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她滾了。記住本站域名」
他才從洗手間走到宴會廳,趙兮彤就巴巴地迎上前,整場宴會,他都沒和趙兮彤說過幾句話。
霍言崢斂了斂眸底來勢洶洶的暗色,他聞著楚婉黑亮長發傳來淡淡的清香,心下漸漸安定。
而後,他又親昵地蹭了蹭楚婉纖細白嫩的頸窩,薄唇似有若無地掠過她的雪膚,惹得楚婉雙腿微軟。
早就知道的答案,再從霍言崢嘴裡說出來,楚婉的醋味消了大半。
「婉婉,要說登對,那也應該是我和你。」
霍言崢嗓音清醇低啞,沉澱在心底許久的強烈占有欲又捲土重來,讓他雙目隱隱泛出猩紅的色澤:「除了你,誰都不和我登對!即便是我進了墳墓,你也永遠擺脫不了霍太太的頭銜!」
霍太太永遠只能是她,一天是她,那就一輩子都是她。
「知道了,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此刻留存在楚婉心裡的醋味徹底消散,本就沒有生他的氣,也知道錯不在他,她不是真的在和他鬧:「要是你前一腳進了墳墓,那我後一腳就會跟上你!」
本就是死過一遍的人,本該對死亡忌諱如深,哪怕是提起,都該是小心翼翼和恐懼敬畏的。
但楚婉卻一臉的平靜從容,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她對生命敬畏,卻不懼死亡。
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態,沒人能避免,掙扎著從泥濘里爬出來的她不是不能接受死亡。
她所不能接受的,是大千世界,繁華萬千,只徒留她一人。
心中有他,卻再也見不到他。
最遠不過生死,最痛不過離別。
「嗯,到了陰曹地府,我們就做一對鬼夫妻。」話雖是這麼說的,但霍言崢又哪裡捨得拖著楚婉一起下陰曹地府。
又濕又冷的煉獄,由他一人待著就夠了,她這麼嬌氣,鐵定受不了。
但楚婉卻認了真,「做鬼夫妻沒什麼不好,如果是和你在一起,即便是死亡,也顯得不那麼可怕。」
如果不愛的人在一起,縱使是身在人間天堂,卻也覺得是在十八層地獄。
可只要相愛的人在一起,哪怕身在十八層地獄,卻也覺得是在人間天堂。
天堂和地獄比鄰,卻又相差數萬里。
霍言崢激盪澎湃的心湖已然漸漸地平靜下來,她婉轉清脆的聲音安撫住了他張揚肆虐的暴戾。
他近乎病態的偏執占有欲,在她充滿溫柔而有力量的回應之中慢慢得到滿足。
俄頃,霍言崢和楚婉一起上了樓。
回到臥室,楚婉坐了下來。
她的雙頰細嫩瑩潤,攤開的緋紅色猶如水蜜桃一樣粉粉的,又像怒放的玫瑰一樣艷麗耀目。
不知是在霍言崢懷裡悶久了悶的,還是因為羞的。
楚婉的小手輕輕地搭在床沿,一下又一下地敲著,剛剛被霍言崢勒得緊,她的腰腹還有些疼。
但無妨,緩一緩就好了。
霍言崢站在衣櫥邊上,隨手拿了條乾淨的浴巾,他回頭望向楚婉,「說起我和趙兮彤,我倒是想起你和羅志彬在庭院裡待了有一陣了吧。」
楚婉和羅志彬具體待了多久,霍言崢並不清楚,在宴會上,楚婉的確解釋過,但只說了個大概,沒說細節。
霍言崢無意深究這事的始末,但既然楚婉都談起他和趙兮彤了,他恰好想起這事,便也就順帶著追問她三兩句。
楚婉抬起小臉,臉龐還未消退下去的紅暈在灼目光線的照亮下無處遁形,她眸眶里的水色蕩漾,盪出一池春色。
「沒多久。」楚婉沒有猶豫,想也不想就答道:「攏共不到十分鐘。」
從她離開宴會廳,再到她回到宴會廳,前後不過十分鐘,但除去她來回的時間,真要細細算起她與羅志彬見面的時間,的確是不到十分鐘。
「你和他都談了些什麼?」霍言崢問道。
楚婉沒馬上應聲,而是認真地端看了霍言崢一番,他神情冷邃,一如既往的幽沉,不見悲喜,她看不出他有任何一點吃味的跡象。
也並無一絲氣惱。
見此,楚婉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
她眉目透亮,倒映出霍言崢俊朗不凡的五官,「他說了你的壞話,但被我嗆回去了。」
「還有呢?」霍言崢口吻平淡,劍眉微挑。
「他顛倒是非,淨說瞎話,可我沒耐心聽。」楚婉回道。
她打從一開始就打斷了羅志彬的話,話里話外沒有一分客氣,滿是不耐煩,但羅志彬好似毫無察覺一般,牽扯不休地纏著她說話。
和羅志彬在庭院裡的一場談話沒有什麼營養,說的,也大多是廢話,楚婉本不想多說這些,著實沒意思。
但又見霍言崢表現出幾分興致,她便也不藏著掖著,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楚婉歪了歪頭,面露微笑道:「而且,他尤為虛偽,沒你實誠。」
不是她要抹黑羅志彬,而是羅志彬本就虛偽。
「他沒有擔當,不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霍言崢點評道,他縱橫商界多年,早已練就一雙火眼金睛,是人是鬼,他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
羅志彬對楚婉的目的性太強,霍言崢不會察覺不出來。
「是的,羅志彬不值得我賠上一輩子。」
楚婉深以為然,她曾義無反顧地為羅志彬賭上一輩子,最後卻輸得徹底,「哪怕沒有你的阻攔,我和羅志彬也不會成,這回不再是你手段強硬地逼著我把羅志彬推開,而是我主動放棄他了。」
要是沒有霍言崢強取豪奪這一出,她和羅志彬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可能。
縱然羅志彬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可楚婉明白,他根本不會娶她。
他對她許下的無比動聽甜蜜的承諾只是一種欺騙,是忽悠她的、又滲了毒的糖衣炮彈。
「你要是早這麼自覺一點,也不會鬧出這麼多事來。」他這麼說不是在埋怨楚婉給他添了麻煩,而是覺得她要是早這麼自覺一點遠離羅志彬,那她就不必這麼受罪。
譬如,她又是私奔,又是割腕,又是喝酒買醉……認真說來,這樁樁件件著實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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