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不知女兒的秉性,瞧著她那乖巧的睡顏覺得什麼都是好的:「既然她不喜歡,那房中多加兩個冰盆。記住本站域名」
「好。」
戴青顏扯了一下唇角,他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諾大的內宮若是每一個人都這麼霍霍,內務那邊得多大的支出?
可帝王發話,她也不好多言。
宮御將人遞給了奶嬤嬤,才對著她道:「聽說鎮國公不日會進京?」
「青銘和楊家的親事,準備定在年前,怕是要回來商量一些事情。」
「哦……他也不小了。」
宮御輕嗯了一句便不言了,而戴青顏面上雖然含笑,心裏面卻微微抽了一下,看來父親身邊也被安插了不少的人。
否則不會剛做的決定,宮御便知之甚祥。
「他還準備繼續丁憂?」
「現如今社稷安康,況且父親曾經希望走遍大乾的山山水水,青銘的婚事結束,怕是會去領略一下這山河錦繡。」
戴家已經足夠的顯赫,不需要別的鋪磚添瓦,而且自己的兄長和幼弟,還有府中的其他人終究是要入仕的,父親急流勇退不失為一個良策。
「鎮國公正值壯年,這麼重的擔子就要擱給戴青凌嗎?」
「那是他多年的夙願。」
父親書信中確實將後面的路已經安排妥貼,至於帝王心中所想就不是他們能夠控制的,戴家已經明顯的示弱了。
「那年前,我讓戴青凌回來吧!」
一來趕得上胞弟的婚禮,而來這承爵的事情怕也要儘量辦妥,雖然他覺得戴家太過小心翼翼,可細細想來,這似乎也是唯一的平衡之法。
戴青凌資歷尚且,在朝中的號召力自然不如鎮國公,他日後大權獨攬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可置喙的事情。
「臣妾在這裡謝過陛下了。」
縱使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可這句話無疑已經表明他答應了兄長承爵,而父親這次的決定似乎也符合帝王的心意。
「如今外政漸穩,這個時候戴家低調也好,畢竟老虎還有三大噸,誰能曉得戴家會不會出現老鼠屎來,到時候你也難辦。」
像是瞧出她心裏面所想,宮御在一旁解釋了一句,簪纓世家樹大根深,有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的也是常有的。
「謝陛下。」
戴青顏深知宮御這話不帶半點含糊,應該是真心實意的話,可正是如此她才有些無所適從,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男人。
「阮家的事情?」
聽著她旁敲側擊的問話,宮御眯了她一眼:「母后同你說了什麼?」
「二公主不能沒有外祖家。」
這是謝太后將自己喚到暢園殿親自囑咐的話語,她雖然不想去打聽,可今日看到宮御,也權當完成任務。
「阮家除了大房一脈,別的都是她外祖家。」宮御細了一下眼睛,合著自己的母后是想給自己孫女兒找一個反賊當外祖父。
聽著他這麼直言不諱的語調,戴青顏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心思,原本就是當一個傳聲筒,畢竟母子二人雖然看著平和了,可這股勁還拗著。
「阮家兄弟的事情我會安排。」
「哦!」
既然這麼說,看來命是保住了,只是不曉得向來無情的帝王為何對背叛自己、反了自己的阮家心存善念?
難道是因為阮玉竹嗎?
戴青顏心中生疑,可宮御卻沒有往那裡想,只是想著今日阮玉冥的話,他沒有想到,一個半大的少年,居然會用生命來要挾自己。
其實他大可不受他的威脅,然而宮玟的事情他又不想暴露。
只是這威脅的仇,他會一直銘記在心,終有一天會找回來,畢竟他一向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他放掉阮玉青,這是記著早年的患難與共,可若是被人威脅,心裏面總是別樣的膩歪。
聶宇蒙回到大坤並沒有露面,明灝瞧著她已經殘掉的雙腿,眼眸波詭雲譎,原本帶著柔意的臉色也驀然緊繃了起來。
「你的腿?」
「廢了。」
她說的渾不在意,好像那雙腿被廢掉,雙筋被挑的不是她一般,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眸裡面甚至還夾雜著點點柔意。
「宮御乾的?」
他的拳頭緊緊握起來崩崩直響,晦澀的眼眸裡面盛滿了怒意,若是宮御在這裡,恐怕免不了一場生死惡戰。
「都過去的事情了。」
聶宇蒙輕笑了一聲,好似一點都沒有因為殘廢而影響自己的心境,可唯有熟悉她的人才明白,她偏有幾分苦中作樂之感。
「疼嗎?」
明灝蹲下甚至,雙手輕輕撫摸在她就的腳踝處,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他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是怕自己做出不明智的決策來。
「開始的時候很疼,疼著疼著就忘記了。」
她對他一向不擅長撒謊,被宮御一點點挑斷腳筋的時候,她是真疼的要要命,可慢慢的便沒有那麼痛了,可能身體已經麻木了。
「對不起。」
他一邊撫著她已經開始結痂的傷疤,一邊輕聲低喃了一句,而聶宇蒙則搖了搖頭,沒有誰對不起誰,自己當初只身前往大乾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如今,自己起碼還活著。
況且,他拿出三城與之,已經大大出乎她的預料——她和他雖然年少相識,甚至互明心意,可帝王權術她不是不明白。
「這是我躲不過的劫,只是我的身份暴露了。」
她女兒身份似乎再也瞞不住了,雖然宮御沒有大張旗鼓的向天下人宣告,可那消息恐怕也流出不少。
「日後做回你自己,萌萌。」
「好,我最近在追風樓修養。」
瞧著自己身上不倫不類的搭配,她心中微微恥笑,日後鬼穀穀主聶宇蒙將不會存在,而她只是明灝身邊的謀士。
「不和我回……」
「明灝,我不會成為你後宮的女人,永遠不會。」這是她一直堅守的底線,縱使兩個人曾經有婚約,可他們都已經不是昔日的他們了。
「好,隨你。」
知道她說一不二的性子,明灝心中雖然苦悶,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她鬧起來,畢竟她需要休養。
「我活著的消息,能瞞多久算多久。」
「嗯。」
宮御寧願舍掉三城,都不願意用來交換她,可見她在宮御心中的分量比那三城更加的重要,若是讓宮御知道她還活著……
明灝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源源不斷的刺殺將是永無止息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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