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驚險一瞬

  車廂內安靜了半個小時,蕭白再次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的司徒慧,正奇怪她怎麼這麼安靜了,原來是鬢下塞了兩隻耳機,聽歌聽的正嗨呢。

  蕭白立刻摘掉了她的一隻耳機。

  「喂,你幹嘛啊?」

  司徒慧瞟了一眼,一臉的不滿。

  「專心開車。」

  蕭白也不想多費口舌了,反正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

  不經意間,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發現車尾後方跟著一台黑色的奧迪Q7,沒有懸掛牌照。

  「你也看到那台車了啊,他一直跟在我後邊,我快他快,我慢他慢,都跟了半個小時了。」

  聽司徒慧這麼一說,蕭白的心中升起一股警兆,平靜地說:「把他甩掉吧。」

  怎麼說這也是一台超跑,先要甩掉一台SUV還不是輕輕鬆鬆的,所以他也不是很擔心。

  司徒慧卻說:「不行哦,前邊橋上有個測速」

  話音未落,後方的Q7猛地一提速,轟然撞上法拉利的車尾。

  頓時,整個車廂劇烈的搖晃,車胎摩擦地面,形成兩道黑痕,還伴隨火花的閃爍。

  「呀!」

  司徒慧嬌呼一聲,整個人都慌了神,下意識雙手抱頭,徹底不管方向盤了。

  「別慌,快踩油門!」

  蕭白臨危不亂,伸手替她抓穩了方向盤,維持住車頭的走向。

  大約過了幾秒鐘,司徒慧勉強鎮定了下來,鞋底重重踩上油門踏板。

  同一時間,發動機的轉速提升至六千以上,伴隨著刺激腎上腺素的聲浪,整台法拉利如離弦之箭竄了出去。

  從後視鏡看向那台Q7,車頭毀壞的不輕,可見法拉利車尾的受損程度。

  忽然,後輪胎開始打滑,整台車瞬間失去了平衡,游離在高速路道上,嚇得周圍一圈車紛紛減速。

  「剎車!」

  聽到蕭白一聲催促,也不知道司徒慧是太慌張了還是怎樣,下意識一腳轟在油門上。

  『嗡嗡嗡嗡嗡嗡』

  聲浪劇烈的響徹,在眾多車主的目光下,紅色的法拉利如脫韁野馬,轟然撞破路邊的護欄,飛下了橋樑。

  很快,奧迪Q7也行駛到了這個位置,靠在最右邊的應急車道,副駕駛的人往下看了一眼,拿起相機對著墜毀在荒野中的法拉利,拍了一張清晰的照片。

  「許先生,事情已經辦妥了。」

  ***

  法拉利斜插在荒野沼澤之中,發動機依舊在轉動著,再加上烈日的推波助瀾,很快引燃了一團火焰。

  夏風一吹,火岸燎原。

  與此同時,在百米外的樹蔭下,坐著一名白衣少年,他正在觀望愈演愈烈的火勢,滾滾熱浪撲面而來。

  先前法拉利在空中墜落的時候,蕭白一記入道拳打破了車門,拉著司徒慧躍出半空,然後就落到了這附近。

  他本人修為高深,沒什麼事,倒是司徒慧的左臉被擦傷,如白玉在地上磕了一下,令人感到那麼一絲絲的惋惜。

  好在傷得並不重,過幾天就會沒事了。

  大概坐等了二三十分鐘,司徒慧終於從昏迷狀態清醒了過來。

  「啊...我原來沒事麼?...嘶——好痛啊——」

  看到周圍的場景,司徒慧悄悄鬆了口氣,忽然覺得左臉一陣刺痛,用手一摸,感覺到一小塊不平整的擦傷痕跡,還伴著血痂。

  這一瞬間,她的面部表情發生了很多種變化,懊悔、絕望、埋怨等等情緒都寫在臉上。

  「嗚嗚嗚嗚嗚...本小姐就這麼毀容了...」

  見她抱頭痛哭,蕭白試探性地安慰了一句:「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話音未落,司徒慧怨毒地看了他一眼,陰測測地說:「你這個掃把星,都怪你!」

  蕭白微微皺眉,心說如果不是我在場,你早就小命不保,現在居然還怪起我來了?

