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說啊,小方,別的不說,就說人家各種原料進來的速度,就讓我震撼得不得了。Google搜索你想想,剛原料每天都幾乎要進幾車,那做成衣服要有多少呢?
唉,遺憾的是我們現在只負責原料,出去的成品參與很小。」
「哦,為什麼您不全部接下來?」
宋謙搖搖頭,「我到是想接下來,但別人也在做啊。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車,難道別人就不能買?」
小方搖搖頭,無語地說:「別人買車你管不了,但你可以試試讓別人不能拉貨啊。」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只要讓那位的車隊不能按時出現在該出現在地方,有過幾次後,想必他就不會再被弗可絲選用了吧?」
「你是說,整他人?」
小方揉揉眉心,無奈地說:「為什麼要搞人呢,我們不僅不搞人,而且還要客客氣氣地對他們。」
宋謙撓撓頭,原本看書裝出阿里的的文雅徹底消失不見,急急燥燥地追問:「小方,你快不要和舅舅打迷糊眼了,你就直說吧,我們應該怎麼做?」
小方這才低聲說了個方法。
宋謙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仔細想了想,卻拍拍大腿,對小方伸出大拇指,「果然還是你小子聰明,舅舅就是比不上你的腦袋。」
「沒什麼,不過做的時候一定要另外找人,不要讓那些人和我們牽扯上關係。否則若是被趙鵬追根究底查到,那我們就得不償失。」
「哈哈,這點你放心。你舅舅動腦子不行,但做事絕對沒得說,保證讓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
不過,舅舅還是沒完全想通,為什麼我們一定要排擠掉所有車隊呢,我們現在占的份額最多,錢又賺不完,大家一起賺錢嘛。」
小方淡淡地笑道:「舅舅,我反覆跟您說過做生意最基礎的方法就是占據足夠多的市場。
你想想,我們現在和別人公分一個蛋糕,看起來我們和別人都能吃飽。可問題是,這是建立在蛋糕長期存在,且別人不會主動拿走更多蛋糕的基礎上。
假如,我們是假如,如果別人覺得只運輸出貨還不夠賺錢,他們率先要分我們的進貨渠道呢……」
「他敢!」
「不是這麼說的,舅舅。」小方神情微微變得有些嚴肅:「做生意,不是打打殺殺那麼簡單的事情。真正在商場就是戰場,但是沒有任何硝煙。要打敗一個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也只能用生意的手段,靠武力,永遠只是小打小鬧,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而且,現在這個時代,早已不是那種靠武力能解決問題的時候了,你要是再不收斂,遲早出問題。想想,即使你賺再多的錢,人卻被關在裡面,那你賺錢的意義在哪裡呢?」
小方雖然年輕,但他一直是宋謙的謀士。
外界的人都以為宋謙能混得開,是他這個人太有頭腦,其實宋謙所做的所有大決定,都是小方建議或者決定,宋謙更像是執行人。
他聽小方這麼說,聯想到最近好像形勢確實越來越嚴峻,所以儘管心裡不舒服,但還是點點頭說:「舅舅大半輩子,已經改不過來了,你要經常提醒我,免得我沒壓住性子,釀成大禍。」
「我會的舅舅,」小方笑笑,「我們接著說,如果我們不去占這個市場,那別人就會去占,這無可避免。任何產業要一直不斷做下去,都只能走上吞併和排擠其他產業的道路。
我們只不過是……提前走這一步而已。」
小方看宋謙聽得雲裡霧裡,不由苦笑道:「還有更重要的點,那就是我們如果占據整個市場,則我們會有更多的話語權。到時候我們掌握著弗可絲運輸的命脈,就可以和他們商討運輸價格,甚至做更多的溝通和交流。
想干,如果我們只是人家運輸隊伍中的一家,那如果我們稍微有點不滿意,人家大可不需要我們……」
小方就是有這個能力,往往能將一件複雜的事情說的很簡單。
宋謙都聽得懂。
