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觴倒是乖覺主動讓了個位置給她,攬月閣的浴桶很大,容納兩個人還有剩餘的空間。
江鳳華見他很老實地趴在浴桶邊,正準備起身,謝觴突然拉住她的腳踝,「一起洗。」
江鳳華想說洗過了,謝觴口吻不容置疑,她拿起帕子輕輕替他擦背,洗胳膊,一路往下……
她動作輕柔,仿佛撫摸寵物一般,現在她就把他當成寵物了,否則她怕自己沒有耐心洗完。
她的肩膀以下的頭髮也被打濕了,漂浮在水面上,她看起來嫵媚動人。
但謝觴卻不為所動,兩人就像平常夫妻一般幫襯著洗澡,她甚至替他洗了頭髮,直到洗乾淨,水都有些涼了,他也沒打算起身。
她道,「王爺。」他今天似乎沒有興致,心情還不好。
「本王有些乏了,你先起身吧!」謝觴心內涌動,燥熱不安,但他十分沉得住氣,更不會胡來就在水中和她發生什麼。
江鳳華盈盈起身,全身濕噠噠地朝屏風後走去,她脫掉了打濕的長裙,用帕子擦拭了水漬,又換上乾淨的衣裳才從屏風後面出來。
「臣妾好了。」她道。
「嗯。」謝觴仰面躺在浴桶里微闔著眼睛,精神也比剛才好了許多,喝太多酒胃裡也空落落的,他有些難受,半個月了案子還沒有任何進展他甚至有些煩躁。
江鳳華似看出了他眉宇間的煩躁,轉身出了門。
謝觴聽見她出去的動靜,也沒在意,很快他也從浴桶里出來,舀了乾淨水重新沖洗,洗漱後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才穿衣出來。
屋子裡空蕩蕩的,他暗忖:江鳳華去哪裡了?
他心裡突然有些失落,出門半個月,一直在外面奔波追查皇陵被盜的賊人,好不容易查到賴三身上,他才追他至此。
現在他的確有些累了。
他拿了一張紙提起筆開始寫。
片刻後,江鳳華提著一個食盒又回來了,見謝觴坐在几案邊認真寫著什麼,甚至連她進來他都未察覺,她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又走至他面前,「王爺。」
謝觴手上動作不停,淡淡道,「何事?」
「臣妾給王爺煮了吃的,王爺將就吃一點,暖暖胃。」江鳳華溫聲道。
謝觴手上頓了頓,只見江鳳華已經走到桌子邊打開了食盒,頓時一股清香味飄出來竄進他的鼻腔里,他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江鳳華自顧自地道:「人若餓了,精神就不會集中,只有吃飽肚子,才有更多精力去思考,王爺別憂慮了,先吃飽了肚子。」
「臣妾隨意做了兩樣清淡的小菜,還有一碗雞湯麵,雞湯是徐嬤嬤一直燉在灶台上的,雞肉軟爛,香而不膩,麵條更是嫩滑爽口。」
聽她一說,他肚子開始咕咕叫,她聲音柔柔的,軟軟的,極好聽。
他經不住誘惑,走到桌邊看了她一眼,心裡總算有些欣慰,鬱氣也消散了,無厘頭問了一句,「王妃特意給本王做的?」
江鳳華睜大了眼睛,「難道屋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嗎?臣妾剛才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她左右看了看,抱緊了胳膊,故意道,「王爺別嚇臣妾,臣妾膽子小,害怕。」
謝觴唇角揚起淺笑,江鳳華突然牽了他的手坐下,「王爺快吃吧,王爺一路上辛苦了,雖然回來得有些特別,還有些猝不及防,但是臣妾是絕對不會讓王爺餓肚子的。」
江鳳華拿了雙筷子遞到他手中,「諾。」
謝觴接過,感覺心裡暖暖的,麵條很香,吃完他心情瞬間好了,肚子也舒服了。
果然一個人的情緒好壞與肚子是否吃飽有關。
江鳳華覺得謝觴就像一個小孩子,脾氣鬧得莫名其妙,難怪他們說男人都是要哄的。
他像是缺少關心又極度缺愛的樣子。
他小時候因為得不到皇上的認可,還會哭鼻子,眼淚嘩嘩的。
江鳳華收拾乾淨又去了廚房,謝觴回到几案前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公務,也是因為太晚了他才沒有去書房,這時,他突然有了思路開始奮筆疾書。
片刻後她也回來了,她剛才好像瞟到紙上的內容和皇陵被盜的案子有關。
大哥說他通過特別渠道查到了些小道消息,謝觴是因為案子不高興,所以他剛才是在煩案子的事情嗎?
