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徐家真的對我們晏家有恩麼?」
晏古辰的手就掐在徐穆森的喉嚨處,只要微微用力,那脆弱的脖頸就能斷掉。
一旁圍觀的顧玄骨一點害怕的模樣都沒有,反而十分有興趣的蹲在徐夫人身邊,饒有興致的解說:「你瞧,像不像殺雞的時候的樣子,那瀕臨死亡的雞就是這樣被人吊著脖子……」
她一雙眸子越是發亮,臉上的笑容越甜美,徐夫人越是覺得心中越寒。
晏古辰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有些驚恐的看向了徐北化。
徐北化在聽到晏古辰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如墜深淵,終究,終究瞞不住了麼?
當年的事情……
還是被查出來了麼?
他狠狠的閉了閉眼睛,他的報應,徐家的報應,終於要來了麼?
徐穆森對當年的舊事並不十分清楚,對於晏古辰的話自然十分理直氣壯:「當年要不是我們徐家幫你們走動,你們晏家早就玩完了,哪裡還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當年,晏家出事,徐穆森自認為徐家那是出了大力的。
他徐穆森當年完全可以娶別的女人,可是他還不是娶了晏清畫,讓她有了徐夫人的身份……
晏家那時候根本就不配和徐家聯姻。
徐穆森自認自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晏古辰聽他這樣理直氣壯的口氣,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向徐北化,輕輕的問道:「哦?徐爺爺也是這麼想的麼?」
徐北化艱澀的開口道:「小森,簽了吧。」
徐穆森不可置信的看向徐北化,詫異道:「爸,為什麼?」
晏古辰輕笑出聲:「徐爺爺總是這樣識時務。」
當年識時務的狠狠踩了晏家一腳,讓徐家發家,如今也能識時務的願意讓兒子離婚。
徐北化知道晏古辰這話不是誇讚,而是嘲諷。
或許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每次徐穆森和晏清畫鬧起來的時候,徐北化都是強裝鎮定,卻是膽戰心驚。
這麼些年,他不是沒說過讓徐穆森好好對晏清畫,最好是能和外面的女人斷了。
可是徐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徐夫人是個寵兒子的,哪怕兒子就是鬧破了天她也不覺得兒子做錯了,徐穆森和晏清畫鬧起來的時候,徐夫人那也是拿著婆婆款,恨不得兒子兒媳婦關係不好,不管是非對錯,那就是站兒子,婆媳之間也鬧了不少齷齪。
當初晏清畫流產,事情鬧得多大,還是若有似無的故意提點徐家的對晏家的恩壓下了那件事。
再後來,兒子外面的女兒又生了孫子,晏家也一直沒鬧騰什麼,他覺得,也就這樣吧……
可是終究紙包不住火。
徐北化看向徐穆森,再次開口:「簽了吧……」
徐夫人也覺得心虛,同樣勸道兒子:「簽了吧……」
可是從小到大,一向要什麼有什麼的徐穆森,是聽話的人麼?從來不是……
晏清畫是他的妻子,永遠永遠都是,他才不會簽什麼狗屁離婚協議。
「我不簽……」
他枯瘦的手微微顫抖,為什麼以為永遠不會離開的人,如今卻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