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隱藏的真相

  溫正鴻微微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陳遇是一個驕傲的人,根本不屑於說謊。

  可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事情就有點玩味了。

  片刻後,溫正鴻沉聲問道:「陳遇,你是江南之人,為何要前往河西鬧事?」

  陳遇淡淡說道:「我去河西並非鬧事,只是為了找一個人而已。」

  「誰?」

  「鄭琪!」

  「鄭家的人?」

  「沒錯,應該是那個河西省武道協會副會長鄭太功的寶貝孫女。」

  「你找她做什麼?」

  陳遇冷笑道:「廢話,當然是報仇。那個臭女人曾來到江南源州,屢次三番挑釁於我,最後還害死了我女朋友閨蜜的一家。這口惡氣,換做是你,能夠咽下?」

  溫正鴻皺了皺眉頭。

  「也就是說——這是私怨?」

  「算是吧。」

  「那最後為何演變到河西皆敵的地步?」

  「很簡單啊,我想要鄭琪的性命,鄭家不給。那我乾脆就要鄭家全家的性命,可惜啊,河西省武道協會又不給。我沒有辦法,只能被迫來一次大打出手咯。」

  陳遇很隨意地說著。

  溫正鴻哭笑不得。

  「你說得輕鬆,可事實上,有誰會那麼瘋狂?」

  陳遇很認真地看著他:「陳某為人處世,有著必須堅守的底線,更有不容任何人觸碰的逆鱗。」

  「我理解你,既是私怨,我並不反對你對鄭家動手。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殺掉橫無忌。他畢竟是河西省武道協會的會長,也是武管會的編內人員。」

  「我說過——他不是我殺的。」

  溫正鴻沉聲道:「他在與你一戰後,身受重傷,然後被副會之一的孫長風送往寒山。寒山老人幫他醫治,可是傷勢太重,不治而亡。」

  陳遇冷冷一笑:「你認為真是這樣嗎?」

  「難道還有別的解釋嗎?」

  「我若真想殺他,豈會讓他活到寒山?」

  「他是重傷而死。」

  陳遇冷哼一聲:「我想殺他,他活不了。我不想殺

  他,他死不了。對於這點力量的控制,我還是能做到的。」

  溫正鴻皺起眉頭,呢喃道:「也對,以你的實力,若不想殺他的話,絕對不會出現那種失誤。可他還是死了,這一點你如何解釋?」

  陳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如果我說他是寒山老頭殺的,你信不信?」

  溫正鴻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寒山老人在河西省的地位不俗,同時也是武管會的編內人員,他為何要這麼做?」

  「如果我說寒山老頭是逆龍盟的成員呢?」

  溫正鴻臉色一沉。

  「無憑無據,隨便污衊一名混元歸虛級別的武者,後果很嚴重。」

  陳遇左手一翻。

  一個巴掌大的銀色令牌出現在手裡。

  上面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龍首猙獰,似乎在仰天咆哮。

  龍鱗與龍角,逆向生長

  顯得很是怪異。

  在看到這個令牌的瞬間,溫正鴻臉色劇變,驚呼道:「銀色逆龍令?」

  陳遇點頭:「沒錯。」

  溫正鴻的身體驟然繃緊,一雙眼睛鎖定陳遇,流露出森然敵意。

  陳遇搖了搖頭。

  「收起你的敵意吧,如果我是逆龍盟的人,剛才又豈會幫你?又豈會在這種時候,把逆龍令拿出來給你看?」

  溫正鴻的臉色放鬆了些,但還是十分警惕。

  「你不是逆龍盟的人,手上為何會有逆龍令?銀色逆龍令,意義非凡,乃是逆龍盟四大護法、八大金剛級別的幹部才能擁有的東西!」

  陳遇說道:「這是寒山老人給我的。」

  溫正鴻的臉色更難看了。

  「逆龍令意義重大,就算他是逆龍盟的人,又豈會輕易把逆龍令給你?」

  「我怎麼知道?估計是想拉我入伙吧。」

  「拉你如何?」

  「沒錯,他邀請過我,想讓我成為他們的同志,一起推翻武管會的暴力統治。」

  「結果呢?」

  「廢話,當時是拒絕啦。」

  「……」

  陳遇不屑地說道:「什麼偉

  大目標,什麼解放武道界,什麼為了神州的自由。這些我統統都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東西只有一樣——」

  「什麼東西?」

  陳遇殺意森然地說道:「寒山老頭那傢伙陰了我一把,有機會的話,我要找他算帳!」

  溫正鴻陷入了沉默,臉色迅速變幻,仿佛在急速思考著些什麼。

  片刻後,溫正鴻沉聲說道:「你所說的這些事情,可敢用性命保證,沒有半句虛言?」

  陳遇嗤之以鼻地說道:「總之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吧。再說,憑你們武管會的能耐,如果仔細調查的話,會找不出一些蛛絲馬跡嗎?」

  溫正鴻神色猶豫,最終還是一咬牙,沉聲道:「好,我信你一次!回去之後,我會將這件事通知信息部,讓他們徹查寒山老人。如果真是寒山老人搞的鬼,我溫某用性命保證,一定還你一個清白。」

  陳遇搖搖頭:「清不清白的無所謂,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們不要隨便來找我麻煩就行了。」

  溫正鴻說道:「只要你肯接受收編,將檔案歸入武管會人事部,那麼一切都好說。」

  陳遇不悅地說道:「說來說去,你們武管會還是要強迫我加入啊?」

  溫正鴻說道:「這是規矩,不容更改。」

  「那只是你們武管會的規矩而已。」

  「也是整個神州武道界的規矩!」

  溫正鴻很嚴肅地說道。

  陳遇皺起了眉頭,輕聲道:「如果我不打算遵守呢?」

  溫正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問出一個問題:「你知道你離開河西之前的那一戰,造成了多大的損傷嗎?」

  陳遇搖頭:「不知道,我也沒興趣知道。」

  溫正鴻臉色深沉地說道:「但你應該知道!」

  「哦?」

  「那一戰,河門市區崩壞了六分之一,造成的經濟損失達到數十億。當天晚上,平民死五十一人,傷兩百一十七人。凝氣煉體境武者死八十九人,小宗師武者死三十六人,大宗師武者死十五人,半步先天級武者死四人。」

  一個個數字從溫正鴻的口中吐出。

  陳遇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