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說到天色暗了,宴席開了。
國公夫人特意來請宣平侯夫人上座。
陸清婉和柳蘭薰趁機給國公夫人請了安,便福身告退,去尋她們自己的座位了。
看著陸清婉和柳蘭薰走遠,國公夫人也問清剛剛那位是何人。
聽得是把鳳都城攪和亂七八糟的陸清婉,國公夫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個女子不是個善類,您怎麼和她聊得那麼痛快?」
宣平候夫人道:「我倒覺得是個爽利灑脫的姑娘。」
國公夫人笑著道:「能被您看上眼的倒不多,但這個恐怕是真的看走眼了。」
「你若計較她和忠寧侯府有過節,何必給人家下帖子?下了帖子,人家來了,你又嫌棄?怎麼著都不合你的心意,你這顆心啊,也不靜了。」
宣平候夫人這麼說,國公夫人連忙笑著轉移話題。
宴席陸陸續續開始,有歌有舞,有美食美酒。
陸清婉和柳蘭薰也見到了顧雯珺,可惜她如今已嫁,只能在婆母身邊侍奉,不敢隨意走動。
與二人簡單說了幾句就散了,只讓柳蘭薰感嘆,但凡成了親便只有一個「苦」字了得。
府內空場之地全都擺上了席,水池旁還給姑娘們準備了放飛的孔明燈,由著她們在其上寫寫畫畫,再由小廝點著,騰空放飛。
柳蘭薰看得有些手癢,很想過去玩一玩。
陸清婉有些懶惰,「稍後咱們離開國公府,去柳河橋放燈和花船豈不是更好?沒必要去跟她們嘰嘰喳喳地擠。」
柳蘭薰仔細想想,似乎也有道理。
其實她也不願湊熱鬧,只是一時心思澎湃,很想許個心愿看能否與如意郎君相見……
沒過半晌,國公府有個嬤嬤找了過來,詢問哪位是陸清婉。
陸清婉點了頭,「不知嬤嬤何事?」
「我們靈芸姑娘想請姑娘過去聊聊,可她身子弱,不便在這喧鬧的場合露面,不知清婉姑娘可方便去內院一趟?」嬤嬤說完,陸清婉仔細想想,她不認識什麼靈芸姑娘?
柳蘭薰見嬤嬤不好開口,只能偷偷扯了扯陸清婉的衣襟,口中啞聲說了「溫旭寧」三個字。
陸清婉恍然,原來是要給溫旭寧做填房的那位。
可她不希望與忠寧侯府再有瓜葛,也沒必要與這位姑娘見面吧?
「初次到府上,也沒見過靈芸姑娘,更沒準備見面的禮,實在不合時宜。還是改天方便時再聚,今天便不與靈芸姑娘相見了。」
嬤嬤似沒想到陸清婉會拒絕,一時之間不知怎麼開口了。
猶豫片刻,她只能去給靈芸姑娘回話,只是臨走時鄙夷不屑的目光,讓柳蘭薰都覺得不爽,「……這國公府,我是再也不想來了。」
「所以你母親定下的這門親事也沒錯,你姨母再古板,也不會真的坑你、傷你,頂多挑剔些錯處訓一訓你。」
陸清婉看著一盞盞放起的孔明燈,「若是嫁入豪門大宅,下人們的臉色就有得瞧,你看看顧雯珺就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陳柯然不是遊手好閒無心之輩,但顧雯珺仍舊被囚得寸步難行。
柳蘭薰沉了下,「讓你一說,似乎心裡也沒那麼堵得慌?」
陸清婉「噗嗤」一笑,「所以咱們再吃兩口點心,就去柳河橋?」
柳蘭薰肯定的答應道:「走!我今晚就放肆地跟你去浪一浪,錯過今晚,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