她記得上一世就算皇陵被盜,往後十幾年都沒什麼大事發生,頂多皇家陪葬在皇陵中的寶石玉器不見了一些。
但看謝觴現在的樣子,她知道一定是有一件極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你先去睡吧,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謝觴見她回來,溫聲道。
她沒說什麼,「現在已經很晚了,王爺忙完早點休息,身體要緊。」
謝觴見她去了內間,也無心再寫,於是他放下筆也跟了進去。
他吹滅蠟燭,上了床,江鳳華見他這麼快就跟過來了,下意識往裡面挪了挪。
她掀了被子搭在胸口,謝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心裡一陣慌亂。
她身上的被子突然被他掀開,只感覺他寬大的手掌慢慢覆蓋下來,她猜測這些日子他沒少握劍吧,否則他的手掌上怎麼會生出老繭。
謝觴在外面的這段時間,他是怎麼過的?
他是皇子,就算出門辦案也是金樽玉貴的吧,他應該沒吃什麼苦,可是他為什麼會這麼疲憊,還親自追那賊人到怡春樓。
「認真點。」謝觴在她身上喘著粗氣,突然出聲。
江鳳華這才回過神來配合他,他們相處很是融洽,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便會一發不可收拾,他們在一起的感覺並不陌生,甚至慢慢有了愉悅的感覺。
她主動攀上他的肩膀,兩人再也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只覺得靈魂似被對方掏空。
他足足忙活了半個多時辰,江鳳華才從他的身體裡掙脫開來。
她意識變得模糊,只覺得謝觴愈發的遊刃有餘了。
她是謝觴的第幾個女人,她不清楚,但是她們第一次時,她能感覺到他的生澀。
因為太晚了,兩人都不想起來再去浴室,就這樣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晨夕未明,謝觴又推醒了她。
江鳳華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上方的男人。
她想:謝觴身上穿了衣裳,他這是已經起床了嗎?他怎麼從外面來,難道是要去上早朝,或者是去衙門。
謝觴的身子猶如咆哮的野獸,發出曖昧不明的訊息,他突然撫上她額頭的碎發,眼睛直視著她臉頰上的紅暈,她似瑰麗的玫瑰,引人入勝,想要頻頻探索。
江鳳華被他按住雙手,她就這麼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他的吻如狂風暴雨一般朝她攻擊而來……
最後她甚至有些招架不住。
謝觴不厭其煩品嘗著她的美好,直到她求饒他才又折騰了她一次,他像是拿她做試驗,一次比一次的時間長。
江鳳華心中苦悶,只覺得他這次回來不對勁,她想提醒他縱慾過度可不好。
好在謝觴是憐惜她的,動作也不算粗魯,甚至學會了討好她。
完事後,天邊已經亮了,他道,「你多睡一會兒,本王還要去衙門處理案子,後面可能會進宮,不知道何時能忙完,今天也不一定能回府。」
江鳳華沒有力氣回答他,就算他不說她也會睡個天昏地暗。
不過,他這是在和她報備行蹤嗎?
她一雙水眸盯著他,溫柔地點了點頭,「就算再晚,臣妾也等王爺。」
等謝觴走了之後,江鳳華命人傳了封信給江錦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