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狠心傷害的理由,只有不愛

  這今天是怎麼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個平日看自己最不順眼的人,要護送自己?

  「這——冷公子,我看您來時的方向,是和我們回家一路吧?」

  「是。閱讀」

  「那——」

  那你要去的方向,就是和我們要回家的方向相反啊!

  那你就去辦你的事情啊,怎麼一直跟著我啊?

  他來時明明是從白京中心的大道來的啊,就是她們現在要回的方向啊、

  這,他是特意趕來接自己的?

  不可能吧。

  算了——

  冷立林武功高強,他願意跟著自己,就跟著自己吧。

  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

  有冷立林跟著,她也心安一些。

  李杳杳放下帘子,不再多話。

  因為冷立林一直騎馬,走在她們的馬車旁邊,導致這一路上李杳杳和桃花兩人也沒敢多說話,生怕被他聽了去。

  馬車一直走到了左相府的門前。

  冷立林再次拉緊韁繩,停住了馬。

  李杳杳也下車。

  「多謝冷公子的一路護送。」

  「你家到了,快進去吧。」

  「好——」

  其實按照禮數,人家不辭辛勞的特意去接她,把她送回了家,李杳杳於情於理,都應該把冷立林請進門,好茶好水的招待一番。

  可是——

  她還是想遵從本心。

  這煩心事太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現在,她能保證自己好好活著就不錯了。

  「按照禮數,是該請請冷公子進門坐坐的,可是冷公子為了護送我,已經誤了許多時間,我不好再誤公子做正事。改日,請家兄登門致謝。」

  冷立林看著李杳杳,目光深邃。

  李杳杳以為他要說什麼驚天的大事。

  誰知,冷立林過了半晌,只淡淡了說了句,「嗯。改天找李昂喝酒。」

  「那我進去了,今天多謝,就此別過。」

  「告辭。」

  冷立林看著李杳杳帶著手下的姑娘一步步走進左相府的朱漆大門,再看著那大門在他眼前緩緩合上,這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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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立林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

  迎面撞上了桓羽生。

  之前,因為冷立林在家宴上做的出格事,冷家的長輩,將他禁足。

  家裡的長輩雖說,早知道知道他不是廊廟之器,不屑於應付朝堂事物,不願在官場浸淫,便也也沒指望他在官場揚名立萬。

  可是,家宴的那件事,仿佛給了冷家的長輩當頭一棒。

  長輩們意識到,不能看著冷立林這麼無法無天,繼續下去了。

  還是,去做官吧。

  這當了官,上有天子盯著,下有言官看著。

  好歹,也能收斂些。

  至於他願意不願意——

  那就由不得他了。

  若是由著他,恐怕會無法無天到把整個冷家都毀了。

  冷夫人為了這個,進了一趟後宮,面見了皇后娘娘。

  在冷夫人面見皇后娘娘的三日後,陛下封冷立林為散騎黃門侍郎的旨意就下來了。

  這旨意一出。

  冷立林就要去面謝陛下,走馬上任。

  這家裡長輩對他的禁足,自然也解除了。

  而桓羽生,因著在武試中的出色表現,也得了個白京的武官的職位,目前,是在白京的廷尉府,協助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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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羽生一看冷立林,就急切的迎了上去,「如何,她——沒事吧?」

  冷立林白了桓羽生一眼,他都不需要桓羽生指名道姓,就知道他口中的這個「她」指的是誰。

  「你放心吧,她好得很。」

  桓羽生著才如釋重負,放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

  冷立林的白眼快要翻到了天上,「你說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這剛剛走馬上任,廷尉府的事務多多啊!!!你自己都忙成陀螺了,還有功夫管那馬上要嫁人,也和你沒什麼交情的李小姐身上。「

  「人家那小姐,就是待嫁之前,心情有些鬱悶,出門散散心,多帶了些侍衛,你看你著急的,急急忙忙的讓我去護送。真是狗拿耗子。」

  桓羽生低下了頭。

  今日,他沿街巡視時,見左相府的一隊護衛,浩浩蕩蕩的簇著一輛馬車出去。

  因為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在左相府。因此,關於左相府的一切,都對他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他沒管住自己,策馬跟了上去。

  卻在那馬車的窗簾被吹起時,看到了李杳杳的臉。

  李家小姐出門,又帶了這麼多的護衛——

  桓羽生在第一時間恨不得追上去,去問她要去做什麼,又為何帶這麼多的護衛,是不是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情感讓他想要靠近,可是理智讓他停住了。

  他和李小姐之前的糾葛,白京里知道的人已經不算少了。

  若是他再靠近李小姐。

  只怕,非但保護不了李小姐,還會帶給她巨大的麻煩。

  他只想——默默的在彼此的安全領域對她好,並不像害她。

  他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冷立林。

  而冷立林,在聽到他說「李小姐帶著一大隊護衛出了門,不知道要去做什麼,我身負巡城的職責,理應加以盤問,只是我現在公務繁忙,分身乏術——」這句話時,沒等他說完,就乾脆利落的打斷了他,表示願意走這一趟,去一探究竟。

  桓羽生看著冷立林策馬疾馳的身影,覺得很是對不住他。

  自那次的」傳酒「之後。

  他們兩人,酒誰也沒再提那晚上的事情。

  桓羽生不知道,當時已經爛醉如泥的冷立林,還記不記得那件事。

  他不知道,那件事,只是冷立林喝醉了胡鬧,還是——那就是他借著醉酒表達出來的真心想法。

  若是冷立林借著醉酒表達出來的真實想法——

  那他桓羽生,也真是夠不是東西的。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殘忍到這個地步。

  讓喜歡自己的人,去保護另一個他喜歡的人。

  桓羽生嘆了口氣

  」情「之一字,傷人傷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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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立林看著對面桓羽生那盛滿了悔恨、不忍與自我唾棄這些情緒的眸子,別過頭去,拍了拍他的肩,刻意用滿不在乎的語氣道,「沒什麼,咱們是好兄弟,有事就說,有忙就幫。我這個散騎黃門侍郎你也知道,雖說重要,但是,陛下也知道我的,我就是個跟在陛下身邊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