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司徒信連夜進宮,在一定程度上緩減了戴青顏大的痛苦,可翌日那孕吐的姿態再一次復發,而且大有不可收拾的意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宮御面色不善地盯著司徒信瞧,而司徒信也扯了扯自己的唇角,他也沒有想到娘娘這次孕吐的情況會這般嚴重,按照常理來說喝了自己的藥,應該能極大的緩減難受,可如今這沒有減緩反而加重又是何意?
「司徒信,你在揮霍朕的信任嗎?」
雖然知道孕吐不會要命,可看到她那一臉沒有生機的模樣,他不禁會想到上一世她在自己懷中沒了呼吸的模樣——那個時候她臉上雖然有些痛苦,可更多的是解脫。
她離開後的若干年,他不禁便會回想到那一幕,當初的他若是能平和一些,或許很多事情不會那般演變,然而再多的後悔留下的也不過是一聲接一聲的唏噓罷了。
司徒信也甚為無奈,聽到帝王這明晃晃的責怪,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陛下,娘娘這孕吐有些棘手,若是……若是想要改善,恐怕還要詢問一下季家,聽聞季家祖上是出了名的婦醫聖手。」
宮御給了司徒信一個要你何用的眼神,然後轉頭看向了劉謹:「聽說季家的人入京了,你去尋季三入宮。」
他自然知道季家人的本事,雖然不太想在這個時候和季家人打交道,然而一時間他也沒有辦法顧忌那麼多了。
戴青顏聽到司徒信和宮御對話的時候,一臉難受的表情便微微滯了一下,帝王的吩咐讓她眼眸更是深邃了起來,然而只消片刻那一股難受便侵襲而來,一點也不似裝模作樣。
季三診脈的時候戴青顏已經有些睏乏睡了過去,宮御好像擔心吵到他,將人喚了出去:「皇后的狀況如何?」
「開兩服藥,再加上針灸應當能減緩孕吐。」
「朕要聽的是準確答案。」
『大概』、『也許』、『可能』這些詞他一天下來不知道能聽多少,所以聽到季三這標準的官方回話,他有些不大樂意。
「可以減緩。」
「記住你的話,若是皇后情況好轉,朕可以考慮一下季家的既得利益。」
季家人這次入京的用意他自然清楚,原本不想搭理,可誰能想到這麼一點小病,自家拿俸祿供起來的太醫居然束手無策。
——此時的司徒信或者整個太醫院還不知道,帝王對他們的醫術已經萬分失望,而後諸多針對太醫院的魔鬼式考驗便這般誕生了。
宮御等戴青顏孕吐緩和才去了承乾殿,而鳳藻宮內,戴青顏默然地看著季三:「本宮一直以為季公子是那無欲無求之人。」
宮御對季三的評價甚高,或許在他心中對這個幼年時的朋友也相當的看重,否則不會因為自己這次孕吐便重新布局季家的利益。
「人在世上走,哪有無欲之人?」
季三一副孱弱的模樣,可那一雙眼眸卻分外的明亮。戴青顏對他的人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最終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場。
「季同犯下的過錯可以誅滅親族,可陛下終究厚恩,你季家怎麼著也應該感恩戴德,而不是要挾本宮。」
溫州那類似瘟疫的病情雖然最終被壓制,可造成的死亡是巨大的。可季家通過司徒信給自己遞話,這裡面的要挾同樣顯而易見。
她孕吐的事情雖然事小,可嬌若的情況等不下去了。聽翠縷說,她已經開始自殘了,再這樣下去她整個人也就廢掉了。
「草民也不想這般,可有些情況不受控制。」
他孱弱的身形更顯頹廢,戴青顏看著他額頭滲出的細汗,最終也沒有說旁的,按照時間來看,他如今的情況已經藥石無醫了。
「娘娘,草民雖有挾恩之嫌,可陛下對您的感情卻顯而易見。」
寥寥幾面,可他能感覺到二人的彆扭,或許兩個人都是不善表達的人,可帝王那急躁的關心,卻讓他微微詫異。
他一直以為戴家就算得到善終,恐怕這權勢也會一落千丈,然而帝王掌握了皇權之後,並沒有做那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
——他曾經猜測,時候未到,可如今看卻不然。
「不勞你提醒,本宮知道。」
她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心中也有些心浮氣躁。剛開始感覺到孕吐的時候,她便想著如何將季家拉進自己的謀算,所以才會表現的那般誇張。
她只是想試一試,從未想過帝王居然真的會為了她重新分配季家的既得利益,這樣的決定著實讓她整個人都蒙了一下。
季三出去的時候,司徒信正好在鳳藻宮的門口轉悠,看到人走來快步迎上來:「情況如何了?你有辦法嗎?」
將季三拉進來他也有些緊張,可娘娘曾經問他季家祖上的事情,他確實上了心,那天帝王發威的時候,他才會急著將人扯進來。
「有。」
季三輕輕瞥了司徒信一眼,然後默默向前走,這個傻子此時或許還不清楚,他已經無形中落入了別人的圈套,還在為他的行為感覺到歉意呢!
想到他垂涎自己那一手針灸之術日久,他好半天才開口:「司徒信,你想不想學我祖傳的針灸之術?」
「……」
司徒信有些愣神了,兩個人年齡相仿,所以說話的時候向來隨意,可他這般鄭重其事還是第一次,最重要的是,這祖傳的東西能隨便傳給別人嗎?
——他雖然垂涎,可也從未想過得到。
「若是想學,那麼三日之後來季家找我。尋找一個日子行拜師吧!。」
雖然季家的絕學不能傳給別人,然而季家這一輩並沒有天賦出奇的人,他縱使想等到季家的傳人,時間卻不允許了。
司徒信這個人天賦不錯,對待藥理是真心的喜歡,而且為人也赤誠,日後季家縱使有難,他也可以點撥一二。
「我想知道,你為何……」
「我的時間不多了,最多能撐到年底,可季家卻等不到另一個掌舵人成長,也算是另類的託付吧!日後,你還需要將這門技藝傳給季家的人。」
雖然季家有書籍記載,可沒有人領路,得到的東西迥然不同,他就算留下心得,可後世有太多的變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司徒信和他是同一種人,一個可以為了杏林奉獻自己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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