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往事

  看著眼前的趙可然,孫氏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以前的趙可然是絕對不會和她們這些妾室有來往的,更別說是向她行禮了。

  而且,除此以外,以前的趙可然,和趙可人雖然是雙生子,但是兩人的性子卻是天差地別的。也許是因為趙可人太出色了吧!在對比之下,趙可然顯得更加渺小了。因此,無論什麼時侯,她都是顯得怯弱自卑的,只願躲在角落裡。

  可是,該怎麼說呢?眼前的女子,雖然容貌上不是特別出眾,可是卻由內到外都散發出一股大氣,顯得自信。而原本清秀的五官更因為這樣而顯得特別。可以說,現在的趙可然即使是站在人群里,你都能一眼感覺到她的存在。甚至,你越看就會越覺得她有魅力。她的魅力不是表現在容貌上,而是表現在內涵上的。

  「孫姨娘,怎麼了?」看到孫姨娘在注視著自己,趙可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以後,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

  聽到了趙可然的話,孫氏才如夢初醒,連忙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孫姨娘這麼看著我,我還以為有什麼事呢?」趙可然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呢!」

  「讓大小姐見笑了。」孫姨娘依舊稱趙可然為大小姐,這是她個人的堅持。

  聽到孫姨娘的話,趙可然也沒有堅持一定要她改口。因為,畢竟一直以來兩人都不是十分親近,雖然以前孫姨娘在暗地裡的確是幫了自己不少,可是長久以來的隔閡,也絕對不是三言兩語之間就能消除的。

  「姨娘,大姐姐,你們幹嘛都站著說話啊?」一旁被忽略的趙可風突然開口道。

  「是啊!」聽到了趙可風的話,孫姨娘連忙招呼道,「大小姐,先坐下來吧!」

  說完,轉過頭來,吩咐道,「巧兒,去小廚房裡拿一些芙蓉糕過來。」

  聽到孫姨娘的吩咐,趙可然的心裡隱隱約約感到一絲感動,因為她喜歡吃芙蓉糕。她喜歡吃芙蓉糕這件事,就只有她親近的月姑和瓏兒才知道而已,就連她的母親都不知道,沒想到孫姨娘既然知道,還一直放在心上。

  不過同時,趙可然也感到十分奇怪,到底為什麼孫姨娘會對自己這麼好呢?孫姨娘生性冷淡,不愛與人交往,可是偏偏是對自己例外,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很快,三人便已經坐了下來,喝起了茶來。

  「大姐姐,您昨天下午明明說要來的,可是後來這麼又不來了呢?」趙可風問道。昨天下午大姐姐說要來看他們的時侯,他可是十分高興的,可是後來又不來了,害他失望了好久哦!本來打算今天早上就去看大姐姐的,可是還沒出門,大姐姐就來了,所以他現在還是十分高興的。不過,他還是想知道大姐姐昨天下午為什麼失約了。

  「是啊,昨天下午本來是要來的。」趙可然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後,解釋道,「可是後來林世子來了,所以,我要招待他啊!」

  「是哦!」趙可風撅起了嘴。

  一想到大姐姐是因為那個林世子才失約的,趙可風突然覺得,那個林世子還真的是挺討厭的。都是因為他,大姐姐昨天下午才沒來的。這是個討厭鬼。

  趙可然當然不知道趙可風心中的想法了,不過看    到趙可風撅著嘴的樣子,趙可然只覺得可愛,心中不禁感嘆,看來上輩子自己的確是錯過了不少啊!

  「孫姨娘,我這次來,主要是來答謝你們的。」趙可然笑著說道,「上次我生病的時侯,你們來看望我,真的很感謝。本來就一直想來的,可是都沒有時間。」

  「大小姐不用客氣,」孫姨娘連忙應道,「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是應該的。再說,我們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去探望了一趟而已。其實,你不用特地來答謝的。」

  「其實,孫姨娘,我來,還有一件事是想要問您的。」趙可然話鋒一轉,直接點出更重要的目的。

  「大小姐有什麼想要問的呢?」孫姨娘笑著說道,「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大小姐問吧!」

  「那好,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就直接問了。」趙可然笑著問道,「孫姨娘,您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呢?」

  趙可然直截了當地問出心中的疑惑。她一直以來都覺得十分奇怪,為什麼孫姨娘和趙可風會這麼維護她呢?即使一直以來,他們之間十分疏遠,可是他們依舊在暗地裡幫了自己不少。甚至在上輩子的時侯,在她被冤枉的時侯,就連她的父母都決定放棄她了,可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卻極力地想要力挽狂瀾。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兩個人這樣幫助自己呢?無論怎麼想,趙可然都想不通。

  今天,趙可然真的很想知道原因。畢竟,只有知道原因,她才有可能完全地相信他們。不然的話,即使知道他們對自己好,她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他們。

