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輕笑,慵懶地倚在桌邊,眼眸微闔,透出一絲玩世不恭的韻味。
「比企谷兄真是了不得,文科我僅排年級前十,至於雪之下同學,自然是榜首無疑了。」
「呵,我可不會像某人那樣,區區第三就沾沾自喜。」
比企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雪之下卻不聲不響地轉過頭來,朝他投去一縷略帶嘲諷的微笑。
「你說呢?只在這些小事上找成就感,真是太可憐了,比企谷同學。」
「對了,順便說一句,我的理科可是全校第二哦。」
月影的笑容此刻顯得有些微妙。
「嘖,你們倆是商量好的吧?合夥欺負人?」
死魚眼少年咬牙切齒,他知道自己的數學爛得慘不忍睹,於是選擇了沉默。
「月影兄這麼強?那個,能交換一下郵箱嗎?以後想請教數學題。」
由比濱拿出裝飾得俏皮的翻蓋手機,羞澀地瞥了月影一眼。少年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同意。
「只是數學題的話,沒問題。來,交換吧。」他掏出自己的觸屏手機,「畢竟我其他科目也就一般般,呵呵。」
由比濱大概是想利用他做掩護吧。
果然,她象徵性地和月影交換了郵箱,便興沖沖地跑到始終陰鬱的比企谷面前。
「小企,我們也交換一下?」
「哈?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學了?我無所謂啦……」
望著由比濱青澀的模樣,月影無奈一笑,明智地閉上了嘴。
顯然,人家才是真愛,自己只是個擋箭牌罷了。
比企谷還在應付由比濱,月影轉向一旁的雪之下。
「雪之下同學,我們也交換郵箱如何?」
「為何?」
雪之下淡漠地注視著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和月影兄還沒熟到那種程度。」
「嗯,如果你不喜歡郵箱,用line也行。」
「月影兄,你是腦迴路短路了嗎?」
「哎呀……同班一年加上家政課的合作,還不夠交換郵箱嗎……」
月影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但很快振作起來。
「那麼,作為侍奉部成員,能告訴我部長的聯繫方式嗎?遇到難題找不到全能的部長,我會很困擾的。」
「……唉。月影兄還是老樣子,甜言蜜語適可而止。」
雪之下嘆了口氣,考慮了片刻,還是掏出了手機。
「沒事別給我發信息。」
「明白——」
與雪之下交換郵箱時,月影的笑容格外真誠。
「月影兄的聯繫人一定很多吧?」
得到比企谷郵箱的由比濱心情大好,語氣也活潑起來。
「雖然不在一個班,但你的名聲不錯哦。」
「啊?不,沒那回事。」
月影一本正經的回答讓由比濱驚訝不已。
「不算社交軟體,就郵箱而言,我手機上只有五個人的聯繫方式。」
「啊?誒——誒?!你在開玩笑吧!」
由比濱難以置信的表情不無道理,畢竟月影總給人一種人脈廣泛的印象。
「嗯……媽媽,爸爸,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還有兩個不算朋友的熟人。加上父母的郵箱,也只是因為一個人住需要聯繫他們。」
他的兩個哥哥幾乎不用郵箱交流。
「誒,誒……真是沒想到……」
「然後就是剛交換的你和雪之下同學。啊,比企谷兄,如果不介意,就成為我第六個聯繫人吧?」
「嘛、嘛……我說過無所謂了。」
儘管比企谷嘴上這麼說,但月影看得出他並不情願。這大概就是他和由比濱的不同吧,他本是出於擔心比企谷尷尬才提出這個問題的。
侍奉部正熱鬧非凡,活動室的門被輕輕敲響,伴隨著爽朗的聲音。
「那個,打擾一下——」
野生的葉山隼人出現,自帶「現充光環」,籠罩了整個侍奉部。
「大家好,你們精神飽滿呢。」
顏值出眾、身材挺拔的葉山笑容如陽光般溫暖。
「哦、哦,中午好……」
比企谷敷衍地回應,掩飾自己的侷促,而侍奉部的「外務擔當」月影則笑著回應。
「內務擔當」則是由比濱。
「中午好,葉山兄,有什麼事嗎?」
見雪之下不太想和葉山交談,月影代替她向葉山表示友好。
或許是比企谷的錯覺,月影對葉山的態度禮貌而疏離。
「那個——說出來可能不太好,但我希望侍奉部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葉山並未察覺異樣,苦笑一聲,拿出手機讓大家看幾條簡訊。
「唔……」
月影的位置剛好能看到簡訊內容,所以他沒有踮腳或湊近。
細看之下,都是針對葉山身邊朋友的惡意簡訊。
「葉山兄……會不會是和戶部他們有仇的人故意發的?」
由比濱,你想得太簡單了。
月影在倫敦時見識過不少欺凌和冷暴力,那些自稱「受害者」以隱藏行蹤的人,往往是始作俑者。
「這個,我不清楚……因為這些簡訊,最近班級氣氛很糟糕。啊,月影兄不在我們班,可能感受不到。有什麼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