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也沒有去鳳藻宮,而是直接去了東宮,她知道她那不聽話的性子,若是讓她在鳳藻宮等消息還不如殺了她呢!
而他也所料不差,還不待他進門便看到一個人影窩在宮御的床榻便,嗚咽的聲音令他的腳步也慢了下來,最終還是沒有走進去,只是靜靜地立在門口,宛若松柏。記住本站域名
「陛下……」
司徒信從內室走出來,瞧著他立在門口輕輕喚了一聲,而他則微揚手臂將他叫到了一旁:「還有救嗎?」
自從宮御被血淋淋抱回來的以後他從不敢問這個問題,他怕自己緊繃的弦便這般無聲而斷,雖然這一世兩個人經常鬥嘴,甚至有時候他會將自己氣的跳腳,可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否則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也早早被鎮壓了。
「中毒已深,而且身上的幾處大傷口觸及心脈,怕是回天無力。」
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完全就是被各種殺段虐殺了一遍,如今這般也是吊著一口氣,而且這口氣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沒有了。
「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保住他那口氣,他不會有事的。」
上一世他比自己還活的久,不可能怎麼輕易便出事,而且老天爺既然給他重活一世的希望怎麼會這麼快就收回去呢?
「季三呢?」
「還在裡面,他今日用了金針度穴,身上吊著的那口氣怕是也快要散了。」
提到自己這個有一針之師的師父,司徒信眸中也儘是苦澀,他們二人的醫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可奈何還是救不下他,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天命,人力不可違。
「先送他回去吧!」
他的情況他是知道的,所謂的大限之日怕也不遠了,他曾經想過逆改季三的命數,可奈何為時已晚,他的身體已經垮了。
「陛下,微臣想提審那幾個刺客。」
「朕已經命人將他們押來東宮,要他們在這東宮受凌遲之刑。」秦家暗衛闖下了這麼大的亂子居然還想活著走出大乾去,真當他是死人嗎?
「問不出所以然來嗎?」
「若不是朕命人掬著,恐怕早已經自盡了。」
他從未想過從這些人口中問出什麼來,若是能問出來就不是暗衛了,入暗衛這一行首先要學的便是如何練就一把硬骨頭。
「既然是秦家的人,陛下難道就沒有想過用秦家唯一的子嗣威脅他們嗎?」
「沒用的,秦無言的兒子暫時根本找不到,而朕沒有那時間和他們磨蹭。」
上一次他想要將人帶回來的時候便發現聶宇蒙插手其中,等他的人準備動手的時候聶宇蒙已經將人藏了起來。
戴青顏爬在宮宸的旁邊,瞧著他蒼白的小臉眼淚更是一滴接著一滴,旁邊的徐氏一邊抹眼淚一邊將頭別了過去,儘量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女兒。
「宸兒,母后再也不嘮叨你了,你起來好不好!再也不督促你背那些政務了,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母后好不好。」
她說著頭低下輕觸他的小手,眼中充滿了瘋狂的自責:「都是母后的錯,母后不應該做夢,不應該告訴你……母后求你了。」
宮御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她不停自責,而他走過去按住了她的手,將人攬在懷裡:「你振作一點,該發生的事情遲早會發生,不是你一個夢就能決定的。」
「是我……是我的錯……」
她雙手捂著自己的兩鬢,那天是她太害怕,所以和他說了好多,那個夢一定有什麼預示,否則自己康健的御兒怎麼會遭此大劫。
「戴青顏,你清醒一點,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的錯,是他們險些殺了你的兒子。」
他說著將人扯了出去,也不顧娟細的黑夜如墨一般的臉孔,只是將人拉出去,燈火輝煌的映襯下,那裡跪著的幾個黑衣人似乎愈發突兀起來。
司徒信瞧著戴青顏的身影嚇了一跳,原本還想方試法地想要從那些人口中得出毒藥的配置來,可一個個和茅房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他連牙縫都整不開,殊不知一轉頭居然看到了面慘如霜的皇后娘娘。
「陛下,您……娘娘還受著驚嚇,您這樣會嚇壞她的。」這些人身上已經被弄得不成行了,主子這個時候將人帶來難道不擔心嚇出一身毛病來。
宮御也不理司徒信,將戴青顏推在那一行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人影前:「害你兒子躺在床上的不是你,是這些人,疼他就不要自己折磨自己,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不應該由你來做。」
他接過一旁侍衛遞過來小刀,瞧著那些已經被割了舌頭的人:「若是真的疼他,就做出為母則強的態度來,這第一刀由你來。」
戴青顏接過刀的時候還懵懵懂懂,而司徒信則有些不忍直視,果然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性格扭曲之人,陛下這性格簡直不要太恐怖了。
——娘娘已經夠悲傷了,他居然還這麼逼她。
「下手。」
他撈著她的手臂向身邊跪著的人刺去,而戴青顏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任由他掌控,直至她雙手殷紅他都沒有放開她來,只是不停做著重複的動作。
等那個人生機全無,他才將她手中的刀奪過來扔在一邊:「這才是傷害宸兒的人該得到的懲罰,你是他的母后,你要做的是強大到足以保護他,而不是顧影自哀。」
「自己親自動手。」
「我……」戴青顏縱使重活一世卻從未親手殺過人,那一刀刀下去,她腹中的噁心感一股接著一股。
「動手,我不會一直陪著你,戴家的人也不會一直陪著你,能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宮御終究是怕了,他確實不是神,否則兒子不會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他不知道有朝一日她躺在那床上他會如何,會不會比這更瘋狂。
戴青顏顫抖地我這自己手中的刀,向旁邊的人看去,可就在她準備插下去的時候,手中的刀應聲而落,眸光緊緊盯著黑衣人耳背後半掌大的骷髏印記
「她是誰……怎麼會是她……」她念念叨叨、神情恍惚地看向宮御,而宮御的眸光微微一沉,打量的神色不停地在那個人和她之間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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