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骨就像是局外人一般,只是冷冷淡淡的觀察著宿舍的一切,她不是喜歡自找麻煩的人,當然若是麻煩找了她,她也不會客氣。
她悠閒的整理著自己的床鋪,用剛買回的帷帳遮掩住,至少這樣多了些隱私空間。
床下面的張雅雯眼神有些探究的看向顧玄骨,顧玄骨的玄術很精妙,便是她和白甜從小有良師教導,資源堆砌,也自認做不到。
如同張白兩家這樣的家族,不同于于羽臨陣磨槍的調查,她們早在來就讀明都大學後,家裡已經將玄學系有些名頭的學生的資料都給她們瞧過了,也讓她們心中有數。
所以顧玄骨是孤兒的事情,張雅雯比於羽知道的早的多。
不過比起張雅雯處處精心,白甜對這些並不關注,資料到了她手裡,她到現在還沒瞧過。
張雅雯暗自垂眸,顧玄骨遠遠比自己想像的厲害的多。
白甜則是根本沒想太多,還氣呼呼的拽著張雅雯抱怨:「於羽怎麼是這樣的人,做錯了事情還發脾氣,我再也不要理她了。」
有有些歉疚的看向顧玄骨的方向,手指纏繞一起,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對不起顧同學,我剛才誤會你了,你,你沒事吧……」
在白甜看來,於羽戳破了顧玄骨孤兒的身份,如今顧玄骨肯定躲在帷帳裡面傷心吧……
這麼想著,白甜的語氣越發愧疚,顧玄骨一直沒有回應,白甜又說道:「你家庭要是困難,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她的語氣帶著同情和憐憫。
這讓在帷帳里本來正在吐納歸息的顧玄骨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從小到大,因為她的孤兒身份,同情,憐憫,質疑,欺辱……
她經受的太多了,更厭惡極了這樣的情緒。
妲己正蹲在顧玄骨的肩膀上,聞言撲哧一笑:「不愧叫做白甜,真是一個傻白甜呢……」
這兩年來,顧玄骨可不再是從前還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她手上沾惹了不少那些活在陰暗底下的邪魔的鮮血,她自認不是純良的人,更不會因為一個女孩子所謂的善心,明明讓她不舒服了還去包容體諒。
顧玄骨冷著一張臉從帷帳中探出頭,居高臨下的看向眼圈已經紅紅的像是兔子一般的白甜。
她真的很內疚,也是真誠的想要道歉,可是這種誠意不是顧玄骨需要的,顧玄骨更想的是白甜不要來打擾她。
「謝謝,不需要,我自認為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可是,白同學……」
她頓了頓,聲音也冷了幾度:「需要照顧的人不是你麼?這世界上眼淚不是一切的通行證,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理所應當的換來一句沒關係。」
白甜的眼淚還粘在臉頰上,小小的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張雅雯忍不住皺著眉開口道:「顧同學,甜兒就是這樣的性子,她太單純善良了,你多包容下不行麼?」
顧玄骨聞言,挑了挑眉:「世界皆她媽,可惜我不是……」
她笑的甜甜蜜蜜的對張雅雯繼續說道:「你願意包容,我不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