  於是,平靜地還擊:「我倒覺得被連累的那個人是我,他們明顯是衝著你來的。」

  「你還瞎說,我又沒在外邊得罪人!我不管,你要賠我一台法拉利,而且我要是真的毀容了你還得送我去韓國整容!」

  這個女的明顯已經處於歇斯底里的狀態,蕭白不想再理她。

  大概過了五分鐘,蕭白才說:「這麼坐著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們沿著這條山路下去,說不定能找到公路。」

  他和司徒慧的手機都掉在車裡了,現在基本處於一個與世隔絕的狀態,必須先找到人才能和外界取得聯繫。

  「我這個樣子還怎麼見人啊,不去不去!」

  聽到這個建議,司徒慧不僅不贊同,反而賭起氣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動。

  蕭白勸了幾句都沒用,最後只能沒好氣地說:「行,那你在這裡坐著別動,我去聯繫你爸來接你。」

  還沒走上兩步,身後就傳來司徒慧的哭聲,楚楚可憐,梨花帶雨。

  「你這個小白臉,人渣!本小姐好心過來接你,你卻把本小姐置於危難,獨自一人逃命,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虧我還說你像白子畫,你連他的一根頭髮都不如!」

  當她還在措辭的時候,蕭白去而復返,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背了起來,然後大步離開。

  好不容易遇到路人,借用電話與司徒齡那邊取得了聯繫,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樂少華帶著人手趕赴過來,護送二人回到江城。

  「蕭先生,路上出了這樣的事,真是太抱歉了。」

  司徒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誠懇地致歉,然後說:「讓我送您回公寓吧。」

  坐在專屬的勞斯萊斯上,司徒齡和蕭白交代了一些具體的事宜。

  「根據蕭先生之前的意思,我給您安排了一個學生的身份,學校在江夏區,一切都打點好了,九月份可以直接去報導。」

  「您住的地方距離學校不遠,如果不滿意我還可以重新安排。」

  蕭白淡淡地道:「可以了,我不挑剔的。」

  司徒齡點了點頭,旋即說道:「還有,我想拜託蕭先生一件事...」

  蕭白看了他一眼,奇道:「什麼事?」

  司徒齡頓了一下,說:「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出乎意料,而且我也不能斷定他們真正的目的,到底是針對蕭先生還是小女的。過幾天就要開學了,蕭先生如果方便,還請暗中保護一下她。」

  聽了這話,蕭白沉吟著片刻。

  司徒齡見勢不妙,趕緊改口:「如果不方便...那就」

  話音未落,蕭白點了點頭:「行吧,我會照看著的。」

  雖說他不喜歡那位司徒小姐的潑辣性格,不過還是接下了這個小差事。

  經過前段時間在雲州的那麼一折騰,把江城的衛家和許家都得罪了個遍,再加上一個李家這個大敵。想要短時間內將他們一舉擊敗,必須要拉攏一股大勢力作為基礎才行。

  而司徒家貴為江城四大名門,完全具備和其他三大家族分庭抗禮的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蕭白屢次對司徒家施以好處的原因。先是當打手,再是煉丹藥,加上這次當護花使者,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很快到達了住處,這是一座高檔公寓樓,位於三環線附近,交通十分便利。

  蕭白沒有讓司徒齡送他到門口,只拿走了鑰匙,然後乘坐電梯上樓。

  居室是兩室一廳的,空間雖然不大,但裝修格調十分高檔,雖然不如北屏樓那般富麗堂皇,但至少也不輸於一號別墅了。

  蕭白還是頗為滿意的,畢竟是一個人住,空間大了反而不好打理。

  於是,他就在這裡住了下來,生活再次歸於平靜。

  八月的尾巴悄然消失,當時間來到了九月一號。

  高中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