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觴見江鳳華婷婷裊裊地站在門口,朝她伸去了手,沉聲道,「過來……」
「嘔!」沒等他把說完,謝觴猛的狂吐起來,此時他的姿勢狼狽至極,半點王爺的威嚴也沒有。
江鳳華捂住口鼻,看著她精心布置的院子滿眼心疼。
林楓有些歉意,王爺今天丟臉可是丟大了,怎麼就吐了呢?
只聽江鳳華朝丫鬟吩咐,「給王爺準備熱水,讓他洗澡,徐嬤嬤,勞煩您去廚房煮碗醒酒湯來。」
只等他肚子裡吐出黃水,林楓和程管家協力才把謝觴移進偏殿放進浴桶里。
其實江鳳華想讓林楓把他送到聽雪閣的。
林楓幫忙脫掉謝觴的衣裳,只留了他的褻褲在身上,他試探道,「卑職這就出去了?」
江鳳華皺著眉頭,想說你給他洗乾淨再走啊!
可是林楓哪裡給她說話的機會,「卑職告退了。」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紅袖和蓮葉看著癱軟在桶中如爛泥一般的王爺,只覺得額頭布滿黑線,這不是沒事找事做嗎?其實她們也很嫌棄。
江鳳華看她們一眼,「你們去給他洗。」
兩人連忙擺手,「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王爺脫成這樣,奴婢怕看了不該看的生爛眼瘡。」
林楓躲在門外,突然進門一把將紅袖和蓮葉拉走,「她們往後還要嫁人的,的確不合適。」
「你不來伺候你主子……」江鳳華喊他。
「王爺是王妃的夫君,卑職哪能越界,卑職也不能沒有眼力勁的人啊,卑職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培養感情了。」林楓訕訕笑了。
紅袖和蓮葉也裝死,滿是不好意思,跟著林楓就走了,的確是怪不好意思的,她們也想幫小姐,可是王爺脫了衣裳,萬一……
直到走了好遠,她們朝林楓道,「王爺的酒量也太差了,怎麼醉成這樣?」
林楓道,「王爺酒量本就不好,偏偏今天江大公子和王爺一見如故,非得一醉方休,這不就……」
兩人瞭然,「大公子酒量本就極好,曾經連喝兩壇都面不改色,王爺敢和大公子喝,也算是真英雄了。」
「真的嗎,江大公子這麼厲害嗎?」林楓道。
兩個丫頭連連點頭,紅袖疑惑道,「王爺和王妃大婚那日,王爺不是也喝了挺多酒嗎?那晚他怎麼像是沒事人一樣?」
林楓這才說了真話,「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其實那晚王爺沒喝多少,敬酒時還做了假,以水代酒,他衣裳上之所以有酒味,也是因為提前潑了些酒在衣裳上。」
紅袖道,「難怪那晚我們收拾王爺衣裳時,那袍子像擱酒桶里泡過一樣,原來如此。」
院子裡其他下人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打水的打水,大家風風火火,片刻的功夫,院子被打掃乾淨,下人也一個不留。
江鳳華看著謝觴緊閉的雙眼,只覺得欲哭無淚,新婚那夜,他不是挺能喝的嗎?
這時,徐嬤嬤也端了醒酒湯來,「剛煮好的,讓王爺涼一點再喝。」
江鳳華自然不會讓徐嬤嬤去幫他洗,畢竟是別的男人,徐嬤嬤還有丈夫。
她道,「擱那兒吧,等會兒我餵他喝,徐嬤嬤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江鳳華關了門,想轉身回到床上繼續睡,懶得管他,他深更半夜回來,還醉成這樣,成心是不想讓人睡個好覺。
只見謝觴泡在水中,光著胳膊和上身,她突然動了惻隱之心,就算阿貓阿狗落水,她不是還得救一救,況且他喝這麼醉,萬一滑進水中淹死了她的皇后夢不是泡湯了。
她想就算現在已經是盛夏,不淹死夜裡這樣睡也容易著涼。
她勉為其難拿了醒酒湯往偏殿走去。
「王爺,醒一醒。」她輕聲在他耳邊喚了一聲。
謝觴像是睡著了,半點動靜也沒有,他除了酒量不好,酒品還可以,至少不大吵大鬧。
她拿了勺子舀了醒酒湯慢慢餵進他的嘴裡,「喝一點吧,不然明天早上醒來會難受的。」
謝觴依然不動,呼吸勻稱,睡得很沉,像是累極了,江鳳華耐心地給他餵了一點,卻流得滿嘴都是,她也懶得餵了,剛才在院子裡吐了,他肚子裡應該沒有酒了吧。
江鳳華自然是搬不動他的,只見他胸肌線條分明,宛如一幅完美的藝術品,讓她不禁伸手摸了摸。
江鳳華指尖碰觸到那一瞬間,她哆嗦著連忙收回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她閉著眼睛抓了帕子隨意在他身上擦洗著,只想快點給他洗好,她的動作輕柔又緩慢,一直抵著他胸前的一個地方來回擦拭。
不知何時,謝觴突然睜開了眼睛,就見江鳳華眼睛鼻子嘴都堆在了一起,她生怕眼睛閉不緊,看見了不該看的,她的鼻子像兔子似的,可愛極了。
他低頭撇了她的手一眼,見她一直在做無用功,他無奈一笑,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進了浴桶里。
沒等江鳳華反應過來,她猝不及防,水花四濺,她重心不穩直接撞進了他的胸膛上。
「王爺,你醒了。」她驚呼一聲,全身都打濕了,一想到水裡有他身上的酒味,她眉頭皺起,有些嫌棄。
謝觴環抱著她的纖腰,見她手掌撐在他的胸膛上,他不自覺盯著自己的胸肌,想到往常林楓對他的身材流口水,他突然信心十足,將她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江鳳華扭捏著腰身,想要避開他,「王爺你幹什麼?」
他勾唇淺笑,聲音低沉,「你想要做什麼,動來動去的。」
江鳳華也不敢動了,「王爺喝醉了,臣妾在幫王爺洗澡啊。」她如實回答,也不看他。
「閉著眼睛怎麼洗?」他眼底藏著一抹魅色。
江鳳華不想承認她不想洗,溫聲道,「誰讓王爺沒穿衣裳,非禮勿視。」
「誰洗澡是穿衣裳的。」謝觴見她一直不看他,湊近她的耳旁故意引誘她,「本王記得上一次我們圓房時沒熄燈,王妃什麼都看過了吧。」
江鳳華瞬間變得面紅耳赤,臉頰紅潤宛如柿子一般,一直延伸到脖子,她迷人的眉眼媚態橫生。
他溫聲道,「幫本王沐浴。」
「王爺既然已經酒醒,就自己洗……」
「伺候自己的夫君,王妃難道不願意?」謝觴道。
江鳳華真想在心裡狂罵,狗男人,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你是傷了還是殘了,老娘為什麼要伺候你。
她內心豐富臉上卻嬌羞不已,抓起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