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病嬌性格初現

  既然通過送銀子把月知恩送走這件事一次不成功,那麼,就兩次。

  她還就不信了。

  她重生都能實現。

  就給月知恩改成長路線這事實現不了?!!!

  「離離,你一會我寫封信給你,你去拿給瑤笙。」

  「姑娘——你是想——從瑤笙那裡勻銀子出來?!您之前不是說,為了用瑤笙吊那位傅大人上鉤,瑤笙那裡,銀子一定不能短了嗎?」

  「沒辦法了。之前瑤笙已經匯報過,她和那位傅大人,已經搭上了。這兩人都相約游湖好幾次了。之前,為了打動那位傅大人,咱們需要瑤笙頻頻露富。這都已經相約游湖了——這之前在傅合面前亮相過的那些金銀財貝,可以拿出去周轉周轉了。」

  離離十分不理解自家姑娘這樣勒緊自己人褲腰帶去接濟沒什麼關係的別家人的僕人的行為。

  但是沒辦法,小姐認準的事情,她勸不動,只能默默去做了。

  但是有件事——

  她還真的不能瞞著她的小姐。

  「小姐我這次為了打聽張統制府——還發現了一件事——說出來,可能小姐您不信,還會覺得我只是為了省銀子,但是小姐,我絕對沒有私心。」離離的面色甚是糾結。

  「咱們從小長大,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也相信你的為人,咱們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不必吞吞吐吐的。」

  「那小姐,我少不得就要直說了——您這三番兩次非得幫的這個小娘子——他兒子是當初誤打誤撞的救了您的命。您可能覺得虧欠他,欠他的情,想要報恩。這小孩,真不是個好相與的——咱們幫了他這一次之後,能不能以後別再和他來往了?」

  李杳杳心裡再次咯噔一聲,但是面上仍舊不動聲色。

  莫非——這月知恩,這么小,就展現出什麼來了?連離離這麼個平日大大咧咧的人都不由得被嚇到了。

  「怎麼?莫非是那孩子年歲小,不識禮數?」李杳杳刻意把話題往不那麼危險的方向帶。

  「不是的小姐!!您不知道!!我這聽說,這小孩子年歲不大,可是心狠手辣,之前小姐您為她母親出頭,打暈了那些混混後,那小孩趁著街上人來人往,沒什麼人注意時候,混混受傷昏迷,拿著小刀把他們的手掌都捅了個對穿!!!!要不是有路人經過看見,他差點就把他們的指頭也剁了!!!」

  聽了這話,就連一貫淡定,見多識廣的陶大姨都驚恐的捂住了嘴巴。

  「哎呦我的青天呀。小小年紀,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尋常人家的小孩子這個年紀,連血都不敢看呢。」

  作為上輩子看過他能毫不眨眼的下令把掌握他罪證的政敵夷三族的李杳杳,聽了這話,內心毫無波瀾

  這頭吃人的狼,上輩子吃起人來,就毫不口軟。

  這才八歲——

  小荷才露尖尖角。

  對他來說,著實——也算正常。

  但是李杳杳還是很給離離面子,給她一個表示吃驚的回應:「才八歲的孩子,都離不開娘呢——除了玩泥巴還知道什麼啊?拿這刀扎人?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看錯了啊——」

  「姑娘。這事。我一開始也擔心是以訛傳訛。但是啊——首先,有證人親眼看見,證人親口說的,那天他看到的有個穿綠衣服小孩蹲在地上拿著手掌長的小刀捅那些昏迷的混混的手。這穿的什麼衣服,多大的小孩,這多具體啊,和那個姓月的小孩一模一樣。姑娘您那天是見過那小孩的打扮的,應該知道這證人沒說謊。」

  「而且——那混混那天對那小孩的娘幹了什麼混帳事,姑娘您也知道。這動機也是很充分了。所以,這事,跑不了,準是他幹的——」

  「好了。耳聽為虛。眾口鑠金,以訛傳訛的事情咱們也不是沒聽過。」李杳杳打斷了還在滔滔不絕的離離,「這話嘛。人的嘴皮子上下一碰,什麼都能說,就拿偽證來說_以前不是有個老者說過嘛——造出原本不存在的證言可比造出原本不存在的物證難多了。」

  李杳杳知道離離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她不想自己在妖魔化月知恩的這件事上推波助瀾。

  那戲台上,多少英雄好漢是被流言逼得落草為寇。

  人的口舌,也是能殺人的利劍。

  這孩子本身就狠戾,好好引導都不一定能讓他不走上輩子的老路。

  這萬一,那些傳言再在他的成長路上把他往上輩子的方向引,那後果不堪設想。

  離離聽了李杳杳這話,小嘴一撇,明顯是有情緒了。

  李杳杳立馬上前,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道:「我的好離離,我沒有說你以訛傳訛的意思,你也是盡忠盡責,怕我的銀子打水漂不說,還惹麻煩上身,才去去為我打聽的嘛。我這也是總覺得咱們上次去上清宮的七八個人都欠著他救命之恩不是?你放心,我這在他身上花銀子,這最後一次了。」

  聽了這話,離離的嘴巴才由原先的兩頭向下的扁擔的形狀變回一條直線,「這話就對了姑娘!!!咱們自己的銀子還緊的要命呢!!再怎麼救命之恩,這兩次也還得很夠了。」

  「就是就是。」李杳杳閉著眼睛連連點頭附和,「你也知道你家姑娘我不是個自找麻煩的人,我一定聽你的。離他遠遠的!!」

  離離又是一陣嘆氣,「說起這個我真是懷疑了。我覺得您派出瑤笙去吊那位傅大人其實就是——」

  「——嗯?」李杳杳的聲音很危險的變了調。

  「小姐我錯了!!我這就去去找瑤笙要銀子!!!」離離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喂!!!我的親筆信還沒寫呢,你拿什麼去領啊!!!」

  李杳杳在後面喊得差點嗓子出血,也沒換得離離一個回頭。

  陶大姨撲哧一聲笑了。

  這姑娘——

  教她習武,和她相處這段時間,越發覺得,她不似以前她認為的像瓷娃娃一般時刻像是掛著面具的京城貴女。

  倒是和她以前服侍的再廣闊邊疆平原上長大的揚家的素波姑娘,越來越像了。

  那素波姑娘,現在,應該也能,和她的父兄一樣,披堅執銳,鎮守邊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