「我這下聽懂了,小方你的意思是,我們如果能成為弗可絲唯一的運輸車隊,那相當於就掌握他們進出的物流命脈,到時候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們不聽聽我們意見了,是不是?」
「正是這個道理。」
「那這不好辦,我安排人把那家人腿打斷,看他們還不要繼續跟我們競爭。」
「感情剛才說了半天,是白說了嗎?」小方無奈地笑笑,「我們要解決這個事情,不但不需要打打殺殺,反而要請他們吃飯。」
「吃飯?」
「對,就是吃飯……」
田成終於撐不住了。
他跑到廟裡來燒香,想讓老尼姑給他算算,最近他這是怎麼了。
他眼前總是會出現一個綠色衣服的女子,而且看情況,似乎別人都看不到,這直接影響到他晚上睡眠,夜夜噩夢。
黃橋鎮東邊三十多公里有個東臨仙山。
說是仙山,其實不過是谷底。
東臨仙山是附近幾個村子的迷信寄託處,不佛不道,是個道佛混搭,甚至還帶著儒家幾位聖人的神奇地方。
想要孩子的就會去給送子觀音燒紙,順便趁廟祝不注意,偷偷將觀音面前的小布人兒偷走一個。
以趙鵬家來說,張亞妮就對這個送子觀音特別信任。
說是當年趙鵬的姐姐趙芳懷上之前,張亞妮去廟裡偷娃娃,順手摸出來才發現是個瘦胳膊瘦腿個小小女娃娃,結果趙芳生出來後果然只有三四斤,放在手心還沒有巴掌大。
懷趙鵬前則是偷了個胖乎乎的小子,剩下趙鵬果然七斤多重。
東臨仙山方圓百里都很出名,每年春節等重要節日,往往有鄰縣甚至是鄰市的人開著車從各地趕來燒紙。
尤其是頭香,更是特別嚮往。
田成作為迷信小能手,剛來慶城自然就知道這個聞名遐邇的仙家勝地,早就拜訪過這裡。
這次遇著不乾淨的東西,自然是首先想到這裡。
仙山裡有個八十多歲的老尼姑,精神矍鑠,要是不知道,猛地一眼還以為只有五六十歲的人。
她每天都早晨都要去溝底取水,然後爬幾公里的路上來。
即使很多年輕人都無法一口氣從溝底走上來,所以來到仙山的心誠者都把老尼姑當作活神仙,以和她能說幾句話為榮。
田成花了2000元,又排了許久的隊伍,才終於坐在老尼姑面前。
老尼姑坐在蒲團上,沒有敲木魚,也不念經,而是在繡花,看起來應該是一個鞋墊或者繡花鞋的鞋幫。
她背後是佛陀的金身,兩邊則是形態各異的十八羅漢,台岸和兩側點著無數支蠟燭,燭光熠熠,讓整個佛陀殿顯得格外聖潔和肅穆。
「大師,我最近特別困惑,盼大師能幫解惑。」
老尼姑停下手中的繡布,抬起混濁的眼睛,看了田成一眼,嘆息聲道:「你不用說了,你的事情我都已經知曉。」
田成一楞,訝異道:「大師如何得知?」
「貧尼只看施主一眼,便看到你身上濃濃的孽緣,又何必多問?」
「什麼孽緣?」
「施主最近是不是總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老尼姑盯著田成的眼睛,目光炯炯,「你老實告訴貧尼,不得撒謊。」
田成心裡大驚,這麼明顯了嘛。
真是神了。
來這裡之前他還想著和這裡的大師訴訴心聲,被化解化解就可以,萬萬沒想到,這個遠近聞名的老尼姑,還真是個神人。
他能看到綠衣女子的事情,他從來沒跟其他人說過。
屬於他一個人的心底秘密。
這個大師和他萍水相逢,斷然沒有知道他這些事情的機會。
除非……
除非她真的很神,或者自己真的已經霉運透頂。
「不知大師說的孽緣是……」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
老尼意味深長地笑笑:「你本是來自南方的一條龍,最適合生存的條件自然是多水之地,可慶城這地方常年乾旱,哪有讓你這條龍戲水的機會呢。我看你啊,現在是落在淺灘上,只能等死了。」
田成聽得越來越心驚。
他已經開始代入尼姑的話來思考問題。
他確實是來自南方,老尼的意思是北方不利於他發展,如果沒有變化,可能會一無所成。
「大師,您怎麼知道我是南方人?」
田成覺得自己走南闖北,口音已經很複雜,很難直接聽出南方口音的影子。
「你說呢,世人都是用眼睛和耳朵觀聞,貧尼是用心。施主身上有南方江浙一代的氣,貧尼一眼便能看出來。」
「真這麼神?!」
尼姑意味深長地看看窗外,哪裡還有很多人真排著隊伍見她,意思是,如果她不靈驗,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趨她若鶩呢。
「那大師你還從我身上看到了什麼?」
