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之頂,風雪瀰漫。
白衣姐妹倆走在前面,可以清楚聽到後面傳來的驚呼聲。
兩人反應各異。
寒如雪不屑地撇嘴道:"兩個土包子,大驚小怪!"
冷如霜的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主人的能為實在太驚人了,他們震驚錯愕也是難免。"
"所以才說他們是土包子啊,沒有見識!"
"……"
冷如霜笑了笑,沒有繼續搭腔。
因為就和她們能聽到陳遇兩人的交談一樣,陳遇和甄安靜也能聽到她們的聲音。
而且寒如雪沒有掩飾的意思,大大咧咧地說出來。
這種聲量,別說五感聰敏的武者了,就連普通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分明是挑釁!
"chiluo"裸的。
然而,後面的兩人完全沒有要發作的樣子。
好像沒聽到一樣。
這讓冷如霜有些驚訝。
更讓寒如雪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分外憋屈。
"哼!"
沒人搭腔,寒如雪也不好主動去找茬,只能氣沖沖地別過臉,嘀咕道:"給我等著!主人答應過我,一定會為我討回公道,到時候有你們好看。"
說著說著,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陳遇和甄安靜吃癟後的場景,眉開眼笑。
旁邊的冷如霜見狀,哭笑不得。
但也沒有說什麼。
她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
更知道主人對妹妹極為寵溺。
或許,主人真的會幫妹妹出氣也說不定。
到時候,身後的兩人都會遭殃。
不過這些事情和她沒關係。
她接到的任務是把陳遇和甄安靜帶到主人居所。
僅此而已!
四人緩慢前行。
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足跡。
後方。
陳遇撇撇嘴:"聽到沒有?人家說你土包子呢。"
甄安靜不滿道:"其中也包括了你。"
陳遇搖搖頭:"沒有包括我,因為從頭到尾,只是你一個人在震驚而已。""
"……"
"土包子。"
甄安靜氣得直咬牙,嘀咕道:"因為實在很可怕啊。"
陳遇不以為然地說道:"有什麼可怕的?"
"因為……先天之上的境界,一直以來都被稱為【無法證實】的傳說啊。"
陳遇詫異地扭頭看來:"你聽誰說的?"
"我之前也認識有武者朋友啊,他們都這麼說的。"
"切~~"
"切什麼切?幹嘛滿臉不屑的樣子?"
甄安靜有些惱怒。
陳遇說道:"所謂【無法證實的傳說】,只不過是眼界不夠的弱者所捏造出來的東西而已。事實上,在有見識的人眼裡,先天之上的強者一直存在,從未斷絕過。"
"……說歸說,你盯著我幹嘛?"
"嘿嘿。"
"嘿嘿你個頭啊,你想說我沒見識嗎?"
陳遇反問道:"難道你有?"
"我……我……"
甄安靜有些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頹然地說道:"好吧,我沒有。"
何止是沒有,她對武道方面的知識簡直缺乏得可憐。
一個多星期前,她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呢。
突然變成了超級強的武者,這讓她難以適應。
所以"沒見識"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陳遇卻感慨地說道:"頭髮長啊。"
甄安靜氣得直咬牙,狠狠踢向他的小腿。
可惜,不痛。
很快,眾人眼前出現一個冰湖。
湖面上升騰著陣陣寒氣。
然而卻沒有結冰。
雪花飄落在湖面上,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不僅奇異,而且壯觀。
甄安靜又微微張大嘴巴,驚訝道:"在這種嚴寒下,湖面為什麼不結冰?"
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向陳遇。
想知道答案。
陳遇說道:"應該是寒山老頭故意的。"
"故意什麼?"
"故意留下這一湖之水。"
甄安靜蹙起好看的眉毛。
"為什麼要故意留下啊?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陳遇的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第一,練功。第二,這湖水恐怕比冰雪還要酷寒。第三,恐怕是陣眼所在。"
"陣眼?"
甄安靜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這時,前面的寒如雪突兀回身,盯著陳遇發出陣陣冷笑。
"小子,看不出來你還
有幾分眼力勁啊。"
陳遇神色冷淡地點頭:"好說。"
寒如雪眼神閃爍:"既然你看出了是陣眼所在,那你敢去試一試嗎?"
此話一出,算是把挑釁擺在明面上了。
甄安靜臉上出現不悅的表情。
陳遇也眯起了眼睛,嘴角上挑,似笑非笑。
冷如霜感到不妙,趕緊喝阻道:"小雪,不可胡鬧!"
"姐姐,這傢伙滿口大話……"
"住嘴!來者是客,不得對客人無禮!"
冷如霜神色嚴厲。
寒如雪不由縮了縮腦袋,感到有些委屈。
斥責完自家妹妹後,冷如霜轉身朝陳遇和甄安靜躬身行禮,滿是歉意地說道:"抱歉,是我妹妹不懂事,還請兩位貴客不要介意。"
甄安靜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放在心上。
陳遇則淡淡說道:"就算我介意,也沒什麼辦法吧?難道還能打她一頓不成?"
"你——"
"小雪!"
寒如雪氣得直咬牙,又要發作,但被姐姐的一聲冷喝阻止了,只能把委屈與怒火往肚子裡面咽。
冷如霜看向陳遇,微笑道:"貴客說笑了。"
陳遇聳聳肩:"你說是說笑,那就是說笑吧。"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這麼忍讓,陳遇也不好意思步步緊逼,只能放棄了激將的念頭。
冷如霜笑意盈盈。
"兩位,主人居所就在前面。他已經等候多時,我們還是快點前往吧。"
"嗯。"
四人加快腳步。
在冰湖邊上繞了一圈。
沒多久,一座雙層小木屋出現在眼前。
小木屋,簡陋且粗糙。
但靜靜坐落在風雨中,仿佛遺世而獨立。
不受世俗塵埃所侵,更不受紅塵喧囂所擾。
再走半分鐘,來到小木屋的大門前。
冷如霜、寒如雪,不約而同地單膝跪倒在地,無比恭敬地朝小木屋之內喊道:
"主人,貴客已經帶到。"
神色虔誠,好像兩個把身心都奉獻給"神"的信仰狂熱者。
兩人的話語,迴蕩在風雪中。
隨即——
"吱呀。"
稍微刺耳的聲音響起。
木屋大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