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姑娘會寫書。閱讀
想出來的情節,一點也不比前人差。
她第一次看的時候,還不由自主的撒了幾次淚。
不過這話,不敢告訴姑娘。
李杳杳靜靜的翻看。
「這話本子,離離你都說好看。那是錯不了了。你說,這話本子,你看完,會推薦給你的認識的其他小姐妹看嗎?」
「姑娘,這就算這不是您主編的話本子,就算這是我在書攤上隨手拿的。我看完也是真覺得好。這好文章,口口相傳,不愁沒人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這以前沒怎麼見過寫這兩個男人之間淒婉哀怨纏綿悱惻的故事。我怕沒那麼多人能接受——」
「這就狹隘了,這人類的情感,又不是只有愛情。知音也很動人啊。像是伯牙摔琴謝鍾子期。侯贏為了信陵君的功業甘願以命相酬。若是有人覺得這男人之間惺惺相惜就要對他們側目而視,那是他們狹隘。」
「而且,這世上的愛——無關性別男女,故事足夠動人,就夠了。每一個人,都有愛任何人的權利。」
李杳杳悠悠的吟出這句話,話一出口,她才意識到,這些話,是上輩子,冷立林對著桓羽生訴衷腸時,被她不小心聽到的。
當年的她,聽到這些,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不但能如此平靜的說出冷立林的言論,還有點讚同。
離離聽著這驚世駭俗的言論,兩隻眼睛呈星星狀一樣看著李杳杳。
「姑娘,你今天說話,聽起來,和那隱居的世外高人似的——」
李杳杳噗嗤一聲笑了,「咱們在這荒野之中住了這麼久了。你以為咱們是誰啊?!」
對哦。
他們遠離左相府,居住在這田野之中,也是隱世之人啦。
「怪不得古代那些隱世都願意跑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修行。這遠離塵世喧囂,這思想心境,真的都變得清淡平遠,博愛疏闊許多啊——」
李杳杳笑著拿著話本子打了她一下,「聽你這麼說,我原先是多么小肚雞腸的一個人啊。可惜要讓你失望了。我可沒因為隱世變得無欲無求,你是忘了我這話本子為什麼寫的了?」
離離笑著討饒。
「姑娘,現在書寫成了,您是為什麼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啊——您可是為了宣揚大愛啊!!」
「此言有理。我們的初衷可不是為了回敬冷立林。」
「也不是為了賺銀子!!」
兩人意味深長的四目著相視壞笑。
是夜。
奚家的莊子。
小黑屋。
和月知恩耗了許久日子的大叔一臉喜出望外的神色。
「小子?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嗯,沒聽錯。」
「方才小姐在這裡,你真的答應了?「
「對。我答應了。」
大叔激動的跳了起來。
興奮的想要拍月知恩一下,但是考慮到月知恩那剛剛長好的皮肉,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空中瘋狂揮拳。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啊??!!之前怎麼都不肯鬆口,被打成那樣都死活不同意。方才琴小姐指示路過這裡的時候順便來看看你,你這也不高冷也不死倔了。立馬說願意報答琴小姐的救命之恩,給她當牛做馬都行。你這欲迎先拒的,夠會抓人的啊——」
月知恩悶聲不說話。
矮胖大叔繼續在那裡為月知恩高興,「你這小子,會來事!!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現在小姐肯定因為你一見她就改口這事沾沾自喜呢。你啊,哄了小姐高興,還在小姐那裡給自己留了個雖然鐵骨錚錚可是願意為小姐折腰的形象。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都學不來你這手,你就等著當小姐面前的第一紅人吧!!」
月知恩幽幽道:「說得好像我是個見了小姐美色就什麼都不顧的色中餓鬼一樣。我是為了報答奚琴小姐對我的救命之恩。」
「是啊是啊。你一個人倒在荒郊野嶺,是奚琴小姐救了你,你可要好好感恩。」
月知恩抬抬眼,看著他,語氣輕得幾乎聽不見,「一定。」
門外敲門聲響起。
「談大叔,琴小姐吩咐,給這小子送來新衣服,您領著這小子去沐浴洗漱。洗漱完之後,小姐吩咐了一桌子好菜給這小子呢。」
被叫談大叔的矮胖大叔興奮的用眼神向月知恩示意,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你看,我說什麼來著」的得意之色。
月知恩見狀,並沒有馬上要飽餐一頓的喜形於色,只是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表示他聽見了。
大叔見月知恩這表情,心下也不由感嘆。
這同人不同命。
都是做奴才。
他就是卑躬屈膝,點頭哈腰。汲汲營營。
這小子就一副仿佛他是主子,他們其他人都是伺候他的奴才一樣的模樣。
不卑不亢
果然,主子們喜歡的,就是與眾不同嗎?
門開了。
來傳話的小廝端著盛著乾淨衣服的托盤進來,默默的放到屋子中間的小桌子上之後,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月知恩慢慢走過去,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比量了一番,「大叔,你——是要留在這裡看著我換衣服?」
談大叔沒有一點被下逐客令的不好意思,「你小子,和大叔還客氣啥,大叔給你抹藥的時候,你身上哪裡大叔還沒看過、?這會倒還害羞了真是——」
月知恩把臉往下一拉,「大叔,那一段,以後就別提了。」
談大叔從善如流的捂住嘴。
「好好好,聽你的。大叔以後,不提了,不提了。」
談大叔心裡後悔不迭,你說他好好的提那一段幹嘛。
這小子很快就發達了。
他提起來他當初狼狽的被他打的遍體鱗傷的樣子,不是把他們這段時日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稍微和善點的關係給抹殺了嗎?
「大叔,我想了想,我還是先沐浴,再換上新衣服吧。」
「對對對,你想得周到。」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
浴室之中。
「小子,你身上有傷,沐浴不方便,還是我來幫你吧?」
「那麻煩大叔了。」
月知恩坐在浴桶之中。
談大叔站在月知恩身後,為他洗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