田成已經被尼姑莫測高深的氣質降服一大半,原來的半信半疑,如今已經基本是保持著絲絲疑慮。
「我看的眉心有股陰氣,說明你最近的遇到的麻煩事,與一個女人有關係……」尼姑突然看向田成身後,眼神裡帶著幾分恍然大悟的神情,不住點頭:「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是那樣?」田成急忙追問。
尼姑卻搖搖頭,嘆息聲:「冤孽啊冤孽。」
「大師,你還是明說吧,不要這樣嚇我,若是我做錯什麼事情,我一定會想發設法去彌補。」
老尼這才點點頭,問道:「施主近日到過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田成很迷惑,不解地問道:「大師所說的特別之地,具體是指什麼呢?」
「很簡單……就是有那種事情發生的地方!」
田成楞了楞,誠摯地說:「大師,不瞞你說,您別看我長期在外地,但對婚姻一向是忠實的,那種地方我從來沒去過。」
老尼白了他一眼,「貧尼說得是死過人的地方。」
「死過人?」田成仔細回想回想,無奈地說:「這要看怎麼說啊,大師。我也不知道哪裡死過人,如果說大點,每時每刻在不同地方都有人死,那可能我們今日跪坐之地,其實也曾經有人深埋其下。」
「既然你想不起來,貧尼也無計可施。那就等著孽債應驗到施主身上,然後再想辦法化解吧,阿彌陀佛。」
「大師所說的孽債是什麼意思?」
「不可說不可說,有可能是一場大病,也可能受到某種傷害,或者是家人去世,更嚴重者,就是施主你失去生命。」
田成一怔,癱坐在地上。
恐懼影響了他的基本判斷。
無論是那一種孽債,都不是他能承擔的後果。
他辛辛苦苦創業,發展企業,不就是希望能實現人生理想,順便讓家人和自己都過上幸福的生活嘛。
如果要失去他們,或者自己傷殘,那奮鬥還有什麼意義。
「還請大師明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要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不管付出什麼我都願意。」
「付出,談何容易。世人要是人都能收斂自如,世間又哪有那麼多悲歡離合,陰晴圓缺呢。不行的,你不過是口中所說罷了。」
「大師,我是真心的。」
恐懼心理一旦產生,就一發不可收拾,會不斷被繼續放大。
田成這會直接開始聯想他以前幾次失敗,不由將那些失敗也歸結於噩運的影響。
就像人落進水裡,非常恐懼,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下意識會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管稻草到底能不能承擔他的重量。
「你真的願意?」
「真的?」
「沒有妄言。」
「絕對不敢說胡話。」
「好吧,」老尼又認真打量了田成一會,終於嘆息聲說:「既然你有這份意志,那貧尼就替你尋個化解之法。不過,要化解此劫難,需要耗費貧尼頗多心神,所以你看……」
「知道,知道!」
田成急忙掏出錢包,從裡面又抽出1000元,想了想,直接將所有現金全部拿出來放到老尼面前的功德箱裡。
「只要大師能幫我化解此難,定有厚謝!」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老尼看錢入了功德箱,臉上的神色明顯輕鬆許多,微笑著說:「貧尼看你最近厄運纏身,皆是因為陰鬼作祟。先前我問過施主,是否最近看到一些特別的東西……」
「大師說的東西……是鬼嘛?」
老尼點點頭:「世上有些事情,很難用道理講清楚,但講不清楚並不是說這些東西不存在。所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田成聽這個老尼一個尼姑竟然說起了道德經,頓時有些焦急,要是正常人肯定早識破老尼的破綻,但田成立刻給自己一個解釋,佛本是道,佛家和道家的道理基本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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