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記吃不記打
兩大鍋的雜麵餃子，得有三百多個了，家裡孩子多，就能吃去七八十個。
男人胃口大，隨便能吃個四五十個，老太太這次讓大家敞開肚皮吃。
管飽！
油渣子拌酸菜整了兩鍋，怕油膩，一下子腸胃受不了，特意加了酸菜進去。
瘦肉跟白面混合，做成了肉片，白菜放了一顆下去，做了一大鍋的湯水。
酸辣土豆絲弄了一大盤，估摸著有個五六斤左右。
佟夏英出了月子，窩了個荷包蛋，煮的是白米飯。
炕上都坐不下了，大家直接圍著鍋吃，站得站，坐的坐，廚房內屋門緊閉，深怕香味傳了出去。
深吸一口氣，人都能香暈了。
大人跟小孩一樣猴急，不顧滾燙塞進嘴裡。
燙的呲牙咧嘴的，「燙，小心些。」
「老大，這麼多呢，沒人跟你一搶，你回頭別噎到了。」
蘇家一大家子吃了個大快朵頤，小孩吃了一大海碗，都頂著肚子了。
「奶奶，這湯太好喝了，用能留著晚上喝嗎？」春花仰起頭，小心的捧著比她頭還大的碗頭。
「能，能，這中午吃不完，咱們晚上還得吃一頓呢。」
剛才包了七八簾蓋的餃子，還剩五六簾呢。
可以說今天的這頓飯，吃的比他們以往都還要豐盛。
蘇三柱聽著外頭的歡聲笑語，他只能光聞著空氣里的香味流哈喇子，香味勾引他的胃部不斷的痙攣，送來清淡的湯粥根本不頂餓。
蘇老太看著孩子們吃的滿嘴流油，感嘆一句。
這日子都得靠黃大仙啊。
「媽，馬上要冬獵了好像。早上出門掃雪，大隊長在村里通知來著。
咱家要去嗎？」蘇老大想起這事兒。
「冬獵啊……」蘇老太喃喃自語。
每年冬天，村里都會組織冬獵。
一方面，上山去圍剿一些殺傷力比較強的動物，像野豬，熊，瞎子之類的。
另一方面，給大家改善改善伙食，添點肉。
上山的人，手裡都會派發一隻獵槍的，是那槍都是土老炮的，壓根就不先進。
這冬日裡大雪封山，可這林子裡可不一樣。
餓極了，林子裡出沒的動物是會衝出來，獵食的。
去年他們村裡有人去，就被野豬給衝撞了，廢了半條腿，現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老太太擔憂不安全，但又看了一眼家裡面的孩子，個個面黃肌瘦的，頭髮乾枯毛燥，心裡頭不得勁。
嘆了口氣，難以抉擇啊。
「媽，今年冬天咱家還是得去吧？」
「那這不是必須的嗎？這上了山獵，到了獵物咱就能吃上肉了啊！」蘇二柱白了一眼。
「老頭子，你怎麼想的？」蘇老太拿不定主意。
「去吧，雖然現在不缺糧食，但幾個孩子缺營養吶。
打了獵物，這一個月也能吃兩三回肉不是。」蘇老頭喝了一口湯，渾身都暖和有勁兒了。
「那到時候咱們都報名去！」
「把老三加上，別成天在家裡吃閒飯。
看著就礙眼。」
「媽，這進山打獵都是自願的，老三怕死這性子，怕到時候不樂意去啊。」
「哼，就他怕死會躲啊，進了蘇家的門，那就是蘇家的一份子。
他要是不去，那就一棍子打出去！」
給他臉了！
吃完飯，蘇老大給蘇三柱送了份餃子過去，不多，大概也十多個，蘇三柱立馬就像狗一樣舔著臉過來了。
「誒，你別著急，給你餃子，可不是白吃的，是有條件的。」蘇老大將餃子端了起來。
餃子，太他媽香了，是個人都完全忍不住。
「大哥，你有啥事兒你就說，這餃子先給我吃成不？我快餓死了！」
只要不殺人放火，幹啥他都可以！
「過幾日要上山冬獵。媽的意思是讓你也一塊去。」
這立馬就給蘇三柱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頓時就冷了下來。
「啥？！冬獵？」
「不，不成，我哪行啊。你瞧我這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全呢。
山里條件那麼差，還得呆好幾天，我會被凍死的。
更何況……我也不會使槍，跟你們去，只會給你們添亂子，拖後腿的，我還是不去了吧？」蘇三柱不斷吞咽口水。
眼神半刻也沒有離開那碗餃子。
「這就可惜了，餃子，你只有去了才能吃到。
你要是不樂意去，餃子就沒法給你。」說著，就邁開腿離開。
「等，等下！我考慮一下。你，你別急著走。」
餃子——冬獵，在萬分糾結猶豫中，蘇三柱低頭了。
眼下才是最重要的，上了山有他們在，怎麼都輪不到他衝鋒陷陣吧。
到時候他還可以半路溜之大吉吧，對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我，我答應！我去冬獵，我去！」
「真去？！你要是騙我們，後果你知道的。」蘇老大邪魅一笑，讓蘇三柱靈魂一震。
蘇老太還是擔心，「老頭子，要不咱算了吧，現在山裡面可是熊瞎子大野豬的。
想想去年村里發生那事，我就膽戰心驚的，要是因為一口肉把孩子的命給搭進去了……」
心有餘悸。
……
答應上山打獵之後，蘇三柱的門禁解開了，在蘇家可以自由的活動。
這會兒吃飽喝足又溜達到屋裡來了。
蘇寒凜眼珠子溜達一圈，就看見了渣渣爹的那張臉。
別說，這張臉還真挺英俊的，可惜，就是一張渣男臉。
「嚯，你居然瞪我！我是你老子，誰讓你瞪我的啊！」說著蘇三柱就擼起袖子。
佟夏英正好進來，「蘇三柱，你幹什麼！」
連忙放下水盆，過去抱著孩子。
蘇三柱訕訕一笑，聳了聳肩，「我能幹啥？我就看他一個人在這怪無聊的，逗逗他罷了。」
「這妮子長的也忒丑了，也不知道你咋就護著跟一塊寶貝一樣。」
相反，蘇寒凜並不醜，長的還賊溜的可愛，大眼睛濃睫毛，高鼻樑，櫻桃小嘴，皮膚細膩白皙，就跟羊脂玉一樣，一頭的小捲髮。
跟櫥窗里的洋娃娃有些像。
蘇三柱揣著兜，又撇了一眼，出了門，心裡琢磨怎麼把姑娘賣個高價。
城裡面的人最喜歡皮膚白嫩的小孩了，這閨女不過才兩月的功夫就長的這麼白胖了。
跟換了個人似的。
要是偷出去賣，指定能換不少錢回來。
賊心不死，上次失敗全忘了，這念頭又再次萌芽了。
記吃不記打。
初三祝心裏面盤算的存在，過些日子祝孩子再養一養，開春了，帶出去賣，指定搶著要。
換了一手的錢，他到時候就可以離開這山旮旯，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才不要多待呢。
他前半輩子都呆夠了，下半輩子他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都說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
有小汽車有美女，還有豪宅，隨便做個小生意都能發財。
等他發財了，還用的著這麼受氣？
直接用錢打蘇家人的臉，還有那個臭婆娘，直接休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