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望月遙,那個帶著一絲無奈的少年,舔了舔嘴唇,平冢靜並未透露這樣的活動細節給他。「再說,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這些小子硬擠進她們的圈子,畫面有點違和嗎?」「嗯,確實……」「等等,你這傢伙,把戶冢當成什麼了……?」正當比企谷為他心中的(?)好友彩加辯護時,一個纖細的身影走近了。那是鶴見留美,一個臉上刻著與年紀不符的冷漠和孤獨的女孩。
她注意到遙和比企谷站在樹下,眼中掠過一絲猶豫,然後徑直繞過近在咫尺的遙,緩步來到比企谷身邊。「報上名來。」「我?我是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古怪地打量著對望月冷淡的鶴見,又用他那雙無神的眼睛看了看站在一旁毫不尷尬的少年,心中充滿了困惑和迷茫。
這時,雪之下和由比濱也注意到了留美,她們從溪邊走來,停在了樹下的三人面前。「留美醬,你怎麼一個人呢?」由比濱熱情地笑著,友好地問道
。留美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結結巴巴地回答了她的問題:「大家都沒在房間……而且我沒帶泳裝。」「啊……這樣啊……」由比濱並不笨,她立刻明白了鶴見留美正遭受著怎樣的排斥和孤立。「那、那,留美醬,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呢?」
「呃……小孩子還是和同齡人玩比較自在吧。和我們在一起……」望月轉動著眼珠,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會被家長認為沒有和同齡人好好相處,然後挨罵的。」「為什麼會這樣,我想你自己比我們更清楚吧。」雪之下沒有像由比濱那樣試圖親近留美,而是以冷靜而略帶嚴厲的口吻指出了問題所在。「嘛~有什麼事也可以和我們說說。」
、為了不讓留美被雪之下尖銳的態度嚇到,望月露出溫和的笑容,俯下身安慰道。儘管鶴見留美不喜歡他,但在冷若冰霜的雪之下雪乃面前,顯然溫和的望月遙更容易交談。於是,她稍作猶豫,緊握衣角,袒露了自己的心聲:「……以前我曾參與過孤立別人,但時間不長,後來我還是會和他們說話。只是現在………」她可愛的小臉上浮現出痛苦,看來,被孤立者和孤立者的角色已經互換了。「……算了,沒關係。反正我也不需要。」
比企谷盯著她假裝堅強的側臉,陷入了沉思。而望月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表情,什麼也沒說。留下一句「祝你試膽大會玩得開心」,比企谷迎著微風離開了。望月和鶴見留美一樣,注視著他的背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比企谷在某種程度上,和他是一類人。只是他更灑脫自由,或許活得比自己更舒坦些。也許他也背負著自己未知的痛苦過往。
然而,他堅持的某些理念,並非全然正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無法理解他的人只會覺得他是咎由自取,理解他的人則會為他的認知感到心酸。所以,比企谷八幡和望月遙,在某些方面既相似又截然不同吧——少年將這個想法深藏心底,視線轉向了萬里無雲的藍天。午後,吃過晚飯,大家聚在道具室里準備試膽大會的鬼裝。
這時,比企谷提出了幫助鶴見留美的方案:「——只要揭露人性最醜陋的一面就行了。」
比企谷八幡望著窗外,語氣平淡而慵懶。「人在極端環境下只會顧及自己,破壞鶴見留美周圍的人際關係,問題不就解決了?」他的意思是,如果大家都變得孤單,就不會有接觸,更不會有衝突。 「這樣做不也是治標不治本嗎?」
葉山的臉色不太好,而裝扮成木乃伊的望月只是靜靜地聽著。「但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此話一出,道具室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葉山可能也無法反駁吧,他緊閉嘴唇,眼神飄忽,顯然無法認同比企谷的想法和方法。
望月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雪之下雪乃,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真的是從根本上嗎?」他慢悠悠地纏著手腕的繃帶,聲音輕得像是在提出疑問。比企谷聽到他的疑問,轉過那雙無神的眼睛,對上瞭望月的目光。
——以前,望月會覺得發表意見並讓別人接受很麻煩,他也不喜歡成為眾人的焦點。
既然比企谷已經提出了觀點,他只需隨聲附和即可。然而,比企谷看似正確實則有瑕疵的理念,仍讓他無法信服。同樣,他也不希望雪之下會聽進去這些話。「那麼,你的建議呢?」比企谷冷靜地反問。「把她們拆散,讓她們都成為孤立的個體,避免誤會和衝突——但這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吧。」
望月雙手插兜,任由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而慵懶。「首先,她們是以五人為一組。你這樣的做法最多只能讓這五個人的關係破裂,但無法讓大多數人對鶴見留美的孤立和歧視得到解決,這只是治標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