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戰,我便戰

  此話一出,五大族長都為之愕然。

  其他人更是震驚到無法呼吸,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人,竟敢當面辱罵易家家主?

  「蕭北陽,爾敢辱我父親!」

  站在易世華身後的易明越眾而出,打出一記法決,頓時一團毒煞凝練成箭。

  「不可無」

  凌思退剛想制止。

  『颼』

  毒煞利箭破空襲來,瞬間穿越數十米距離。

  「找死?」

  蕭北陽目光一寒,轉身一拳轟出,好漢真元凝為球狀,轟然間碾碎利箭,打進易明的胸膛。

  剎那間易明的胸膛詭異地向內凹陷,在背後的對等位置,突出一個圓形印印。

  『砰』

  拳罡爆裂,猛烈的衝擊力瞬間攪碎了易明的血肉,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就毫無徵兆地化作一團血霧,濺滿一地,連凌思退的衣角都沾了一點。

  『嘶——』

  五大族長臉色慘白,其他人更是猛地倒吸涼氣。

  那幫二世祖們,平時享樂慣了,連殺雞都沒怎麼見識到,這時忽然看到有人死在面前,而且死得奇慘無比,一個個如鯁在喉,驚叫都發不出來。

  「爸!」

  易凡慘呼一聲,不禁跪倒在地。

  祝明輝和白梨的表情也相當震撼,易明是易家的高層之一,相當有話事權,而且還是半步修法上人,修為高深,這樣的人物,就直接被一拳轟殺了?

  真正感到震怖的,當屬那些巫門高層了。

  他們之中,有些人對蕭白心存敬畏,但更多的還是懷質疑態度,甚至覺得掌門人如此卑躬屈膝,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點。畢竟他看上去就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孩,而且又不是那天的蕭北陽形態,確實容易遭人誤解。

  然而剛剛那一瞬,他隔空一拳轟殺易明,徹底展露出超乎眾人想像的武道境界,同時也碾碎了他們所有的想法。

  半步修法上人,也相當於半步武師,被一拳秒殺,這是什麼概念?

  假如蕭北陽真的出手,他們那些高層,除了五大家主以外,沒人能扛得住他的一拳一腳。

  「蕭!北!陽!」

  易世華目眥欲裂,氣得渾身發抖。

  很顯然,這位易家家主已經動了真怒,唯一的親傳弟子被殺,也就意味著沒有了繼任人,一旦他老去,將青黃不接,低位必將受到影響。

  其他幾位家主也有種唇亡齒寒的感覺,蕭北陽一拳轟殺易家人,看起來對他們沒什麼影響,但大家都是巫門子弟,豈能這樣被人蹬鼻子上臉?

  「武師尚不可辱,何況是我蕭北陽?」

  蕭白衣袖一振,凜然以對。

  「好,好你個蕭北陽,易明辱你在先,死有餘辜。現在請你離開這裡,永遠不要踏入我巫門半步!」

  凌思退振聲說道,他已經不再使用敬稱,對蕭白直呼其名。

  巫門和武者本來就勢不兩立,現在還被當面殺了一位巫門高層,以五大家主的脾性,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以泄憤懣。

  然而他不是一般的武者,而是名震天下的蕭北陽,光是聽到這個名字,五大家主都心生敬畏,就算五人聯手真把他殺了,巫門這邊也要元氣大傷。

  所以凌思退經過權衡,還是決定退讓一步。

  然而,蕭白卻連聲冷笑:

