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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上方牆角的攝像頭忽然亮起紅光,紅光亮了十幾秒,開始一閃一閃的運作。
監控室的屏幕上,房間裡的樣子在夜視攝像頭裡看得一清二楚。
屏幕前早就等待著的工作人員看到房間裡的場景,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即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他跌跌撞撞站起來,身後的椅子被他的大動作連帶著翻倒,他來不及回身去扶,急急忙忙朝著裡面的辦公室跑去。
又是過了大約半個小時。
一輛銀白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特殊監察所的大門口。
門口站著一個大腹便便、滿頭油光的矮胖男人,看見車子停下,立刻腆著笑上去就要開車門。
伸出去的手被毫不客氣的拍開。
一個穿著黑色長筒靴子的男人推開了擋在身前腦滿腸肥的男人,躬身打開車門。
從勞斯萊斯幻影里下來一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他一身西裝剪裁得體,袖口是一對璀璨的紅寶石袖口,舉手投足間一派優雅的紳士風度,相比於商人更像是一個溫潤的學者。
他溫雅俊美的臉上掛著笑容,只是鼻樑上那副金邊細框眼鏡掩藏了鏡片之後一雙冰冷銳利的眼眸,仿佛帶著一副名為和善的面具。
可即便如此,對面的肥胖男人仍舊是在看見了對方之後無法控制的開始發抖起來。
含著笑的鳳眸掃了過來,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人呢?」
「在……在……還在房間裡。」
聽到這句話,銀灰色西裝的優雅男人眯了眯眼。
肥胖男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額頭上的冷汗順著滿是肉的臉滑落下來。
最終,高高在上的西裝男人沒有任何舉動,只吐出簡單兩個字。
「帶路。」
肥胖男人抹了把汗,急急忙忙在前面帶路。
穿過重重鐵門,剛進入A區,空氣中就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那血液是腥臭的,污穢的,噁心的。
像是下水溝里老鼠的惡臭,叫人想要作嘔,和記憶之中那種帶著藥香的淡淡甜味完全不同。
西裝男人蹙了蹙眉,帶著笑的臉略微陰翳。
「你們把人關在這裡?」
他狹長的眼尾微微往上一挑,說出的話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溫度。
前面帶路的人身上的肥肉抖了抖,立刻回頭解釋。
「我……我們只是聽命行事。」
「呵……」
一聲嘲弄的低笑在混亂的空氣里彌散,蕭楚卿也不管兩腿顫顫已經走不動道的人,越過他徑直往前走去。
似乎已經知道了人被關在了哪個房間。
直到A區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
他站在鐵門前面,隔著一根一根密密匝匝的鐵條望著裡面的場景。
鐵門將視線切割成一條一條,更顯得裡面的血肉模糊淋漓可怖,唯有正中央的那張椅子上,一個纖塵不染的少女身披月光,慵懶的坐在那裡,微卷的長髮垂落,艷麗的容顏以鮮血為背景,更襯得靡麗詭譎。
少女像是感受到了熾熱的目光,眼皮掀了掀,一雙貓瞳對上門外站著的人的眼。
唇角促狹一勾,空靈的聲音蕩漾在狹窄的房間裡。
「喲,沒想到是你。」
聽到這話,門外站著的蕭楚卿也是低低笑了起來。
「我也沒想到。」
這五個字不知道是用來回應秦暖暖的,還是用來感嘆秦暖暖把這裡弄成這樣子的。
反正這時候那團肥肉是匆匆趕了過來。
看見房間裡鮮血淋漓的樣子,拿著鑰匙的手不斷顫抖著。
從監視器里看和從現場看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他甚至猶豫著不敢開門,下意識得回頭看了一眼蕭楚卿。
「這人真的沒有危險嗎?」
蕭楚卿冷笑了聲。
