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分贓?
陸清婉想了想,這種事情,溫陌寒的確能夠做得出來。
其實他早就算計到永夜會把趙家的人殺光,所以不親自動手,就能坐享漁翁之利。
「咱們王爺若論陰險狡詐,還真沒有人能比得過他。」
陸清婉也分不清這話是誇讚還是嘲諷,「反正能坐享的一批銀子也不錯,畢竟華嚴城那邊還需要大量的投入,就當是積攢家底兒了。」
牧塵嘴角抽了抽。
只覺得自家這兩位主子就是天生一對。
「只是永夜這一次也肯分贓,倒是讓人很意外。」他之前可是毫不在意散碎銀兩,寧肯風餐露宿,也不隨意去懸賞榜接單。
「難不成他也想金盆洗手了?」陸清婉有些好奇。
牧塵搖了搖頭,「這誰敢問?」
那個傢伙的性格比溫陌寒更怪癖。
牧塵多一個字都不想和他說。
更對他有沒有額外的八卦,毫無興趣。
陸清婉隨意地聊了聊,便又睏乏地睡了過去。
等溫陌寒歸來之時,都已經是夜幕傍晚,天都快黑了。
二人還沒等,說起趙家的事情,此時宮中匆匆來人,「太后娘娘薨了……」
陸清婉:「……」這雖然不是一件很突然的事,但總會有幾分悲涼。
自從忠寧侯挾持太后要殺掉自己之後,太后的神智便不清晰,去了行宮更是不見任何人。
如今突然薨了,也並不意外。
其實她本人似乎也沒了生存的欲望。
畢竟後期辦的幾件事情,也都不怎麼光彩。
「太后薨了,我也是要進宮的。」陸清婉讓常嬤嬤準備。
雖然是在行宮薨的,但會迅速抬回鳳都舉行喪葬大典。
鳳都文武百官及家眷都要去,更何況武安王府如今算是皇親,她和溫陌寒不可能缺席。
「放心,有我在。」
溫陌寒看向常嬤嬤道:「去宮中露個面,但凡有不舒適立即返回,不用顧及那些狗屁規矩,能露一個臉,已經算是給皇家體面了。」
溫陌寒雖然被封王。
但他從內心便與皇室格格不入。
常嬤嬤點了頭,「王爺放心。」
「奴婢也跟著王妃進宮,會在她身邊貼身侍奉的。」
綠苗把府中的事交託下去。
進宮頂多一天的時間,王府缺了她,還翻不起太大風浪。
陸清婉並沒有阻攔,雖然暗處有人盯守,但綠苗和常嬤嬤都在身邊,她也的確能安心些許。
畢竟去後宮時,溫陌寒不見得能隨時與她在一起。
多一個人在身邊,心中踏實。
如此決定之後,陸清婉便和常嬤嬤、綠苗各自更衣。
褪去了鮮艷的顏色,穿著暗色的衣袍。
進了宮中需要戴孝,陸清婉便在裡面選了一件極其寬鬆輕便的袍子,畢竟如今肚子已經六個多月,她已經受不得半點束縛了。
又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此時已經蒼穹繁星,夜幕降臨。
但鳳都城內的人們卻並未安歇。
一路遇上了諸多趕去宮中的府邸車輛,看到武安王府的車,多數會停靠退讓,讓王府車馬先行。
只是總有人會惡意找茬。
比如九皇子梁泊虓。
他看見武安王府的馬車就在自己的車後不遠,特意吩咐車夫道:「慢一點兒,本王害怕顛簸,慢慢地走,皇祖母老人家的靈柩還需要一些時辰才能運回,沒必要這麼早就去宮中跪著的。」
車夫自當領命。
立即拽了韁繩,讓馬匹跑得慢一些。
只是突然的降速,讓牧塵險些沒緩過神,差一點兒就衝撞上去,造成車馬事故。
突然的降速,讓陸清婉險些跌了出去。
幸好她是在溫陌寒的懷裡,被一把攬住了腰。
綠苗一不小心衝出去撞了額頭,常嬤嬤也險些閃了老腰。
「是我一時不查,九皇子明顯是故意的。」牧塵很是抱歉,輕聲道。
陸清婉連忙去看綠苗的額頭,撞了一塊紅,卻並未流血,「幸好,幸好沒破相,阿彌陀佛。」
綠苗揉了揉腦袋,「九殿下實在太損了,知道您在馬車中,還故意玩這等花樣,實在可惡。」
「現在這個速度,後邊壓了不知多少馬車,太后娘娘好歹也是他的皇祖母,這個時候玩花活,他還真是個孝順的孫子呢。」常嬤嬤為此不齒,只感嘆皇族中人生性涼薄。
前面的馬車突然停了。
梁泊虓撩起了馬車帘子,笑著朝後擺了擺手。
那挑釁的意味已經很明顯,陸清婉一時忍不下這口氣,指著牧塵道:「給我撞他!」
牧塵一鞭子險些抽上去。
隨後驚愕地看著陸清婉,瘋了吧?撞九皇子馬車?
常嬤嬤更是險些咬了舌頭,「祖宗,您可別一時置氣,您可還有著身孕呢。」
「王爺能扶住我,你們二人若怕傷到就先下車。」陸清婉受不得這口惡氣,直勾勾地看著溫陌寒。
顯然他若不答應,她就要發飆,「我忍得了,肚子裡的孩子忍不了,還沒出生就看到爹娘如此窩囊,這份體面也甭要了!」
「小主子也真倒霉,還沒出生呢,就成了擋箭牌。」牧塵唏噓。
溫陌寒倒嘶一聲。
怎麼娶了這麼瘋狂的女人?
可惹不起,他也只能哄著。
把陸清婉抱起,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聽王妃的話,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