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看著溫陌寒眨眼沒影兒,跳牆而去。
他苦笑著關上了殿門,回來給梁棣倒茶,「這溫大將軍小時候就跳牆來找陛下,如今都已經成家立業,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梁棣哀嘆一聲,「可惜,可惜啊……」
可惜他只是個私生,可惜因為名譽沒法子認他。
「你說他就真的不在意朕賞了什麼爵位嗎?」
對王公公,梁棣難得的說上兩句真心話。
王公公輕笑,「這奴才愚鈍,溫大將軍的性情向來讓人琢磨不透,奴才猜不出來。」
「哼,你是不肯說而已,油滑!」梁棣嗔怒的斥了兩句,「胡言亂語,說錯朕也恕你無罪。」
王公公訕笑兩聲,躬身道:「那奴才可就瞎說八道了?」
「說。」梁棣。
王公公輕聲道:「奴才覺得溫大將軍是真不在意這爵位高低,只在意是不是陛下真心賞的。」
梁棣挑眉,「繼續說。」
「其實溫大將軍朝堂上暴怒離去,是為陛下解圍。」王公公認認真真道:「這請功是太子殿下請的,不是您賞的,溫大將軍自然不會要。」
「其實他赫赫戰功,功績無數,可也才二十多歲的年紀,還是有幾分孤傲之氣的。」
「陛下您氣勢洶洶寫得旨意,他自然會以為接了旨意,侮辱了人格。」
「想不到陛下您或許是將計就計,他還是求一個名正言順而已。」
王公公說完這句,便閉口不再多言。
梁棣沉了片刻才苦笑一聲,「的確有幾分倔強的個性,像朕,也根本不屑於要個公爵侯爵的位置,朕小瞧他了。」
他看著王公公拿回來的那份聖旨,看都沒看,便直接讓王公公燒了。
王公公領命便去燒。
看著那聖旨一絲絲融化在火焰之中。
臨損毀之時,用小棍兒撥弄兩下,卻的的確確露出了一個「爵」字。
王公公心下一緊,立即添了一滴油,把聖旨燒得渣滓都不剩。
歸來之時,梁棣已經在榻上睡了過去。
王公公熄了燈,守在一旁靜靜地小寐片刻。
溫陌寒離開皇宮回到家中已經是天亮時刻。
本來想回房間抱媳婦兒,卻發現綠苗和陸清婉睡了同一張床,他還沒法子進去趕人。
正愁不知如何辦。
牧塵和浮煙三個人出現在溫陌寒的面前。
溫陌寒一個閃身去了藏書樓的樓頂,其餘四人也立即跟上,在那裡與溫陌寒相見。
「主人。」
四個人齊齊行禮。
溫陌寒才有些不耐道:「何事?」
沒抱上媳婦兒已經很是不爽,浮煙三個人又現了真身,他則更是不爽。
浮煙縮了一下脖子,「屬下三人請求回紅崖谷過死門關,希望主人應允。」
溫陌寒也納悶為何他們還留在將軍府,「你們不是應該已經在路上?為何還沒離去?」
牧塵在旁幽幽地道:「夫人說,要留他們三人做事,以示懲罰。」
「做事?」溫陌寒納悶。
幾個殺手,除了殺人之外,還能做什麼事?
牧塵幸災樂禍,沒忍住笑,「夫人看上浮煙了,準備讓他去接手暗八門的……攤子,因為信不過花娘。」
溫陌寒眼前一亮,看浮煙氣得恨不能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屬下願闖死門關,不想去、去管什麼暗八門,還請門主成全!」
浮煙拱手請命,其餘二人也跪地拱手,「請門主成全!」
溫陌寒嘖嘖幾聲,「我倒覺得死門的規矩要改改了,做錯事便降為暗八門的管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門主?!」
「求門主賜死!」
溫陌寒不爽的心情倒是開朗了,「沒辦法,誰讓你們得罪的是夫人?連我都逃不開她的魔爪,你們三人……就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