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善瞭然,笑嘻嘻的問道:「文老師,你是說你男朋友要請我們吃飯嗎?」
張華在一邊也有點明白了,眯著眼。
被安子善點破,文敏的臉唰的就紅了,囁嚅道:「嗯,那個,是這個樣子,海洲他有點事情需要麻煩下張華同學的父親,所以想請張華同學給引薦下你的父親。」
「但是這個,海洲他跟你們不是很熟,就找到了我。張華同學能幫忙嗎?」
張華再次看了一眼安子善,心裡想著,果然讓子善說中了嗎?
安子善皺了皺眉,如果真的是受到南氏勢力牽連,事情真不好辦了。
張華想了下,輕聲道:「文老師,您這麼說,我也說不好。您還沒有說究竟是什麼事情,我也不能滿口答應下來,要不您先說下,究竟是什麼事情。您放心,只要能幫,我肯定幫忙的。」
張華這情商其實也蠻高的,安子善想到,並不因為是老師找幫忙,就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
事情既然找了他爸爸,就說明這件事不簡單,還好這不是個坑爹的官二代,否則張明教也有的愁了。
文敏笑笑,點了點頭,「張華同學說的也對,事情是這樣的,海洲的爸爸是縣稅務局副局長,前幾天省里來人把南家的人給抓了。平時他爸爸跟南家走的比較近,但是,但是他爸真的是個好官,你們相信我。」
「真的沒幹壞事啊,不像南家那些人一樣。但,就是因為走的近,就被南家的事給牽連了,現在也關起來了,說是正在審查。」
聞言,張華和安子善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這事可能沒有文敏想的那麼簡單。
張華想了一下,試探道:「那,文老師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啦,是海洲他想請你爸爸幫忙給問問,如果沒事的話,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這已經說的很明顯了,這哪是給問問什麼時候放出來,這明顯是想通過張華父親的關係給走動一下,他們也清楚張家和方仁清走的近,而且張明教就張華一個兒子。
至於怎麼查到張華的,這個只要有心,不難。
張華想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文老師,您看這樣行吧,我回頭問下我爸爸,他如果方便的話,你們自己聯繫,不方便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
「好的,這樣就行,太感謝你了,張華同學。」文敏笑的很是開心,她覺得這就是很好的結果的了。
「那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文老師我們先回去了。」安子善輕聲道。
「等會一起吃飯啊,海洲說了請你們吃飯的。」文敏急聲道。
「真的不用的,文老師,就不讓您和丁主任破費了,我們走了,文老師再見。」
不管文敏怎麼說,安子善和張華依然堅持離開。於是文敏只好把他們送到門口,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面色複雜之極。
如果不是丁海洲告訴她,她都不知道張華有這麼牛的背景。丁海洲家裡突然遭了這樣的事情,文敏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
之前,他們確定關係之後,丁海洲說了很多次帶她上門,見見他爸媽。那個時候文敏比較自卑,她的家庭條件並不是很好,有現在的成就靠的是自己的努力,然而丁海洲的家境在他眼裡是高不可攀的。
對地道的蓮山縣人來說,稅務局的副局,那是大官,文敏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一直比較排斥去他家,當然,排斥的原因不是不愛丁海洲。
恰恰相反,文敏非常愛丁海洲,她是一個傳統的女子,要麼不愛,愛就愛的徹徹底底。排斥去他家,只是因為她有些自卑,因為家境的差距。
後來,擋不住丁海洲的死纏爛打,在去參加文學大賽頒獎禮的時候答應了他,等縣辯論大賽結束,就去他家。
那時候,文敏也想通了,醜媳婦都要見公婆的,何況她也不醜。再說了,既然決定嫁給他,總是要見的,早晚的事情。
只是,文敏也沒有想到,世事竟如此無常,正當她準備履行承諾去他家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巨變,他們家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
看到對象整天愁眉苦臉的,文敏也是焦急無比,總是想著想著就愁哭了。
文敏是一個很內斂,柔弱的性子,如同水做的一般,遇到稍微困難事情就會愁的哭,也正是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偶然的一次機會打動了丁海洲,方才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安子善他們剛走不久,丁海洲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
「張華怎麼說?」他面色沉重的看向文敏,沙啞著嗓子問道。
「他說跟他爸說說,他爸同意就讓我們自己聯繫,他爸不同意就沒辦法了。」目帶優色的望著丁海洲,文敏輕聲道。
丁海洲皺著了眉頭,疑聲道:「你沒告訴他,我們給什麼好處?我跟你說的那些,你都沒講?」
文敏癟起了嘴,苦著臉說:「這樣的話我怎麼好意思跟自己的學生說嘛,我想等我們跟他爸聯繫上了,直接跟他爸說不好嗎?」
「唉!女人啊,這樣怎麼可能辦的成事情啊,找人幫忙,非親非故,你不說好處,人家能替你辦嗎?你怎麼就不聽呢?我說了,你就按照我教你的原話去說啊。」
「怎麼就是非親非故了,我是他們的老師啊,安子善跟張華關係這麼好,他肯定會幫我的,我對安子善也很好啊。」文敏很是不服氣丁海洲說的話,一臉不忿的辯解著。
「你……!唉!你是老師,難道你認真教導你的學生,不是分內的事情嗎?而且,你覺得你對這安子善好,人家不一定這麼覺得啊。你以為你是他們的老師,人家就要幫你啊?這個社會很現實的好嗎?」
「你怎麼這麼幼稚,這麼單純呢,這是個物質的社會,什麼感情啊,都是假的。有回報,人家才會幫你,看你給的好處大小,別人才會考慮幫你到什麼程度。」
丁海洲皺著眉頭瞪著眼,很是無語的斥責著文敏。
「我不相信!人與人之間就是有感情的,根本沒有你說的那麼物質好吧。如果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人活著,這一生最好的不就是有愛你的愛人,合美的家庭,三兩個知己嗎?」
文敏嘟起了嘴,非常不贊同丁海洲的觀點,她相信世間有真正的愛情,就像自己的那個師兄一樣。她也相信有真正的友情、師生之情、同窗之誼,她堅信人活著因為有這些美好的感情才幸福,快樂。
丁海洲抬手指了指她,長嘆一聲,非常無奈。這個女人說的也不是不對,只是有的事情真是只需要衡量得失,並不存在感情的。
而且,有的感情,根本就沒有她想像的那麼深厚,那麼靠得住。
真正靠得住的,還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