  想到這,趙可然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深夜闖入她閨房捉住的男子――司徒旭。明明就是陌生人,為什麼自己就這麼容易就想要相信他呢?趙可然實在是想不明白,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侯。

  趙可然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等待著答案。

  聽到了趙可然突入起來的問話,孫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孫姨娘,您不方便回答嗎?」趙可然看到孫氏的樣子,以為孫氏不願意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不是,」孫氏連忙應道,「只是大小姐您問的突然,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大姐姐,您忘了嗎?」

  坐在一旁的趙可風搶著說道,「大姐姐,要不是您,我可能都不能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了。」

  「什麼,大小姐,您救過大少爺啊?」趙可然還沒開口,在一旁的瓏兒就已經十分驚呼出聲了。

  聽到瓏兒的話,趙可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瓏兒一眼。瓏兒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合規矩了,連忙閉嘴,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敢再有任何突兀的舉動了。

  聽到了趙可風的話,趙可然也覺得十分不解,她救過趙可風嗎?那又是什麼時侯呢?怎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想到這,趙可然十分不解地看向孫氏,「孫姨娘,風兒的話是什麼意思呢?我有做過什麼事情救過風兒的嗎?」

  「大小姐大概已經忘記了吧!」孫氏微微一笑,「不過這也難怪,大小姐那時候才三歲而已,不記得也是應該的。不過,那時候真的多虧大小姐了,不然,我可能就沒有風兒這個這麼懂事的孩子了。」

  「是啊,大小    姐,您那時候才三歲而已,大概是真的忘了吧!」

  聽到了孫姨娘的話,站在趙可然另一邊的月姑也開口了,而且似乎在回想著什麼一樣,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月姑,這件事,你也知道?」趙可然感到驚訝,到底她三歲的時侯做了些什麼事啊!而且不僅孫姨娘記住了,就連月姑也似乎知道這件事。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那件事情竟然會讓孫姨娘記住了十年之久,不對,上輩子含恨而終以前,孫姨娘依舊在維護著自己,那應該就是十四年了。自己當初到底做了什麼啊?竟然會讓孫姨娘和風兒維護了自己十四年之久,甚至不惜得罪父親,也要為自己求情。

  趙可然無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她只能看向孫氏,開口問道,「孫姨娘,到底是什麼事呢?」

  「這件事啊!說來也話長,不過,雖然現在大小姐您已經不記得了,可是您的恩惠,我卻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說完,孫氏用慈愛的目光看向趙可風,「要不是有大小姐您的幫忙,可能就沒有風兒了。其實,在風兒出生以前,我還生了一個女兒的,不過,她才出生沒多久,就已經夭折了。所以,懷了風兒以後,我就格外珍惜。因為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當時,要是失去了風兒,我可能也會活不下去了。」

  說到這,孫姨娘不禁用感激的目光看向趙可然。然後,細細的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孫倩,孫姨娘的閨名。她本來是官家千金,只是後來家道中落,為了家裡的兄長,她嫁給了趙松,成了趙松的妾室。那時的孫倩只是趙松的良妾而已。在嫁給趙松的第二年,她早產就生下了一個女兒。那個孩子只比趙可然和趙可人小三個月而已,可是,也許因為先天不足,也可能是有人謀害吧!那個孩子還麼滿月就已經夭折了。為了孩子的夭折,孫倩大病了一場,還因此傷了身體,導致懷孕十分困難了。在這個世界上,要是一個女人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那更是致命的打擊。為此,孫倩十分傷心。

  可是,還好,孫倩年輕貌美,而且性格溫柔入水,因此趙松還是十分寵愛她。而且,因為那個女兒的夭折,還有傷了身體的那件事,趙松感到有愧。所以,趙松就一直幫助孫倩的兄長,讓他們在仕途上更加順利。不過這還是安慰不了孫倩的心。

  不過,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在大夫宣布她可能再也無法生育後的一年半以後,竟然奇蹟般地懷了身孕。這不禁讓孫倩欣喜若狂,可是大夫也說了,那可能就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機會了。因此孫倩十分重視這一胎,無論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

  不過,不得不說,孫倩的運氣還是挺好的。那一年,趙可人的喘症出生以後第一次發作。趙可人在娘胎的時侯就已經先天不足,出生的時侯就帶有了喘症,不過因為調養得宜,所以一直都沒有發作而已。不過,就在孫倩懷孕的那一年,趙可人的喘症反覆發作,因此,秦香荷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趙可人身上。所以,也沒心思再打孫倩的主意了。再加上趙松的庇佑,孫倩這一胎懷得十分順利。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孫倩懷胎十月快要生產的時侯,意外發生了。

  孫倩的預產期越來越近了,府了那時候除了趙松的原配秦香荷以外,還有一個妾室,那就是趙松的母親作主的張氏。秦香荷的確沒有精力理會孫倩了,張氏卻是對孫倩的肚子虎視眈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