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琛記恨上朱雲黛,陸清婉若無其事地回到小院,讓方青陽找人去盯一下。
「也不知七皇子會怎麼收拾朱雲黛,不過侯夫人即便發了火,也沒把婚事退了,難不成讓溫旭寧咬牙吞聲戴綠帽子麼?」
綠苗聽了陸清婉的話,對此很是不看好,「您摻和進來,被世子知道恐怕會更恨您了。」
「我怕他恨我嗎?」
陸清婉才不在意,「有本事就管住他的女人,管不住來找茬,就別怪我還擊過狠……何況溫陌寒和侯府劃清界限開始,我就不把侯府的人當人了。」
綠苗調侃地道:「您這可還沒過門呢,就開始護短了?」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況他也的確比另外幾個強。」
陸清婉忙碌一天有些乏了,她剛要吩咐院子裡的去休息,便聽空中幾聲鳥鳴,撲稜稜的便落下兩隻。
「你還真與它雙宿雙飛了啊?」陸清婉看著「疾風」和那隻小獵隼一同飛回,兩隻的爪子上都留了紙條。
她拆下「疾風」的,四個方框內填的是:毒、可、更、重。
另一隻獵隼的字條上寫了它的名字:「雲移」。
陸清婉的面龐湧起甜甜的笑,一旁的丫鬟們則沒有看懂。
「大將軍只是讓您配毒,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芳翠一邊問著一邊去幫兩隻鳥兒切肉丁。
綠苗在一旁把紙條收好,「可不是,僅僅一張紙條就笑得這麼甜,若真是一封情書,大姑娘今晚恐怕興奮得睡不著覺了。」
「你們不懂。」
陸清婉用扇子遮住羞澀的臉,卻也不忘說一說,「配毒沒什麼可說的,關鍵在這隻鳥兒的名字。」
綠苗不懂,「雲移?這有什麼講究麼?」
陸清婉道:「新唐書中『贍悵久之,雲移,乃得去』,形容的就是思念似雲,已去你處……他給這隻鳥兒起名雲移,便是他的思念已到我的身邊。」
說完,陸清婉只覺得臉色發燙。
哪怕用扇子擋住,呼出的氣息也暖暖的。
綠苗驚訝又驚喜,「沒想到大將軍那麼冷漠的人,也有如此隱晦的情思深重。像奴婢這等沒讀過幾本書的,還壓根兒不懂這名字的含義呢。」
芳翠跟著點了頭,「可不是,若不是大姑娘講,奴婢也不懂,所以說,咱們將來只能嫁那直來直去的糙漢子。」
綠苗笑著捏了一把她的小臉兒,「現在就想著要嫁人了?可是瞧上了誰?心思夠野的。」
芳翠揉著臉羞澀道:「只是說說閒話而已,才不聽你胡言亂語的亂笑話人。」
綠苗和芳翠逗著嘴,陸清婉則安撫地看著那隻「雲移」,好似那就是溫陌寒,給了肉條又給小果子,徹底把「疾風」給拋棄了。
「疾風」很是不滿。
可是也敵不過陸清婉對溫陌寒的思念。
溫陌寒手下副將借著風向,散出最後一包迷香。
迷香隨風飄向敵軍營地,暈暈沉沉之時,溫陌寒淡淡地下令:「殺,一個不留!」
軍中將士迅速提刀沖了上去,在濃濃的月色下,殺出一片屍山血海……
溫陌寒聞嗅著清香的香囊,「早些攻回失地,便可早些回家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