「知道危險還往這裡關,你怕是不想活了?」
拿著鑰匙的手一抖。
啪嗒一聲。
鑰匙落在地上。
那人趕緊艱難蹲下身去撿,試了好幾次才終於把鑰匙捅進鑰匙孔里。
鐵門被推開,秦暖暖站起身,一步一步踩著地上流淌的鮮血,走到蕭楚卿的面前。
「人還沒死,放心,我是好市民,不要人命。」
那團肥肉鬆了口氣,隨即恭恭敬敬把這尊煞神請出了這個地方。
到了門口,他目光懇求得望著面前的蕭楚卿。
「三爺,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求求您就看在咱們家是親戚的份上,想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吧。」
蕭楚卿瞥了他一眼,語調溫柔。
「親戚?」
他的尾音輕輕往上挑,帶著嘲弄的味道,如一隻小小的勾子吊起人的心。
那團肥肉滿臉慌張,撲過去握住了蕭楚卿帶著白手套的手。
「三爺,是我說錯話了,都是我的錯,您要打我要罵我我都認了,可是我今天把事情辦砸了,嗚嗚嗚……」
他話沒說完,就被身後穿著黑色高筒靴的勁裝男人架到了一邊,毫不客氣丟在地上。
蕭楚卿面具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垮塌下去。
他的面容仍舊很溫柔,可是溫柔的叫人害怕。
他脫下白手套,隨手丟給勁裝男人,淡淡吩咐了一句,旋即上了車。
「這裡留給你處理。」
坐進車裡,看見秦暖暖還站在外面不知道在猶豫些什麼,一動不動站著,朝著她勾了勾修長的手指。
「秦暖暖,進來。」
秦暖暖沒有半點猶豫,立刻上了車。
下一秒就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踩出兩道猩紅的血印子。
蕭楚卿看的清清楚楚。
他額角的青筋劇烈跳動了幾下。
秦暖暖看著他下一秒就要爆發的樣子,立刻甩鍋。
「是你讓我上來的,我本來沒想上來的!」
蕭楚卿瞬間被噎住,涼涼掃了秦暖暖一樣,那目光裡帶著冰冷的刀子,一刀一刀剮在秦暖暖的身上。
她癟癟嘴,做出一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
蕭楚卿平生難有對著一個人無可奈何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袖口上那枚紅寶石袖口,莫名平靜下來。
「把鞋子脫了。」
秦暖暖乖乖脫鞋。
就聽見蕭楚卿又說。
「還有襪子。」
秦暖暖是見過這人發瘋樣子的,知道見好就收,於是從善如流,把一雙襪子也脫了下來,小心翼翼擺在弄髒的那張羊毛地毯上。
蕭楚卿低頭,就看到一雙俏生生的腳出現在眼前,修長纖細,腳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一顆一顆如同珠玉一般的腳趾不安分的一動一動,十分可愛。
他一向來有極強的潔癖,可是在這一剎那間,卻是想要伸手把這一雙腳我在掌心輕輕把玩。
大約是他的目光太過熾熱,秦暖暖也有點不太舒服,盤腿坐在了沙發上,把自己的一雙腳藏了起來。
蕭楚卿這才回神,指使人把羊毛地毯連同裡面包裹著的鞋子襪子都扔出去。
終於,車子發動,一路往城裡疾行。
車廂里長久的沉默讓秦暖暖有些難受,她一雙貓瞳小心翼翼盯著蕭楚卿的側臉看了半天,發現對方似乎並沒有那麼生氣,這才試探著問。
「校長,我還沒有被保釋,這麼走了,不會算我逃犯吧?」
蕭楚卿頭也不會,涼涼吐出一個字。
「算。」
秦暖暖縮了縮脖子,知道這笑面虎還在生氣,聰明得往車門的方向挪了挪,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她害怕蕭楚卿,非常怕。
而且這種恐懼和面對邵九霄的時候截然不同。
至少,秦暖暖可以保證邵九霄絕對不會傷害自己,可蕭楚卿……
她真的把不准脈。
這個男人藏得太深,即便是偽裝出那種溫潤和善的樣子,可那種潛藏在深淵裡的危險,讓秦暖暖下意識的想要遠離她。
不過,今天似乎註定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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