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恩說著這些。記住本站域名
李杳杳有些心疼。
是啊。他才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沒有多高的官職,多強大的後台背景。
就被迫進了軍營,要和著一幫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同吃同住同訓練。
甚至——還要鎮得住他們。
若是沒點威嚴,真的只剩被吃的死死的份。
李杳杳默默的撿起那些吃食,裝進籃子,站起身來。
「難得你過來一趟,也難為你帶了東西來看我們, 昨天——你被罰跪了,腿怎麼癢?」
月知恩見李杳杳關心他,方才的冷硬神色一掃而空,又變會了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孩子。
月知恩立馬收攏了雙腿,燦然一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兩隻眼睛亮的驚人。
」杳杳姐姐放心, 不礙事的。我今天, 只是想來見杳杳姐姐的。」
李杳杳還是有些不放心,坐醫正的習慣讓她沒多想,直接下意識的向伸手去試試他的傷勢。
「不行,我還是看看的好。」
月知恩的臉「噌」的突然漲的通紅,身體後傾,伸出一隻手,按住了李杳杳伸向自己大腿處的手。
「——杳杳姐姐!!!我——我沒事,真的——真的——」
月知恩兩個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看李杳杳,面色渴求般的看了李杳杳一眼,又急忙收回了目光。
李杳杳這才意識到男女大防。
此時,月知恩按住她的手,又怯怯的不敢看她的樣子,活像她之前養過的一直小貓。
那隻小貓也是這樣,在不想李杳杳撫摸它的時候,就那樣輕輕的按住李杳杳的手,用真誠又略帶祈求的目光望著她。
嫵媚又嬌柔。
李杳杳有些愣神。
保持著被月知恩按住手的姿勢,也是許久沒動彈。
下意識的,她想讓這一瞬間——再延長一些。
她不知道,她是通過此時的月知恩去找年幼的她和那隻小貓的互動的感覺,還是, 單純的只是——
感受現在。
感受月知恩手心的溫度。
空氣變得有些乾燥。
月知恩漸漸的偏轉回頭,直視李杳杳。
他先是略帶羞澀的凝視李杳杳的雙眸,然後——那雙含情的眼睛的視線卻看似無意的慢慢下移——
他的視線,從李杳杳的雙眼一路向下遊走,漸漸——到了李杳杳的雙唇之上。
李杳杳一瞬間,像是被他這眼神蠱惑住一般,腦子也一片空白,整個人鬼使神差的湊近那蠱惑她的源泉——
那雙透著桃紅色的雙唇。
而那蠱惑住她的那雙唇微啟——
少年的嘴唇,花瓣般的完美唇形,帶著點嫩紅色,像是剛剛長成的櫻桃。
那串櫻桃也逐漸向她靠近——
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但是又很快清醒了過來。
等等,她剛剛在做什麼?!!
她,她怎麼會?!!
她趕緊猛烈的搖了搖頭。
理智回籠。
她急忙像是被彈射出去一般,一步三丈遠地,遠離了那張她方才還端坐於其上的矮床。
月知恩被李杳杳這急於拉開距離的動作搞的有些受傷。
他垂下了頭。
額前的幾縷碎發垂了下來。
碎發和陰影把他的面容遮了個七七八八,李杳杳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
更何況,此時,她也不怎麼敢去看他。
李杳杳有些像那種做了錯事急於逃離現場擺脫罪責的小偷,急急忙忙的跳了起來, 仿佛她屁股底下起火了一般。
她顧不得梳理月知恩的心情, 只想恨不得找個地洞躲起來。
「那個,那個,多謝你送來的這些東西。我——我昨天的藥泡了一晚上了,我得煎藥去了。你——你自便吧!!」
李杳杳急急忙忙的想逃,卻被月知恩一下子攥住了手腕。
少年的手,炙熱,有力。讓她心動,心悸。
整個人也忍不住一激靈。
這感覺——
不對勁。
她無數次告訴自己要封心鎖愛,為什麼還會有這種——久違的心跳感覺?
這就是,枯樹開花?
李杳杳不敢看月知恩,只是拼命的想把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掰開。
「知恩,現在日頭大亮,想必,軍營,是要點名了,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的。你在軍營呆著。軍法嚴明,可不是鬧著玩的。趁著還沒點名,你快些回去。」
若是以前,月知恩知道李杳杳是為他好,就算是心裡失望,也只得不情不願的順著李杳杳,被她推到門口。
可是現在——
月知恩一個用力一扯,李杳杳就跌到了他的懷中。
月知恩身上的少年人獨有的清冽之氣包裹住了她。
沒等她回過神來——
月知恩已經俯下身子——
他的雙唇,覆上了她的。
電光火石之間,像是有什麼東西,「啪」的斷了。
李杳杳的腦子一片空白。
大概,那斷掉的東西,叫「理智」吧——
如果註定逃不掉,那就,清醒的沉淪吧。
她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只是,在閉眼之前,她隱隱約約,看到了——
一雙眼睛。
一雙,在注視著他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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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姐姐,那我,下次再來看你。」
「——」
李杳杳默不作聲。
這個時候,他口中的「下次」——怎麼聽,都不覺得僅僅是「看你」這麼簡單。
「我看——你還是先養養你的腿吧,在你的腿養好之前,你還是少到處跑了。」
「那行吧。」月知恩答應的很痛快,臉上卻有些得逞的壞笑,「本來不捨得杳杳姐姐來回奔波勞累的,但是既然杳杳姐姐自己都這麼說了——那,只能麻煩杳杳姐姐,去看我了。」
「——!!!!!!」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還有這德行?
李杳杳無奈的笑笑。
月知恩看著李杳杳的笑,忍不住又把唇湊了上去——
只是——
就在兩人又要肌膚相貼之時——
月知恩突然目光凌厲,低喝了一聲:「哪個不要命的?!這也偷看?還不快滾?!」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杳杳看見一個軍士,正忙不迭的「噔噔蹬」的跑開。
是也姓「月「的那個軍士。
看著他倉皇而逃的側臉的那雙眼睛——
與之前偷看她和月知恩的,是同一雙眼睛。
與此同時——
她偏頭看向仍在攬著她的月知恩。
只見月知恩臉上的神色,變得狠戾陰邪。
他像是個盯住獵物的狼一般,死死的盯著那個逃走的背影。
思及昨夜的那個夢,李杳亞不寒而慄。
這個人——上輩子,死在月知恩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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