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您剛剛明明就告訴了玲兒,您覺得就是三小姐推二小姐下水的,那到時候,要是您說的話和現在的不同,那二小姐就不會懷疑嗎?」月姑問道。
「我什麼時侯說過,我覺得就是趙瑩推可人下水的呢?」趙可然笑著反問。
月姑和瓏兒仔細地回想了一次剛才趙可然對著玲兒說的那些話,的確,從頭到尾都沒有哪一句話是直接說二小姐是三小姐推下水的。
「所以 !」趙可然笑得十分狡詐,「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我看到趙瑩把可人推下水,不是嗎?玲兒要是誤會了,那就只能說明她理解錯了,關我什麼事呢?」
看到趙可然的樣子,月姑和瓏兒也忍不住笑了。
「對了,月姑,早上的時侯,爹娘他們有說過什麼話,或者下過什麼命令嗎?」趙可然想了想後,詢問道。
「小姐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呢?」月姑拍了拍腦袋,「今天早上老爺去早朝以前,有下過命令,今天府里所有的主子都不許出門,如果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出門的話,就必須得到夫人的允許。如果今天擅自出門的話,那就要接受家法的處置。」
「哇,這麼嚴重啊!」瓏兒嚇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怕怕的表情。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趙可然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依舊十分鎮定的表情。
「如果真說是什麼特別事兒的話,」月姑又想了想後,回答,「那就應該是老爺讓人請了林世子,希望林世子午後能過府一趟。」
趙可然看了一下窗外的天氣,嘆了一口氣,「這麼好的天氣,真是可惜了。」可惜沒幾個人有心情去欣賞了。
趙可然在心裡冷冷一笑,看來爹娘是要追究昨天下午的那件事了,還真是迅速啊!不過,也還真是不公啊!上次她落水的時侯,連看望的人都不多一個,怎麼這次趙可人落水就這麼大的陣仗呢?還真是她的好父母啊!想到這,趙可然諷刺一笑,不過,那抹笑容快得叫人捉不住。→
「小姐,可惜什麼啊?」瓏兒不解地問道,「小姐,您看到天氣這麼好,想要出門,可是有不能,所以可惜,是嗎?」
「笨蛋。」月姑倒是了解了趙可然的想法,也知道了今天府里會發生大事,看著瓏兒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月姑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月姑,您怎麼能說我是笨蛋呢?」瓏兒十分不服氣。
可惜,沒有誰會為她出這口氣。不過,瓏兒這個人天生闊達,所以也沒有生氣。
「那小姐,您今天準備做什麼呢?」月姑詢問道。
趙可然笑了笑,吩咐道,「月姑,讓人進來把早膳撤了吧!今天天氣這麼好,既然不能出府,那我們就去一趟隨風園,探望一下孫姨娘和風兒吧!」
「是的,小姐。」
很快,趙可然便帶著月姑和瓏兒向隨風園的方向走去。
隨風園裡,孫姨娘和趙可風正在用著早膳。
現在的趙可風雖然只有十歲,但是早就已經考過了鄉試。就在他九歲的時侯,他就已經考得了鄉試第一名,成為了解元。現在,他正在家裡自習,趙松一直在為他找著合適的老師,希望兩年後的會試里,他能 取得好成績。
趙松這麼疼愛趙可風,不僅因為這是他唯一的兒子,更因為趙可風從小到大都這麼聰明,素有「神童」之稱,更是大曆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這麼年輕的解元。所以,即使孫姨娘是妾室,但是仍舊在這太師府里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可以說,只要有趙可風在,孫姨娘就永遠都不會失寵。
不過,還好,孫姨娘生性淡薄,並不愛出風頭,更不會恃寵而驕,所以,即使秦香荷恨得牙痒痒的,卻從來沒有想過對付孫姨娘。再者,秦香荷當初生下雙生子的時侯虧了身子,再也無法受孕了,而趙松也必須有一個繼承人才有可能繼承爵位。所以,對於趙可風和孫姨娘的存在,秦香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姨娘,您說,到底發生了這麼事情啊?」趙可風咬著筷子,歪著頭問道,「為什么爹爹會下令,今天誰都不能出門呢?」
「有些事,我們不需要知道得那麼清楚,只要遵守你爹的命令就可以了。」孫姨娘淡淡一笑。
「姨娘,你說,是不是和昨天下午二姐姐掉下水的事情有關呢?」趙可風十分好奇,「好端端的,二姐姐怎麼會掉下水呢?」
「誰知道呢?」孫姨娘看著趙可風,笑道,「不過,不管怎麼樣,應該很快就會知道的了。還有,風兒,你忘了嗎?我曾經跟你說過的,無論什麼事,都別太好奇。」
「姨娘,我記得的。」趙可風點了點頭,「不過,看來那個荷花池還真的不是什麼好地方,前一段時間,大姐姐才掉下去,昨天下午又輪到二姐姐了。」
孫姨娘但笑不語,只是催促到,「別想那麼多了,趕快吃吧!要不就都涼了。」
「我已經吃飽了。」趙可風放下筷子,「姨娘,等一下我先去找大姐姐,昨天下午大姐姐本來是要來的,不知道是有什麼事耽誤了。我想去春暉園看一下她。」
在所有姐妹里,趙可風就只喜歡趙可然這個大姐姐而已,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趙可然對他並不是十分熱情,甚至可以說是冷淡,可是,他就是喜歡她。姨娘說,這應該就是緣分吧!
