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信在戴青顏鐵青的臉色中,背起藥箱快步離去,他或許永遠都不會主動告訴娘娘,她剛才讓自己看的避孕藥,早已經被陛下換掉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當初還好奇,陛下為何要自己將保胎藥製成藥丸,而且是和避孕藥一模一樣的藥丸,今天總算是有結果了。
「他剛才的臉色,怎麼有些不對勁呢?」
她不過是拿出藥丸,讓他分辨是不是失效了,可他怎麼一臉見鬼的表情?她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禁蹦躂出某種可能,想到他逃一般的離開,她的臉色也精彩了起來。
夜晚,宮御領著宮宸進來時,便發現戴青顏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然而她對宮宸的態度極好,一時間又有些不確定了。
「母后,您的手好些了嗎?」
宮宸瞧著她被包紮的縴手,眼眸中露著心疼,而戴青顏心中也甚為熨熱:「沒有大礙,宸兒無需擔心,過些天便好了。」
她並不知道宮御的用意所在,可那天群雄激憤是肯定的,他或許是想要告訴那些兵士,這戰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不僅僅賭上了自己的妻子,更是賭上了兒子。
「小舅舅也很擔心您,不過……」
「怎麼了?」
自從她清醒過來都沒有見自己的幼弟,原本以為是外出執行軍務去了,可聽兒子的話,好似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你的身體剛有起色,不能見太多的人。」
宮御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而宮宸則翻了一個白眼,若不是自己死皮賴臉地跟著,他壓根都不希望自己過來看母后,所以他這話的真實度他相當的懷疑。
戴青顏則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不滿,她只是勞累加上手指痛,不是腦子有病,所以這養病的藉口,怎麼聽著都有些生搬硬套。
「告訴你小舅舅,我的身體並無大礙,若是他有時間,讓他明日過來見我。」
「好叻,小舅舅一定會很高興。」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抿小唇,那白森森的貝齒似乎訴說著異樣的興奮,斜睨的眼眸帶著幾分炫耀,一旁的宮御只是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好似懶得去搭理他。
宮宸原本是想要留在屋子裡面陪戴青顏的,甚至也徵得了戴青顏的同意,可他忘記了,和宮御講道理,明顯是行不通的。
——所以,最後的結果便是他被無情地扔了出去。
他在門外跺了好一會兒腳跟,最後才氣憤憤地離去,而宮御瞧著父子二人這模樣,頭疼地摸了摸額角:「你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孩子?」
宮御冷哼了一聲,那就是一個帶著孩子的面具,揣著大人心思的小騙子。扮豬吃老虎的本事,跟宮軒學了十成十。
「你對他似乎很有意見?」
戴青顏微微有些訝然,平素他雖然對宸兒甚為嚴格,可還是保持著長者的風度,今日這話說的明顯有些賭氣。
「哼……」
他不會告訴她,自己在兒子心裏面連一點位置都沒有,今日聽到宮軒可能有危險,居然想要偷偷派走自己的影衛,對這個白眼狼,他似乎沒有必要客氣。
看著他心情不佳,戴青顏也沒有繼續打聽下去的意思,只要他不想說的事情,自己就算說破了天,他也不會告訴自己,所以還是節省一些口舌,問一問那藥丸的事情。
「司徒信說臣妾懷孕了。」
她的話讓宮御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好一會兒才摸了摸鼻翼:「嗯,原本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沒有想到被他破壞了。」
「……」
戴青顏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驚喜』,或者更確切地說驚嚇更符合,然而他這一臉風清月朗的模樣,讓她不禁懷疑,她想的事情知否準確。
「那藥丸……」
她還沒有說完,宮御的臉便拉了下來,神色緊繃地瞧著她:「這是想和我秋後算帳?你可知道,殘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可不輕。」
「有宸兒便足夠了,我們的重生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可有些事情卻無法改變。」
既然那藥丸被他換掉,那麼他必然也知道藥性是什麼,所以她也沒有藏著掩著的意思,兩個人由於有重生前的記憶,所以交流起來也沒有太大的障礙。
「她不會再出事。」
這個時間點是他掐著的,這一世他會保護她平安喜樂一輩子。他不知道她對懷上自己的孩子為何這般排斥,難道無愛便這般心狠嗎?那個孩子也曾經在她腹中待過,她居然一點想法都沒有。
「為何瞞著我?」
她確實沒有想過再給宮御生孩子,然而懷孕了又是另一回兒事情,畢竟是自己腹中的骨肉,既然她宸兒都留得,自然不會不要這個孩子。
「怕你不要她。」
重生一世,他從未看清她的心,或者說由於上一世的記憶,她一直處於矛盾的狀態,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可有一點她一直記得,那便是對自己,她已經無情,更無心了——然而,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終究是犯賤地愛了。
「什麼時候能攻下京師?」
她不會不要這個孩子,只是兩個人的牽絆越來越多了,她有時候甚至不明白自己重生的意義何在,難道就是為了和他上演另類的相愛想殺嗎?
——她愛他的時候,他不相信自己愛他,而反過來,自己怕是也不會相信了。愛這個字太過沉重,簪纓世家的女人,結的是兩姓之好,僅此而已。
若是他沒有上一世的記憶,或許時間會洗淨自己的怨恨,然而他重生而來,那麼很多事情便不一樣了——不管他的理由如何,她的死太不光彩。
「十餘日。」
「宮御,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他既然想要當一位一統天下的帝王,那麼她便同他共看這山河的起起伏伏,至於別的她給不起,也不會給。
女人這一輩子,家族重要,子嗣重要,相公重要,可唯一是她的,並且永遠不會背叛她的,也只有一顆心而已。
她或許可以為了一些事情將自己的心禁錮起來,可卻不會輕易將它交付出去。上一世血淋淋的教訓告訴她,不愛便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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