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這數百年來,我每次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帶走這座城裡的年輕之人,哈哈哈……」
說道這裡,小女孩的臉上帶著幾分洋洋自得。
「很快,那些人就會害怕的搬遷,可是你說古怪不古怪,那些人的後人啊,早晚有一天又重新會落戶在這裡,循環往復,那些人又落到我的手裡……」
「他們的血脈就是骯髒的,活該祖祖輩輩應了誓言,毀在我的手裡。」
小女孩說著這些話,神色痛快至極。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的報應,讓他們活該落到我的手裡飽受折磨?」
穆明珠直直的看著顧玄骨,似乎想要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顧玄骨口中的棒棒糖已然融化的差不多,唇角微微一勾:「所以,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小女孩嘴裡的糖也吃完了,她歪了歪腦袋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顧玄骨說道:「你也是奇怪的很?」
這幾百年,不是沒有自詡正義的術師來對付她,他們一來就喊打喊殺,可沒有人願意聽她講故事。
她倒是奇怪。
想到這裡,小女孩不禁打量起顧玄骨起來,看她笑容甜甜,只仔細對上眼睛,卻又讓她心驚的可怕,那雙眼睛深處,淡漠的可怕。
她不知不覺乖巧了幾分,說起了她的事情。
「我們穆家從前是開藥堂的,做的是懸壺濟世,鬼城從前大多是我們穆家族人,比鄰而居,也算安居樂業,我們如何不想過安穩和平的日子。」
她說道這裡,捂著心臟的不忿,這裡實在疼的厲害。
「城中有一戶姓任的人家,與我家同樣是經營藥堂,也算是親近人家,卻不曾想,一直在背後計劃著算計我們家族,外族入侵至城外,任家舉族率先離開我不怪他們,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封了我們的退路,一邊又把外族放進來,讓我們穆家……」
她眼珠子瞬間變得血紅,想起那些曾經被她刻意遺忘的場景,她渾身血氣沖天。
「你知道最讓人諷刺的是什麼麼?任家出了一個大將軍,哈哈哈,你猜,這個將軍是怎麼來的?」
顧玄骨眼睛定定的看著穆明珠,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任家關門打狗,引了外族人入了城之後,不費吹灰之力,得了軍功,聽聞很是受了一番嘉獎,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是我們穆家為了保家衛國死在戰場上不冤,可是如今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了……」
她笑的悽愴。
小小年紀模樣的她如今笑的古怪極了。
「你知道麼?我們穆家在城內拼死和那些外族人拼鬥,血啊,好多好多,就連這井水都是紅色的呢,那些外族人被任家逼的困在這城裡,沒了吃食,就吃我們穆家人的血肉啊……你看,這井水中還能瞧見我剛出生弟弟的骨頭呢……」
她臉上浮現輕飄飄的笑容,無辜的抬頭看著顧玄骨:「你說,滅族之恨,我能饒的了他們任家麼?我要他們祖祖輩輩永遠不得安寧……」
顧玄骨聽到這裡,已然明白了鬼城的詭異之處,也算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