「那好吧!」孫姨娘也放下了碗筷,「我和你一起去吧!」
就在兩人準備好了,才要出門的時侯,孫姨娘的陪嫁丫鬟――巧兒進來了。
「巧兒,有什麼事嗎?」孫姨娘開口問道,「我不是讓你去拿一些布料來的嗎?」
「孫姨娘,大少爺,大小姐來了。」巧兒稟報。
「什麼,大姐姐來了,真的嗎?」聽到巧兒的話,趙可風十分高興。
「是真的。」巧兒回道,「現在大小姐就在隨風園的小廳那裡呢!」
「那我們趕緊出去。」趙可風十分高興,率先走了出去。
看著趙可風匆匆的背影,孫姨娘好笑地搖了搖頭,隨後也跟著出去了。
趙可然坐在隨風園的小廳里,悠閒地喝著茶,等待著孫姨娘和趙可風的到來。其實說起來,趙可然也是感到十分不解的。雖然上輩子的時侯,孫姨娘和趙可風幫助她求情,可是,她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平常的時侯,她和他們之間其實並不親近,甚至可以說是疏離。
因為雖然秦香荷平常沒有找孫姨娘的麻煩,可是,卻也完全不會親近的。上輩子,趙可然 了討好秦香荷,所以也還很少和他們之間有什麼交集。其實,趙可然的心裡一直清楚,孫姨娘是真的對她好,而且,趙可風也在設法和她親近。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在太師府里,孫姨娘安分守己的,不與人交惡,但是也從來不與人親近,為什麼獨獨是對自己例外呢?他們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呢?趙可然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所以,今天她過來,除了是想要找趙可風幫忙以外,還是想要知道他們對自己好的原因的。因為,即使上輩子的時侯,他們為自己求情,可是如果不知道原因的話,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全心地信任他們。
只有知道了原因,她才有可能去相信他們。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只有清楚對方的意圖,才能有辦法找到信任。
「大姐姐,您來了。」
人未到,聲先至,隨著那一聲歡快的叫喚聲,趙可風走進了小廳。一進入小廳,趙可風就看到趙可然正坐在那裡喝茶。趙可風十分高興地迎上去,來到趙可然面前,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也遮不住的。
看著眼前明顯十分興奮的趙可風,趙可然忍不住,微微一笑。看著趙可然的笑臉,趙可風反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風兒長高了不少啊!」趙可然站起來。摸了摸趙可風的頭,「看來很快風兒就長得比我還高了。」
現在的趙可風雖然只是比趙可然小三歲,但是可能是因為男孩子長得比較晚吧,現在的趙可風比趙可然矮了半個頭。因此,趙可然還是十分容易就可以摸到趙可風的頭的。隨著趙可然的動作,趙可風顯得更加羞澀了,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此時的趙可風心裡樂滋滋的,大姐姐還從來沒有和他這麼親近過呢!其實,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從小到大,他最喜歡的人除了姨娘以外,就是大姐姐了。姨娘說,大概這就是緣分吧!而且,聽姨娘說,要是沒有大姐姐的話,或許,他都沒辦法出生了。雖然大姐姐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自從姨娘把那件事告訴他以後,他就一直記在心上了。他一直都想要和大姐姐親近,可是卻始終沒法如願。如今,長久以來的願望實現了,他都感覺不太真實了。
而在一旁看著的孫姨娘,看見趙可風和趙可然姐弟倆難得如此親近,十分欣慰的笑了。
「孫姨娘,很久不見了,您還好吧?」
趙可然看到了隨後而至的孫姨娘,站起來,福了福身子,行了一個半禮。
雖然孫氏是趙松的妾室,而且是貴妾,還誕下趙可風這個兒子。可是,在這個禮教森嚴的社會裡,嫡庶尊卑分明,孫氏就只能算是半個主子,地位絕對比趙可然這個嫡長女低。但是,無論怎麼說,孫氏都是趙可然半個長輩。因此,趙可然向她行了一個半禮,看起來既合規矩,又不會顯得諂媚。
「大小姐,這樣萬萬不可啊!」看到趙可然行禮,孫氏連忙上前扶住,「大小姐,您怎麼能向我行禮呢?這樣不合規矩。」
孫氏能在太師府這個這樣的大家庭里生活下去,而且就算生了趙可風這個唯一的男丁,都不會引來秦香荷的對付,除了她的淡然以外,更加重要的是,她從來不會恃寵而驕。
趙可然淡淡一笑,「孫姨娘,您是長輩,絕對受得起。還有,您叫我可然就好了,不用稱呼我為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