服務員服裝也絲毫沒有拉低她的氣質,反而顯得她有些楚楚可憐的乖巧。
安沐打量著時月,腦中情不自禁的想著: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怎麼是你?」楚天厲見安沐攔住了個服務員,也跟著走過來,看到眼前的人後,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我記得跟你說過吧,從安沐的視線里消失?」
「我並沒有想要出現,而是她攔住了我。」時月眼神沒有躲閃的回答道。
楚天厲眼睛微微眯起,往前走了一步,道:「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這只是巧合?本少告訴你,這世上從沒有巧合!說,你處心積慮的跟著她,打得什麼鬼主意?是不是賀一月派你來的?」
連續幾句的質問,讓時月委屈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跟著安沐的。
自從離開理髮店之後,她就到處打工,上一次去港城是一個朋友介紹她過去打工,結果去了才知道,如果不是港城的人,根本不能打工。
她的那個「朋友」於是起了歪念,打起了時月漂亮的外表的主意。
時月自然是不願意的,當即翻臉。
正當她一籌莫展的坐在路邊時,恰好有人來招臨時兼職,時月長的好看,也會說港城話,那個招聘的人二話不說就拉著她去了酒店。
誰也沒想到,那天的慈善宴會,時月見到了被林培算計的安沐,當然她還被林培利用了一回。
那天之後,時月領了當天的薪水就趕緊離開了港城。
之後她在好幾個城市一直打零工,前幾天她看到漢悅酒店在招聘服務員,要求外形靚麗,待遇開的非常不錯,時月就去應聘了。
她應聘的是B省的漢悅酒店,但是所有新人都要來漢悅酒店的總店,也就是安陽的漢悅酒店實習三個月。
結果,她就在今天晚上碰見了吃完飯的安沐。
一切真的只是巧合,時月心裡非常委屈,卻強忍著眼淚,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但是我問心無愧。巧合你不相信,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也許這是你的問題?世界上本就有巧合,而你們卻更相信陰。謀論!」
「你倒是挺會巧言令色的啊?我看你不適合當服務員,你適合當演員啊!呵,我只要投訴你,你就可以立刻從這酒店滾出去!」楚天厲瞟了眼時月胸前的工牌號威脅道。
時月深吸了一口氣,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昂起頭說道:「如果我有什麼服務不滿意的地方,您當然可以投訴。現在我需要去我服務的包間了,請您讓開。」
見安沐和楚天厲都沒有讓步的意思,時月側了下身體,貼著牆面硬是離開了二人的視線範圍。
「我去……這女人是找死。我現在就投訴她……」
楚天厲什麼時候被女人這樣無視過,除了安沐之外大概就只有剛才這個女人了。
可是,那個女人他可做不到像對安沐一樣。
「算了。走吧。」安沐看了眼身後走進包間的時月。
明明剛才她的情緒幾乎要崩潰,可是在進入包間的那一刻,她還是努力的揚起了唇角。
這種倔強和堅強,讓安沐非常喜歡這個女孩子。
「你就是太好說話了。那個女人上次還讓你的好朋友傷心欲絕來著吧?你就這麼算了?」楚天厲不滿說道。
安沐無奈說道:「那也不怪時月那女孩啊,是張顯豪刻意欺騙,還頂了方大力的臉。別說時月了,就是劉慧不也沒有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