  「呵呵,你當我蕭北陽是呼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嗎?」

  「你們這些巫門眾人,折辱我朋友,搶我女人,甚至還敢當面辱我,真以為我蕭北陽是好欺負的?」

  話音一落,只見他左腳重重往地上一踏。

  『轟隆』

  伴隨著一聲沉重的聲音,整座宴會廳一陣顫抖,一條裂縫從蕭白腳底,一直蔓延到五大家主的面前。

  眾人還以為是發地震了,嚇得連聲慘叫,一窩蜂地往大門外涌去。

  凌思退眉頭緊鎖,忍不住抬手一指,喝問道:「蕭北陽,你究竟想如何?」

  蕭白冷然道:「交出金蠶蠱毒的解方。」

  「如若不呢?」

  凌思退瞳孔一縮,幾近抑制不住怒火。

  現在人家擺明了是欺負到巫門頭上來,他身為掌門人,絕對不能再退讓,哪怕他願意,這些巫門高層也絕不會臣服的。

  只見四大家主也都凝神注目,死死盯著蕭北陽。

  「那我今日抄你滿門,讓巫門世間不存!」

  蕭白這一句話鼓足了中氣,從口中道出,如炮彈轟鳴,震得人耳膜欲裂,四面的落地玻璃窗都『呼呼』作響。

  此次行程,他本來是不想輕易動武的,但從巫門眾人的牴觸態度來看,這群人缺少敬畏之心,不動武是不行了。

  轟殺易明,那是因為他出言不遜,死得其所。還有之前的那三個巫門小輩,蕭白都沒打算和他們計較了,誰知道半路又扯出一個什麼造化葫,這些高層妄圖以威逼的手段將其奪走。

  哪怕是尋常路人,心中也會有怒氣的吧,更別說蕭白是堂堂北陽仙尊了。

  反正巫門在中原武者眼裡就是殺人如麻的惡魔,殺了也好,就當為民除害了。

  此話傳到眾人耳里,所有的巫門高層都臉色鐵青,痛恨之情溢於言表,已將蕭北陽視為生死大敵。

  「你既要戰,我巫門決不退縮!只是事後就別怨我等手段殘忍無道了。」

  凌思退的話音一落,整個人氣勢暴漲,周身形成護身罡勁。其他四名家主也各自嚴陣以待,所有人散開成一字長蛇形,誓要血戰到底。

  「蕭北陽,你殺我子嗣,老夫將生啖你肉,飲你血,抽你筋,挫骨揚灰!」

  說完,易世華大袖一抬,凌空一掌擊出。

  『呼啦啦』

  頓時一股毒煞從他袖中散出,融入真氣內,瞬間形成紗網狀的掌勁,逼面壓來。

  這些毒煞是他幾十年的底蘊,都取自於天下毒物,凝練而成的劇毒煞氣。平時被他隱藏起來,別人看不出來,一旦使用出來,殺傷力相當恐怖,沾到皮膚,瞬間會潰爛,吸入一兩口,直接斃命。

  「雕蟲小技!」

  蕭白袖袍一卷,打出一團白色氣勁,如白駒過空,立刻將掌印衝散,轟然撞向易世華而去。

  『噗!』

  易家一位高層捨身擋了上來,整個人被撞飛十幾米遠,重重砸在玻璃窗上,映出一團模糊血跡。

  與此同時,毒煞散入空氣里,形成肉眼不可及的微塵形態。

  離得近的普通人吸到一些,很快臉色青白,中毒而亡。

  「你們出去。」

  蕭白轉身看向韓景濤和墨夜,手背疾揮,柔和的真元將他們倆送離至宴會廳門口。

  「小心!」墨夜瞳孔一縮,瞳孔里映出一團巨大的虛影。

  只見凌思退雙掌一合,翡翠扳指墨芒湧現,形成一隻大型蟾蜍的虛影。

  『呱、呱』

  蟾蜍縱身一跳,幾近貼上了天花板,體型瞬間增大十幾倍,在地上映出一團巨大的黑影。

  與此同時,蟾蜍張開巨口,吐出長而黏的舌頭,捲住蕭白的手臂,令他無法脫身。

  只見蕭白站在黑影下方,一動不動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壓成肉餅。

  『颼』

  骨環騰空而起,自行在蕭白頭頂鋪張開來,金色符文流轉,形成堅固的壁壘形態。

  『轟隆』

  巨型蟾蜍迎面撞上金色符文,綠芒和金光同時爆發,湧出一道道強而有力的能量氣流,掀起宴會廳的桌椅擺設。

  『啪、啪』

  蕭白腳下的大理石地板破裂,讓他整個人往下陷了大約三寸。

  「我要撐不住了,快,一齊出手!」

  凌思退掌心猛地一合,翡翠扳指重新湧現出光亮,空中那隻蟾蜍的虛影本來都快散了,此時卻又凝練起來。

  四位家主同時踏前一步,各自掐訣作勢。

  其中白家家主白素素的動作最快,只見一條白練從她的衣袖躥出,燈光下折射出星點般的光亮。

  『嘶——』

  仔細看來,原來是一條銀蛇,全身的鱗片非常整齊,頭顱是三角形的,吞吐長長的信子,發出警告意味的聲音。

  『噔』

  易世華手腕猛地一轉,甩出一枚烏黑色的鐵膽,體積雖然不大,但卻攜了千鈞之力,這一擊下來,哪怕是鋼化玻璃板也能洞穿。

  緊接著,祝瑜生雙掌連推,接連打出劈空掌勁,一團接一團,連綿不盡。每團掌勁都不相同,有蜈蚣形態、毒蠍形態、蟾蜍形態、毒蛇形態還有壁虎形態,其顏色也截然不同,每種毒物都栩栩如生,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他祝家的得意絕技五毒掌,又糅雜了八卦連環掌的精華,經過數十年寒暑而練成的五毒連環掌,他一人就相當於五人同時出力,基本沒人能扛得住這樣的輪番轟炸。

  『呼啦』

  張家家主張洞虛拉出一條布袋,凌空一揮,頓時光芒四射,只見十幾枚細小的銀針射入空氣中,直撲蕭白的面門。

  相比較其他家主的凌厲殺招,張洞虛擅長的是巫門醫術,不過他主要研究是以毒攻毒,所以這些銀針看似平常,但針頭上都塗抹了劇毒精粹,一陣毒死一頭老虎不成問題。

  整座宴會廳氣勁狂涌,奇光舞動,空氣中還流轉著毒煞氣息,儼然已經成了生死戰場,活人禁地。

  『颼』

  只見一隻白玉手掌霍然抓出,精準地捏住銀蛇頸部,隨即銀蛇的身軀翻騰過來,又將白玉手掌緊緊纏繞住。

  一時之間,蕭白雙手皆被束縛,動彈不得,而三股攻勢先後攻來,頓時讓他落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