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像故友一般說著以前的事,現在的近況,雨慢慢小了,天空也放晴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時江面上突然傳來一陣琴聲,陸雪微抬頭望去,見是一艘畫舫遊了過來,而畫舫的甲板上坐著一人,正是那人在彈琴。
他穿著寶藍色的錦袍,頭戴玉冠,腰束金帶,長得一雙狐狸眼,形容俊美。
這琴聲繾綣纏綿,如訴如泣,聲聲震懾人心,讓人聞之,有感同身受之悲戚。
「太子。」容陌道。
陸雪微一愣,「太子?」
上一世包括這一世,她或遠遠見過太子,但沒看清過他的面容。
「太子擅彈琴。」
陸雪微想到蘇晴的死,那昨晚的琴聲應該就是他彈的了。這琴技之高,也是讓人嘆服,可以此卻能催著蘇晴去上吊,未免太詭異了。
畫舫停到萬和亭旁的渡口,有一個太監打扮的人來,沖陸雪微和容陌行了禮,「二位,太子有請。」
容陌微微蹙眉,側頭去看陸雪微。
「若是覺得不方便……」
陸雪微搖頭,「本宮也正想會會太子呢,走吧。」
他二人前後上了畫舫,太子看到他們,便停止了彈奏。
「長公主殿下還有容大人,雨中賞景,二位好興致啊。」太子微微一笑,狐狸眼瞟過二人,眸光流轉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陸雪微笑,「不及太子。」
太子輕笑一聲,起身引著他們上了二樓的露台,沒有阻擋,能看到更遠處的風景。
三人坐下後。有侍女送來了茶點。
「今日落雨,想來是老天爺垂簾,送佳人一程,好登極樂。」太子幽幽嘆息道。
陸雪微不免吃驚,這太子所說佳人,應該就是蘇晴了。他居然會在她面前提起?
「今兒確實有一位佳人離世了,太子所說與本宮心中所想是一人嗎?」
太子悵然笑笑,舉起面前的茶杯,敬了陸雪微一敬,而後仰頭喝了。
「太子……」
「秦王妃,何必追根問底,本殿若不說,你問再多也是徒勞。」
陸雪微不知這太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得舉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秦王殿下、身體一直不好,近半年來更是鮮少露面,虧得王妃回來了,這秦王府終不至於倒下。」太子溫和道。
「謝太子關心,秦王身體還好。」陸雪微道。
太子一笑,「王妃在北魏實在太有名了,本殿聽過關於你的許多傳奇,著實讓人敬佩,不過這到底是南晉。」
這話警告意味十足,陸雪微沒有接,只是低頭喝了一口茶。
「聽聞王妃醫術了得,本殿想請王妃幫個忙。」
「什麼忙?」
「太子妃身體一直不好,想請王妃給調養一下。」
陸雪微笑,「當然可以。」
太子舉起茶杯,「那就有勞王妃了。」
畫舫在湖中遊了一圈,仍舊回到了先前的渡口,太子親自送他們下船。等他們下船,畫舫又動了,那淒切又纏綿的琴聲再次響起。
陸雪微回頭,見太子竟然在腰間綁上了孝布,痴望著遠處的江面,竟是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
「言說太子多情,卻也是個用情很深的人。」容陌道。
陸雪微想了想,把蘇晴的事告訴容陌了。
「你怎麼看?」
「或許蘇姑娘和太子真的是兩情相悅,只是……」
「只是太子更看重自己的權利地位,所以利用蘇晴對他的感情,逼她自殺,而他也是真的傷心。」只是這份傷心,讓人毛骨悚然。
這樣一個人,難怪阿繼說不好對付。
陸雪微回到王府,顧承繼已經睡了。
他給她留了一句話:莫急,很快會有轉機。
這話是墨城代傳的,「殿下還說什麼了嗎?」
「沒有。」
陸雪微點頭,既然顧承繼這麼說,便是有主意了,她等等就是。不過見墨城對她態度冷硬,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仔細想想,可能是為了墨語的事吧。
墨語的死,與她也有干係。
「墨城,墨語的事,本宮應該跟你解釋一下。」
墨城皺眉,「不用。」
「你當她是妹妹,本宮知道,也覺得很抱歉。當年,本宮被北魏太后利用,以為你們是刺客,所以才下了殺手。墨語是被明月閣的人殺的,那人已經死了。」
墨城聽後,沉默許久,而後退後一步向陸雪微行了個禮。
「請王妃不要讓墨語枉死。」
「什麼意思?」
「墨語的任務是保護殿下,也請王妃能保護好殿下。」
陸雪微心中一動,忙道:「本宮向你們保證,絕不會讓阿繼再遇險。」
墨城點頭,他知道陸雪微有這個能力。
容陌回到府上,伺候的丫鬟看到他,開始張羅傳晚膳。
「夫人呢?」容陌問。
丫鬟青青道:「夫人還在帳房,說您回來了先用飯,她可能要忙到很晚。」
容陌點頭,這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並未說什麼。
用過晚飯,容陌去書房看了會兒書,等他再回來,李婉果然已經忙完了,正靠著羅漢床小憩。
「用過晚飯了嗎?」容陌問。
李婉睜開眼,先打了個哈欠,「用過了。」
「你累了一天了,不必等我,早些睡就是。」
李婉沒說話,起身幫他脫下外裳,想到什麼,去屏風後拿了一件外裳來。
「你試試,尺寸可合適。」
容陌看過去,乃是一件鶴氅,這種以寬大為主,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
「你做的?」
李婉撲哧笑了,「我說是,你信嗎?」
容陌一愣,「為何不信?」
李婉也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笑了笑,「我只會看帳本不會做女紅,這話還是你說的,竟也忘了。」
容陌真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了,等穿上鶴氅,他只得乾巴巴一句:「挺合適的。」
「繡莊請了幾個江南的繡娘,先做了幾件鶴氅,我瞧著好看,便給你挑了一件。這鶴氅也分尺寸,我怕不合適,所以讓你試試。」
容陌想,其實不用解釋這麼多,夫妻之間這樣太生分了。
眼下雖然入了秋,但天還不太冷,所以鶴氅還用不上,李婉給收進了衣箱。她從裡間出來,見容陌已經換上中衣,躺到床上了。
她也合衣躺了上去,問道:「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晚?」
莫不又去別院找那陸三姑娘了?可是琴詩書畫都討論了一番?
這些文人雅趣,反正她是不懂的。
「遇到秦王妃了。」
李婉身子僵了一下,那陸雪微跟容陌說了那畫像的事了嗎?
「後來又遇到太子,在他畫舫上坐了坐,所以回來晚了。」
李婉側過頭去看容陌,見他神態自然,陸雪微應該沒有說。只是她心裡又有些酸,他和心中所愛那人游湖了,一定很開心吧。
是了,往日都是冷冰冰的,今日還與她多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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