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改命是徒勞?

  月知恩乖巧的眨眨眼,「我記得了,娘。閱讀我喜歡李小姐。我一定要報答她。我願意把我最喜歡的玩偶給她。讓她和我一起玩。」

  莫白玉撲哧一聲笑了,「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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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

  城外樂遊原。

  李杳杳剛剛-買的那座宅院中。

  李杳杳忍著渾身的酸脹,扎著馬步,揮汗如雨的練習著陶大姨剛剛教他的新臂法。

  「姑娘,下盤要穩,要聞,別晃!!!」

  陶大姨在旁邊監督。

  扎著馬步,幾百個揮臂下來,李杳杳只覺得自己的胳膊是真真的要酸脹,但是想想月知恩,李杳杳覺得自己還能再加五百個。

  但是,陶大姨表示不同意。

  「姑娘,先停下歇歇?這幾日,姑娘這功夫,又比之前前進了許多。」陶大姨上前勸道,「可是這練功的量突然加大許多,反而——可能太過消耗身體,姑娘,欲速則不達啊。」

  「也是。」李杳杳深深的調整呼吸,收勢站定。

  離離上前笑著送水,「我看姑娘是前幾日再街上單挑五個混混大獲全勝,這一戰成名,來了信心,越練越來勁了。」

  李杳杳接過水,一口悶。

  離離說對了一半。

  她確實是戰勝混混後,對於練武更加有了信心。

  但更主要的是——

  自從那天見過月知恩之後,往事再次浮現眼前。

  李杳杳驚魂未定的回去,練武就更加發奮了。

  沒什麼比見過上輩子取走自己性命的人更能激勵自己好好練武的了。

  月知恩的臉就仿佛是她的生命計時器。

  每看他一眼,都讓李杳杳深深的想要珍惜活著的美好。

  離離上前一步,對李杳杳出示了一件飾品,「姑娘,之前您吩咐我,若是那姓莫的小娘子找來,讓我出面招待就好。可巧我今天從府里出來時,正碰見她拿著東西請門房通傳,我就把她攔下來,我出面接待了她們。」

  月知恩和莫白玉這麼快就來了?

  「嗯。之前吩咐過你,如果她們找來,你送上銀子,好好招待就是。若他們有求於我們,你就先別急急忙忙答應,先摸清情況。等我細細思索以後,咱們再說。」

  離離撇撇嘴,「姑娘,你最近先是給瑤笙租房子,給她買那一屋子的金銀陳設,已經快把您這輩子攢的銀子花的差不多了。哪裡還有閒錢給他們用啊——」

  「還真來要銀子了?」李杳杳一聽她們來要銀子,心疼的一哆嗦。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月知恩他們是張家的家生奴才,應該不愁吃喝。

  可是,在自從上次在街上看莫白玉擺攤,應該不難猜出,她們應該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家生奴才通常,是在內宅伺候,不太可能出來拋頭露面在集市擺攤的。

  除非——

  「離離,你打聽出什麼來了?」

  「姑娘,我從頭稟報吧。」

  「好。」

  「姑娘,你不知道,我帶著這小娘子去了咱家的聽松院的偏廳,問小廚房叫了一桌客飯,就這麼招待的她。這才剛剛坐下,還沒怎麼動筷子呢,她就面露難色,說手頭拮据。」

  等等——不對啊——

  李杳杳想起當時吩咐人給月知恩送的那幾廂金銀細軟。

  「我之前給我她們銀子,讓他們早早離開張統制家啊?我那會吩咐人帶話給他們,說張府不是什麼永久的安樂福地,讓她們贖了籍契遠離白京,她們怎麼反而沒走,還被牽累成這樣呢?」

  「正說到這呢。之前姑娘您給的賞賜。除了那些絹人,木質玩具這些不值得賣錢的東西。那些銀子都被她和她婆婆拿去接濟親戚做生意了。結果親戚做生意賠的血本無歸。這張統制最近也不知道是什麼了,銀子也接不上了。已經開始靠著借當過日子了。」

  這下不止李杳杳,陶大姨也跟著詫異了。

  「這張府這幾年是辦了幾場大事。可是也不至於要借當啊。我聽說他們家,田地鋪子每個月的收入都不錯啊——」

  「別提鋪子了。」離離翻了個白眼,「張統制家早就只剩下舊日的空架子了。我把那莫小娘子送走後,細細的去查訪了,張統制她們家的鋪子早就青黃不接了。聽說鋪子生意不好,典出去不少。她們宅子裡僕從的月錢銀子都開始短了,莫娘子沒說話,她確實是因為實在沒辦法,只能自己偷空出來擺攤賣些繡品。還不敢讓主家知道。」

  「若是主子家確實發不下銀子來,另謀出路的奴才肯定也不止她一個。」

  「是的姑娘。我通過暗暗查訪,發現了街市上不少最近新出來的流動的小攤販,都是出自張統制府。」

  「確實。莫娘子也說,也不止她一個人出來做些小買賣。不少人都是如此。主人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有狠抓狠罰這事。」

  「這說的是了。自己都沒錢發月銀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宅子的百十口人餓死,人家有的有本事另外賺銀子,何必喊打喊罰的呢。這些奴才自己能掙到銀子,也算開源節流了。這張統制,身上的擔子也輕些。」

  李杳杳是真想幫莫白玉。

  她人情已經賣過兩次了,不介意再賣一次。

  況且——

  她大概是全安國最想讓月知恩遠離白京的人了。

  只要把他送得遠遠的,讓他遠離左相府,他就沒機會像上輩子一樣借著左相府的人脈進入朝廷,最後——還拿走了她的性命。

  月知恩這頭會吃人的狼,是她上輩子一手餵養起來的。

  這輩子,她堅決不能任由事情和上輩子一樣發展了。

  「哎——」離離有感而發,「這人啊,這有沒有錢,看來都是命,是爭不過命的。這命里若是沒有,你給他也沒用。姑娘,這月家,大概,這就是個窮命。您給他金山銀山,他也沒那個命享——」

  「誰說的?!!」李杳杳聽了這話,很不是滋味,「這——這才一次,就認命?!!我不認!!」

  「姑娘?!」離離對於李杳杳的這麼大的反應有些詫異。

  李杳杳沒再管離離的心思,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