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若是再這麼欺負我,我就將你閹了,讓你去做太監,聽到沒?小霖子。」
她惡狠狠地威脅,試圖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心慌。
可不曾想,話音剛落,面前安安靜靜睡著的沈君霖,卻倏然睜開了眼。
慕南音的視線,在慌不擇路下,剛好撞進他的眼底,撞了個猝不及防。
「讓本王去做太監?」
他從浴桶內站起來,動作有些大,直接將水花濺到了慕南音身上。
慕南音驚呼一聲,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沈君霖攔腰抱起,伴隨著「噗通」的落水聲,整個人被扔進了浴桶之中。
水花四濺,桶內的水灑了一大半,剛好只到慕南音的大腿處,避開了她的傷口。
屋內一片潮濕。
熱氣蒸騰間,氤氳起無限的旖旎。
「你方才說,要讓本王去做太監?嗯?」
浴桶不大,裝了兩個人本就顯得有些逼仄,偏生男人還不斷俯身進攻。
慕南音避無可避,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裡,鼻息之間,全是他危險的氣息。
仰頭,幾乎貼上他唇。
低頭,就是一大片小麥色的胸肌。
再往下……便是害得她落入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
慕南音看哪裡都不是,一雙眼睛無處安放著,偶爾掃到那處,大腦甚至還有餘力蹦躂出一個更加荒唐的念頭——
讓他去做太監,這尺寸,豈不是可惜了?
「眼睛亂看什麼?」男人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壓抑而出。
低沉得讓人一聽就忍不住紅了耳朵。
「沒,沒看什麼。」
慕南音乾脆咬牙,抬頭迎上他的目光。
只要裝得足夠鎮定,那麼,心虛就追不上她。
而且,不但要鎮定,還要先發制人。
「沈君霖,是你先夜不歸宿的,還喝得爛醉如泥的回來,讓我一個傷患照顧你,我抱怨兩句怎麼了?」
「哦?」沈君霖氣笑了:「本王喝得爛醉如泥,是為了什麼,你這麼快就忘了?而且,傷患?王妃這兩日做的事,可不是一個傷患能做出來的。」
慕南音氣鼓鼓地瞪著他。
狗男人,還有完沒完。
小氣死他得了。
「在慈寧宮,是太后先動手打我的,我只是正常反擊而已,至於慕白蓮,你今日也聽到了,是她早就對我包藏禍心了,我不可能再繼續將她留在將軍府,沈君霖,我做事有分寸的。」饒是心中憋悶,她還是開口解釋道。
「至於我為何態度大變,與你成親,我再解釋一次,與沈嗣宸毫無關係,你為何就是不肯信我?」
沈君霖幽幽地看著她:「那你可曾信過本王?」
她口口聲聲說他不信她,可她這幾日做的事情,樁樁件件,又何曾信任過他?
慕南音一愣。
她要做什麼事,寧肯通過自殘的方式去達成,也從沒有與他說過隻言片語。
「沈君霖,我……」慕南音晦澀地開口:「有些事情,我無法跟你說,但……」
「既如此,那就不說了。」沈君霖打斷她。
若是再深究下去,又避免不了不歡而散。
他們之間阻隔的東西太多了。
誤會也太多了。
他們彼此不信任。
很多東西,也不是靠嘴說說,便能消除了的。
唯有時間,才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沈君霖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慕南音,本王今晚不想討論這個了,過來扶著我,我頭痛。」
慕南音撇了撇嘴。
小氣,還霸道。
繞是心中吐槽著,她也知這是他給彼此找的台階,她趕緊上扶住他。
沈君霖將全身的力道泄去,整個人完全靠在她身上。
水下,有什麼東西貼了上來,炙熱又滾燙。
慕南音渾身一僵:「沈君霖,你別靠這麼緊,太重了,我快扶不住了。」
「是嗎?本王怎麼記得,王妃自小習武,臂力驚人,尋常兩三百斤的重量,根本不在話下?」
沈君霖在她耳邊吐氣如蘭,整個人又往前逼了兩分,水下那東西,幾乎擠進了她的雙.腿。
慕南音腿一軟,差點兒癱軟在水中。
「我們繼續先前那個話題吧。」
什麼話題?
「你說……要將本王送去做太監?」
說話之間,那東西又動了動,像條毒蛇似的,幾乎要往她身體裡鑽了。
慕南音快哭了:「不是,我沒說過,是你聽錯了。」
「聽錯了?」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疑惑。
「對對對,就是你聽錯了,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
「那……你重說一遍。」
慕南音:???
「快,重說一遍,然後本王再收拾你,讓你見識一下……」
見識一下什麼?
慕南音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下文,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他。
「沈君霖?」
回答她的,是男人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慕南音:「……」
某個醉鬼,又醉過去了。
她鬆了口氣,趕緊將他推開,逃也似的從水中出來,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這才叫了下人進來,伺候他換好衣服,將他抬到床上。
「王妃,醒酒湯煮好了。」
丫鬟豆蔻在門外敲門,得到准許後,才端著醒酒湯進屋。
慕南音接過湯碗,讓豆蔻幫著將沈君霖扶了起來,正準備餵他,卻發現,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先前在水房,光線太暗,再加上氣氛不太對,她沒注意。
此刻看著他,卻發現他的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
呼吸也是,急促又滾燙。
她放下碗,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入手的溫度,卻叫得她手縮了一縮。
好燙。
他在發熱。
「沈君霖?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醒醒。」慕南音試圖叫醒他。
可不論怎麼搖晃他,他都毫無反應。
「豆蔻,青衣房中有大夫……算了,快讓管家拿著牌子,去請太醫。」
小蓮到現在也沒回來,青衣那裡估計也離不得大夫。
豆蔻點頭,匆匆出門請太醫去了。
第二日一早,慈寧宮
宮女彩環疾步從外面走進來,附到太后耳邊低語:「太后娘娘,霖王府昨夜半夜請了太醫,聽說是霖王病了。」
太后聞言,詫異地開口:「哦?皇帝可知道此事了?」
「知道了,但並未派人前去慰問。」
太后嘖了一聲:「咱們這位皇帝啊,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不必管他。霖王妃帶回府上那的那兩個丫鬟呢?霖王生病,霖王妃身上也有傷,如此好的機會,她們可有把握住?」
彩環搖頭:「沒有。」
「那她們在做什麼?」
彩環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她們在端著水盆跑步,以及……扎馬步。」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